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銅雀台內,陸淵提筆寫詩,浩然氣在十數只孔雀雕塑所釋放的浩然正氣勾動下充斥全身。好在時間短暫,沒有對身體造成什麼沖擊。但一旦持久,浩然正氣必將破壞他的氣血。
紫皮葫蘆只能護持著他不受浩然正氣侵蝕,又或者是將他的妖元偽裝。可如果自己蘊養浩然正氣,那麼就是由內而外自己作死了。
雖然天策書院生也可以修行武道,而且獨樹一幟的浩然正氣。不過也幸虧陸淵最後進入天策武院,否則就真的會是一條不歸路。
吳江濱見陸淵心不在焉,還以為他對書院抱有什麼意見︰「青雀,以你的才情絕對可以成為一代儒帥。來了書院,一樣可以修煉武道。你自己也親眼看見,浩然正氣並非一定要皓首窮經的大儒才能施展!」
每個人心都有一股正氣,書院會用特殊的手段將它凝聚成浩然正氣種。然後有別具一格的功法,來修煉儒家浩然氣。不過這類浩然正氣和皓首窮經的大儒所蘊養的浩然正氣,有著本質的區別。倒也並非強弱,而是精純程度以及戰斗力。
皓首窮經的大儒,一聲高喝可以震散千里邪魂。詩作一出,屠戮魔宗宵小。
而書院生祭煉的浩然氣,雖然一樣克制邪魔但沒有大儒們的浩然正氣那般強大。不過它和武道一途相似,修到精神處,浩然正氣貫徹天地一樣有著莫大的威能。
「你武道天賦縱橫,再搭配儒道定會大放異彩。青雀,到現在我還是覺得你適合來天策書院。今天你在銅雀壁上留下兩首傳世佳作,定會使得書院震動。說不定銅雀台先師,就會找你!」吳江濱越說越來勁,像是為陸淵看到一條光明大道。
申屠夏俊撇撇嘴,不耐道︰「每次你都蠱惑阿,說的振振有詞。但是他現在已經是朱雀武院的甲等院生,是不可能再加入書院的。」
「誰說不可能了。」
吳江濱手指輕叩桌面,目光深邃道︰「當年的神朝第一天策郎,不就是棄武從的麼。」
听到這句話,驟然是申屠夏俊都吸氣道︰「陸少卿!」
「不錯!他原來也是朱雀武院的院生,後來進入了銅雀台。恰巧,他也姓陸!」
神朝第一天策郎,陸少卿的故事廣為流傳。兩人雖然來自邊疆,但進入京都後自然免不了听到他的傳奇故事。
握著酒杯的陸淵手掌微動,笑笑道︰「人家是神朝第一天策郎,我可沒那個能耐也沒那份心思。江濱,你也別總說這個了。咱們難得一聚,聊些開心的話題,一醉方休啊!」
听到陸淵這麼說,申屠夏俊總算松了口氣連聲道︰「就是,就是。」
眼看吳江濱還想開口,申屠夏俊緊接下句調侃道︰「阿,當初陸伯伯可是一個勁的吹噓說給你在京都定下一門了不得的親事。而且你自己也說會帶我們去看看那個漂亮的未婚妻,我們什麼時候上門啊?」
「青雀,你來了京都就該上門拜訪,這是吾輩禮節啊!」知道再說下去只會徒增不快,吳江濱也便按下不提。
反倒是申屠夏俊提起的這個話題,令他頗感興趣。以前的他年紀小,沒有仔細想過這些事情。
現在細細回想,陸淵和他父親的戶籍都是在京都。而且陸伯父雖然邋遢醉酒,但一身氣度以及談吐都是頗為不凡。也許陸伯父原本也是京都家境殷實的出身,後來衰敗所以去了燕雲吧?
未婚妻?
