「你走開!我不要你替我揉傷,我自己摔壞的身體我自己照顧就行!」
可是她就是抽不回被他扣緊的雙腳。
「不管是誰吻誰,這種結果給人知道了下場都一樣!」
原來他從剛剛一直發飆到現在,氣的是這個。
「你不用擔心,反正那個吻你只是玩玩而已,我也是,所以誰也不用對誰負責。外面的人要怎麼以為,那是他們的事,我才不會因此跟你糾纏不清。」
她當然不會妄想宣德那一吻會代表著某種承諾,
她對外界會因此將他倆作為一對的事一點也不開心,一點也不期待,她也對此很不耐煩的,對,就像他一樣!
「幽靈姑娘,你誤會了,宣德貝勒在氣的不是這件事!」
看著悠理眼中受傷的神色,布佔泰又忍不住雞婆。
「別多嘴!」宣德卻冷冷的截斷了他的好意。
「你最好乖乖地待在房里靜養,這幾天不許亂動,上元家宴之前非把傷養好不可!」
「什麼上元家宴?」
「就是元月十五的燈節哪!」
布佔泰笑嘻嘻地插話進來緩和氣氛,「剛好是太貴妃的壽辰,會擺宴在宮中,與同宗親貴慶上元兼作壽宴。
咱們豫王府當然在家宴之列,奇的是太貴妃竟指名要親眼瞧瞧在西北仙境下凡的天女。」
「她要看我?」悠理瞪著銅鈴大的呆眼發愣。
「怕是天女之說早已傳遍宮中,所以大家也想趁此機會開開眼界吧!」
布佔泰瞄了宣德一眼,果然,貝勒爺的臉色極為難看。
為什麼悠理的事會傳遍宮中,還沸騰到迫不及待地想親眼一睹的地步?
「我……非去不可嗎?」
「你敢不去?!」宣德投以殺人似的目光。
「可是我又不認識什麼太貴妃,連你家中的人我都不太熟,這家宴擺,要我面對幾十張的陌生面孔,我還吃得下嗎?」
「吃吃吃,你滿腦子就只會想到吃!」
「你不是說家宴嗎?擺筵席不是為了吃東西,不然還會有什麼名堂?」
凶個什麼勁兒。
就是有名堂,宣德的臉色才難看。
「待會兒藥膳好了給我統統吃干淨!虹妞兒會照我的吩咐教你進退禮儀,嬤嬤會每日指導你宮中規矩——不準還嘴!」
宣德凶悍地打斷她欲開口抗辯的勢子。
「進宮之前,你一切生活作息全得听我的!如果亂了我的安排,養不好身體,看我如何治你!」
她被宣德暴雷般的怒喝嚇得縮脖子擠眼楮,睜眼之後只見他怒火沖天地離去身影,以及沉寂下來的劫後慘境。
「想治我就治唄,怕你不成。」
悠理喃喃低咒地將傷腿塞回錦被里。
「我落馬他生氣,我受傷他生氣,我被他強吻了他也生氣,我被人邀請赴宴他更是生氣!難道這全是我的錯不成?我就這麼惹人厭、看不順眼!」
「幽靈姑娘!」布佔泰扶她躺下休息。
「貝勒爺不是在生氣,他只是在鬧別扭。」
「鬧別扭?」
她以為宣德只有兩種情緒而已,不爽和不屑。
「他是太擔心你了。」
他嘆了一聲,收拾藥油瓶子,「下午來人通報他你落馬受傷時,他差點把屋頂給吼翻了。」
「然後就跑來這里吼我。」悠理沒好氣的抱怨。
「如果他不在乎你的話,才不會管你的死活咧!」他還是忍不住開心地竊笑。
「你也只是摔傷而已,受點小風寒,瞧他惱的,活像只被人踩著尾巴的獅子!」
「你還笑!」悠理漲紅的臉分不出是氣是羞。
「他也不過是在關心自己偵查的重要目標,怕我摔斷了舌頭就問不到口供,我在他眼里,地位不會比一個囚犯高多少!」
「這囚犯還當得真奢華!」
他羨慕地嘖了一聲,搬出宣德命他扛來的大小藥罐及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