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理財失敗,阿新徹底喪失信心——瀏覽器上打上-WwW.6ΖW.看最新更新——他算了一下經商下海至今的帳,輸多贏少,被王大興騙走的那筆錢還沒還清,現在又欠下銀行好幾百萬,查查帳戶,公司能動用的資金只有幾十萬,資不抵債是鐵定的了。雖然老話說債多不愁,但找不到能來錢快的辦法,阿新還是愁眉不展。
這幾天胖老婆在公寓里過,晚間自然要纏阿新,要在平時,阿新敷衍一下也就完了,可現在他怎麼也提不起勁來。胖老婆不滿地嘟嚷道︰
「不知讓哪個狐狸精勾了魂去了,兩只眼楮只朝天花板看!」
「一只花狐狸。」阿新喃喃道。
「什麼?」胖老婆以為他在說夢話。
「花狐狸,就是人民幣。」阿新還是喃喃地,眼楮發直,盯著天花板。
「原來你想人民幣想昏啦!」老婆恍然大悟,生氣道,「誰讓你這麼沒出息,人家阿根前幾天到廈門走一遭就賺了一百萬。」
「什麼地方?」阿新一听眼楮馬上從天花板翻落到老婆身上。
「好像講是廈門,反正不清楚!」老婆見阿新一听到人民幣就來勁,干脆不理他,扭過身去。
「到底是什麼地方?」阿新用足力氣將她的熊腰虎背扳過來。
「你找花狐狸問去!」胖老婆搭起架子來。
阿新急了,騎到胖老婆身上大動起來,直樂得她咯咯地笑,答應早上起來告訴他詳情。阿新哪里等得到早上,一陣大獻殷勤後終于贏得老婆的口供︰
「好像是帶了10萬元到廈門去買輪盤什麼的賺了一百萬。」胖老婆說著說著,已經鼾聲起來了。
阿新一骨碌翻下床,馬上給阿根打電話。
「你這家伙到廈門去悶聲不響發了橫財啦?」
「啥……啥人去廈門發財啦?」阿根睡夢中被阿新叫醒,很不高興。
「還保密呢?買了多少輪盤啦?讓幾個給我發發吧。」阿新央求道。
「輪……輪盤?」阿根被他越說越糊涂了,「明明天再說吧,我幾天沒睡好覺啦。」
阿新沒法,只得掛上電話,嘴里「哼」了一聲,這小子,準是大發了一把,高興得幾天沒睡!
第二天阿新迫不及待地沒等阿根打電話來,他就興匆匆地沖到阿根那兒去將他從被窩里拖了出來。
「你這麼急去充軍啊!」阿根生氣地揉著睡眼說。
「有福同享,有財同發麼,到底是什麼大買賣?」阿新急切地問道。
「什麼大買賣,老實告訴你︰賭博!你敢嗎?」阿根不耐煩地說。
「賭……賭博?怎麼要用輪盤?」阿新奇怪地問。
「澳門的輪盤賭,沒听說過嗎?」阿根不屑地說。
原來胖老婆將澳門當成了廈門,也難怪,她哪里知道什麼澳門,連阿新也只是偶爾听說而已。賭博,這玩意兒阿新從前一直敬而遠之,一則無錢賭,二則听說十賭九輸,所以從來不敢踫。現在阿根居然能賭博發財,大概有什麼訣竅,就要阿根交待。阿根被他纏得不行,就把輪盤賭的玩法告訴他,然後說︰
「什麼訣竅!運氣罷了。踫巧押了大錢,踫巧正好我贏,而且踫巧我不再玩了。」
阿新回到公司後,幾天來一直心中叨念著阿根的運氣︰這小子難道是觀世音的女婿不成?他有如此好運道,我為什麼不能有?要是賭一把徹底翻個身多好啊。漸漸地,這欲念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迫切。似乎他已經看見澳門那賭場的輪盤悠悠地轉啊轉地,突然停在自己押錢的點上。他手舞足蹈起來,讓公司里見到他這情景的人都嚇一跳。
阿新整天胡思亂想讓楊陽精擔心,楊陽精憑著一份敏感,怕阿新要孤注一擲,所以常常旁敲側擊地提醒他。阿新哪里听得進,他怕楊陽精壞他好事,就決定這次瞞著他,自己一個人干,到時候讓他們大吃一驚,見識見識董事長的能耐。
