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喬木棉這麼說,連崴腳受傷都沒有痛哭的肖易突然抬頭望天,1秒鐘後竟放聲大哭!
小孩子吵鬧,喬木棉不怕,但小孩子一哭,喬木棉就會沒轍。
「誒,你哭什麼啊?是不是我綁得太緊了?」喬木棉只能這麼問。
「沒,沒什麼,沒有,綁得,太緊,就是,我覺,覺得喬老師你太好了。」肖易哭得太過分,說話就像結巴了似的。
听到肖易這麼說,喬木棉的心里小小地甜了一下,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肯定,而是,她覺得以後肖易不會再搗蛋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呢,你這都淚流成河了,趕緊忍住啊。」喬木棉固定好了草藥,抽了幾張紙巾給肖易擦眼淚,肖易還真的听話地不哭了。
「真覺得我好啊?真覺得我好那以後可別再調皮闖禍了啊。」喬木棉笑著給肖易擦干眼淚,邊擦邊在肖易內心最柔軟最脆弱的時候引他上鉤。
「真的,我知道,我不會再捉弄你了喬老師,不信我們拉鉤!」肖易說著就向喬木棉伸出了勾起的小拇指。
喬木棉也真的幼稚了一回,和肖易做著交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是小狗!」拉完鉤,喬木棉還笑著刮了下肖易的鼻梁,揉了揉肖易的頭。
南方端著餃子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肖易竟然願意讓喬木棉揉他的頭!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還很享受!(南方自己的頭還沒被喬木棉揉過呢!)這說明,肖易已經接受喬木棉了。南方的心情大好!
「喬木棉,折騰了這麼久,先過來吃飯吧,晚餐也沒有什麼剩菜,剛才我包了一些餃子,先湊合著吃吧。」南方說道。
「好的,我也餓壞了。」喬木棉剛起身想走到餐桌那邊,手就被肖易拉住了,肖易的嘴巴沒有說話,但是,他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在說話!他的表情說︰「我也想吃,背我過去吃吧。」
喬木棉又蹲,把肖易背到餐桌邊放下後,開始了「狼吞虎咽」。
「怎麼樣?味道還行嗎?」南方有趣地瞧著喬木棉那餓狼撲食的狀態,問她。
「嗯,挺好吃的,南方你的手藝不錯啊!真是居家好男人!」喬木棉的夸贊自內心,餃子的味道真的很好,重要的是,那餃子皮也是手工 的,而且,餃子皮加了小蘇打,喬木棉最愛小蘇打的堿性氣息!
「哈哈,好吃就多吃點,廚房里還有,吃完再給你盛幾個。」南方對喬木棉的回答很是滿意,他之前特地了解過喬木棉喜歡吃的食物,其中有一項,就是堿性面食。
「啊,不用不用,這些夠吃了,晚飯不能吃太飽,而且,對于美味,要的就是不滿足,這樣才不會吃膩,才會吃了還想吃,要的就是有那點念想。」喬木棉吃high了,說話也不管對象是誰了。
「哦?你這樣說來,我以後還得隨時待命啊,什麼時候你想吃了,我就給你做。」南方听喬木棉這麼說,也樂了,順便再拋出個「兵」,越過楚河漢界探探路。
「額,呵呵,嘿嘿。」什麼時候想吃就給她做?喬木棉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南方說話開始朝曖昧的方向展。這句話一出,喬木棉又縮回自己的龜殼里了,呵呵嘿嘿地干笑兩聲,不說話。
南方也不逼她,順其自然,他可以等,等到喬木棉願意主動鑽出來。
「對了南方,肖易崴腳的事你有沒有告訴村書記?」喬木棉突然想起,學生受傷,作為老師居然還沒有告知學生的直系親屬。
「告訴了,剛才你給這小子敷藥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他說了,原因經過結果都交代清楚了,你不用擔心。」南方平靜的聲音讓喬木棉放心許多,但是,她不知道肖寧是不是真的不怪自己。
「那,村書記有沒有說什麼?」喬木棉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對啊對啊,表哥,老爸怎麼說?有沒有對崴腳的我致以最深切最誠摯的慰問呀?」肖易伸長了腦袋問南方,雙眼調皮地快速眨動,期待著南方的回答。
「你老爸說了,你小子調皮搗蛋,崴腳了活該,想他給你個深切誠摯的慰問呀?他不揍你都好了,吃你的餃子去吧,小瘸子!」南方對肖易說話就是這麼不客氣。
「唉,我一定不是他親生的,一定是他從路邊撿來的。」肖易假裝傷心地撇撇嘴。
喬木棉听到了南方這句玩笑話,心頭大石落地了。其實,她們出來搞活動,最重要的就是顧好學生的安全,夏令營活動結束時,只要學生都是安全健康的,這個活動就是成功的。好在肖寧是個明白事理的家長,若換做不講理的家長鬧起來,喬木棉她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肖易,你腳崴了不方便,接下來幾天先不要來村委會大樓上課了,最好不要走路,在家里靜養。」喬木棉擔心肖易腳傷加重,向肖易建議。
「不,我想去,我不想呆在家里,我可以讓表哥背我去,讓表哥背我回來的,表哥,對吧?」肖易看向南方,單眼快速眨動,明顯是鼓動南方同意的眼神。
「嗯哼。」南方領會了肖易的意思,「喬木棉,肖易想去就讓他去吧,我可以負責接送的,不過上課搞活動的時候,得麻煩你多照看了。」這樣,自己和喬木棉相處的時間也會多一些。
「好吧,不過得先征得書記的同意。」南方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喬木棉只得妥協。
吃完餃子洗完碗,已經是晚上20︰30,天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南方提出送喬木棉回去,盡管喬木棉再三地推辭,南方還是不放心,堅決要送她回去。家犬多,田間可能還有野蛇出沒,還是親自送她回去比較放心。
夜風是清涼舒適的,穿過兩人間的縫隙,擄走了喬木棉一天的疲憊。她抬頭看天,繁星點點,月明如水,這是一個靜美的夜晚。南方走在喬木棉的右後側,見夜風微微撩起她那多褶的裙裾,偶爾那層輕紗會點到南方的指尖,每觸一下,心動萬分。
南方的手指微顫,很想伸出去,將身前女孩的手指勾起,然後,再也不放開。可是,他現在還不能那樣做。喬木棉現在還是留著那頭短,南方多希望喬木棉能夠養著一頭長。雖然短的喬木棉很萌很可愛,但是南方更喜歡想象中那個長的她。
此情此景,南方突然想起了《十里紅妝女兒夢》里那幾句話︰「待我長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絲綰正,鋪十里紅妝可願?卻怕長及腰,少年傾心他人。待你青絲綰正,笑看君懷她笑顏。」
木棉,我已青絲綰正,只盼見你懷中笑。
木棉,你若願長及腰,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