腦海閃過那個彎弓射雕的出塵女,陸淵嘴角抽動︰「別人家大業大,我是怕上門被打出來∼」
「這是你多想了,京都人士雖然高傲也並非個個不講理。而且不管別人如何對你,但你上門拜訪是應盡的道理。代表的,也是陸伯父的臉面不是麼!」
「對啊!今天就去登門拜訪,我們陪你去。」申屠夏俊對陸淵的未婚妻特別好奇,在旁慫恿個不停。
……
……
「陸處玄的兒,來京都了?」
「是,如今便在朱雀武院內!」
「說給我听听,他的孩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從小就被人奉為神童,以北燕第一的身份進入了朱雀武院。而且在前不久的四院比斗,成為探花郎。武道天賦縱橫,是一個天才。至于性,據說比較孤僻冷漠。」
「陸淵?」
「夫人早就知道了?」
「四院比斗老爺和其他幾位國公都去觀看了,回來有提起過。倒真是陸處玄的種,天生就會惹是生非,一點都不安份。先是在風月樓毆打了覆海侯的嗣,據說前不久連武院的刑堂執事都敢襲殺……」
隨著清冷的聲音提起陸淵的破事,房門緩緩打開。國公夫人一只白皙的手搭在老嬤嬤的掌心,緩緩走出。
外面的邱澤看到明媚的國公夫人走出來,當即畢恭畢敬的退到一旁低下腦袋。
「這門婚事是當初老爺和那個老匹夫訂下的,現在老爺也過世了。陸處玄呢,也已經不再是唐國公府的人。既然如此,這門婚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武風濃烈的周國公府,初冬霜殺,宣慧夫人嘴角微揚看著邱澤︰「二弟倒是有心了。」
「侯爺只吩咐屬下將此事稟告夫人。」
「他是對的。要是老爺知道了,這門親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宣慧夫人捻動著手心的珠串,沉吟片刻道︰「去,命人去把這個陸淵請到府里來。」
「不要聲張!」
「屬下明白。」邱澤恭身離去。
後宅內樹影斑駁,望著無數已經蔫掉的花朵,宣慧夫人輕笑道︰「真以為有幾分本事,就配得上媛兒了麼!」
「大小姐可是神朝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呢!哪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配得上的。天策武院的天才,數不勝數。別說是區區一個探花郎,饒是武冠亦不知多少最後泯然眾人。」
老嬤嬤雙眼微眯,語氣絲毫不敬︰「唐國公如今賦閑在家,我看陸家等他死後就要倒了。現在連孫來了京都,都不去相認,是怕牽連了陸家遺留在外的血脈麼。」
換作旁的奴婢胡言亂語,宣慧夫人早就叫人趕打出去。不過李嬤嬤是從小帶著她長大的女乃媽,關系極為親近。兩人名義上是主僕,實則已經產生了別樣的親情。
「這門親事,不論如何都會煙消雲散。陸處玄已經不是陸家人,老匹夫有沒開口的資格。何況,媛兒如今是滄瀾宗的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該讓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旁邊的李嬤嬤點點頭,低聲詢問道︰「老爺那邊?」
「兵部最近忙的很,而且今天將婚書拿回就無礙了。少年人,自以為攀上高門大戶,總該叫他認清現狀。」
宣慧夫人頭頂的金簪微動,她心盤算一番便朝著前院而去。
……
……
「陸淵沒回來?」
「好好好,他要是回來了請將我家老爺的帖交給他。就說我家老爺請他一敘!」
「好的。」
將人送走之後,朱雀武院的一位教習苦笑的看著手的紅色拜帖。上面‘錢宣’兩個字,鎏金異彩。
「吏部右侍郎的帖剛收下,這就來一份禮部郎的拜帖。這個陸淵,到底是干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堂堂的武院教習,原本是不可能在山腳下做接待工作的。但今天朱雀武院的山腳下,一撥人前腳剛走,馬上就會另一撥人趕來。而且這些人雖然是奴僕,但背後的老爺個頂個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而且這一撥撥的來人,都是人一派。天策神朝武分管,歷來沒有這麼多人會來天策武院找一個院生。今天的事情,當真是讓這位武院教習有些模不到頭腦。
就在禮部郎派遣的人剛走,很快就有一名青衣小廝前來。在他的衣著打扮上,根本看不出又是哪家大人的奴僕。
「在下找貴院甲等院生陸……」
沒等青衣小廝說完,武院教習已經客氣道︰「陸淵還沒回來。如果找他,留下帖或者你家老爺的名號我會轉告他。」
「多謝!」
青衣小廝說著就要轉身離去,不過還沒邁出幾步就回轉身來︰「敢問之前踫到的幾位,都是來找陸淵的?」
他受命前來邀請陸淵,但卻不能破了身份。只是剛才看到那些擦肩而過的來人,他認出不少府院標志。
見武院教習點頭,青衣小廝心更加納悶問道︰「所為何事?」
「我暫時也不清楚。」
「噢?如此,叨嘮了。」
青衣小廝快馬揚鞭而去,留下武院教習一頭霧水。實際上,這名小廝也是心納悶。
王天杭雖然穿著小廝衣服,實際上則是宣慧夫人的娘家護衛。
「那個陸淵到底是什麼人物?怎麼會有這麼多官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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