一切都是阿新一人悄悄地進行,悄悄地提款,悄悄地購票,悄悄地讓阿根為他辦妥出境手續,最後,悄悄地突然神秘地從公司消失……
阿新來到澳門後很快地找到了一家賭場。在入口處換了十萬元籌碼後,一位儀態萬方的女士為他做引導,阿新感覺好極了。似乎那女士就是觀世音下凡,他今天不發也不行了。他眼楮發亮地看著一幫人在打牌,只見莊家洗牌發牌簡直像魔術家一般,將一副牌像拉面似地拉長拉高,然而飛快地收起,一張一張如同雪片一般從手中閃出來,發到每個人席上,紋絲不亂,張張到位。他都看傻了。不過,這牌戲似乎有些復雜,他不懂,也不敢嘗試。
他還是來看輪盤賭。周圍一圈人個個西裝革履,臉部嚴肅,不苟言笑。輸了,眼楮都不眨一下,要麼悄悄地離開,要麼靜靜地掏出籌碼再押。贏了呢,更無半點激動,至多淡淡一笑而已。阿新感到這兒真是紳士君子之地,自己無意中也沾光了,竊竊自喜。看了一會,阿新覺得這輪盤賭真如阿根說得一般,全憑運氣,並無什麼訣竅。于是放心一試。他先押上不多的幾個籌碼,放在了雙數上。他不想玩顏色,覺得還是單雙數來得簡單。
看著那輪盤轉啊轉的,終于停住了︰雙數!阿新雀躍起來,周圍投來一片鄙夷的眼光,他懊惱地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要做一個紳士。他又押了一個雙數,再看著那輪盤轉啊轉的,又是停在了雙數上!這回他沉住氣了,雖然贏得不少,他使勁地擰大腿,提醒自己︰不夠,還不夠,不要激動!于是他加大籌碼,相當于五萬元的籌碼押了上去。阿新的眼楮發亮地跟著那輪盤轉啊轉,突然停住,又是雙數!阿新一只手拼命地擰大腿,另一只手則緊緊地捂住嘴,生怕叫出聲來。那位儀態萬方的女士正站在他對面,朝他殷勤而有親切地微笑。阿新默默地念叨︰感謝觀世音菩薩!他堅信阿根的運氣已經轉到他的身上,于是將手中的籌碼全部押在了雙數上。輪盤又飛快地轉了起來,轉啊轉啊,哎,這回它怎麼轉得特別地長,老不停下來,阿新眼楮都不敢眨,突然,它停下了︰單數!不,不可能,阿新想,一定是眼花了吧,他揉揉眼再看︰還是單數!
阿新沒有力氣再擰大腿了,他默默地離開,安慰著自己︰我雖然輸了,畢竟還是個紳士。不過……不過我真輸了嗎?我不是還有二十萬嗎?這不過是觀世音開個玩笑而已,好運氣是不容置疑的。我不是押對的多,押錯的少嗎?換個方法,一開始就押大的。于是他又換了十萬籌碼,一下子全部押上。這次他選單數,希望時來運轉。不過,這十萬元真可憐,一下子就沒了。阿新發瘋似地奔到換籌處,將最後的十萬換成了籌碼。他已經眼楮通紅,大腿也擰破了皮,他全然不顧。他不要做紳士,他要做賭徒,他要做觀世音的女婿。他堅信運氣這次一定會來了。他將這十萬籌碼全部押在了雙數上,回到曾經給他帶來過好兆頭的雙數上。輪盤飛轉,飛轉,阿新的眼楮也飛轉,飛轉,阿新的心更是在飛轉,飛轉。輪盤要停下了,馬上要停下了,馬上要停在那不祥的數字上了,阿新只覺得熱血往頭上涌,心要跳出來了,突然他一個竄身,朝輪盤撲過去,他要抓住它,要讓它跳過那不祥的數字……
「撲通」一聲,阿新翻身落在輪盤賭的地上,失去了知覺。他真的打了一場「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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