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軌跡從這里開始改變。——大拇指湯姆說
開學之前的幾天,陸媽媽帶著姐弟倆去了平洲他們的新家,同行的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大姐姐李志華,竟然是李雲龍的妹妹。
陸媽媽說︰」華姐姐會照顧你們姐弟倆一段時間。我和爸爸要上班,還不能來平洲。哦,還有,李叔叔也在我們家旁邊買了一棟房子,不過還沒裝修好,暫時華姐姐和你們一起住方便些。」
陸寶寶簡直被陸媽媽的消息震得發暈,不是應該那個叫阿萍的同鄉來照顧他們的嗎?怎麼變成李雲龍的妹妹了?李雲龍還在他們家旁邊也買了房子?爸爸已經跟他變得那麼熟悉了,連買房子也跟他說,還一起買?
陸寶寶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但是周圍卻還是因此發生了一些改變。她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欣喜,他們生活的軌跡可以改寫,那麼她媽媽的病是不是也可能不會發生?
注冊的事情辦好,陸媽媽星期一就回去上班了,她現在是鎮上信用社的一個出納。
開學報到那天,學校有點亂哄哄的。陸寶寶獨自去找她的教室。她在初一(2)班,文清則在初一(5)班。因為換了學校,現在並沒有她認識的面孔。她找到教室,走了進去,隨便找個沒有人的位置坐下來。
一會兒就有個女孩子過來問她︰「你好,這里有沒有人坐的?」
意識到這位就即將是自己的新同桌,陸寶寶立刻笑著說︰「沒,你坐吧。」
那個女孩子坐下來,看看陸寶寶,奇怪地問︰「咦,你怎麼不穿校服呢?」
陸寶寶四周圍看看,果然大部分都是穿校服的。女孩子是灰色的兩件套裙,上面有平洲中學的校徽。男孩子則是灰色短袖襯衣,灰色長褲。
「你不知道嗎?平洲中學規定每天都要穿校服的。」她對陸寶寶小聲說。
「啊?我真不知道。」陸寶寶搖搖頭。她上輩子讀一中,那里沒有這個規矩的。
「今天第一天,應該沒關系的,你也不用擔心。」這個女孩子怕陸寶寶不自在,竟然安慰起她來。
這個同桌挺善良體貼的,陸寶寶仔細打量她的新同桌,頭發不長,普通的學生裝,有點塌鼻子,臉上經常長痘痘和出油的緣故,有點粗糙,但是挺白的,說話柔柔的,很乖巧的女學生模樣。
陸寶寶的同桌也在打量她,白色的短袖tshirt,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中褲。臉上很白淨,齊劉海,頭發高高扎起一條馬尾,看起來就很清爽。她說話也落落大方,她一听就喜歡。
「你叫什麼名字?」陸寶寶笑著問,看得出來,這個小女孩對她印象也不錯。
「周晶。你呢?」
「我叫陸寶寶,你可以叫我寶寶,或者小寶。你是平洲市人嗎?」陸寶寶又問。
「是的,我原來附一小的。」
……
第一天,老師就發了很多新書。語文、數學、英語之外,還有政治物理化學這三科主科。另外還有地理書,歷史書,生物書這些次科目。陸寶寶的重生對這些書一點優勢都沒有,因為她全部忘光光了,一切都只能從頭學起。就英語可能還好點,起碼比人家多認得幾個單詞。
發完新書,又被老師集中去操場升國旗,然後听校長開學訓話。回到教室剛好開始上課。
開學幾天,陸寶寶就發現這個班成績是極好的。能考上平洲中學的學生一般成績都不會差,考不上的能買進來這里也是有一定分數做基礎的,平洲中學的要求是不低于正式錄取分數線10分,才能交錢買學位。據周晶說的,她們班就有二十幾個考上平洲中學的,她的成績在她們原來班只是中上,但是這個中上水平的成績在陸寶寶她們鎮上那就是和陸寶寶一樣拔尖的。陸寶寶更加覺得鴨梨山大。難怪,當年文清極少來找她玩,在這里要維持前二十都不容易,她又是那樣要強的人,肯定是死命讀書了。她那時在一中混日子,但成績還能排到前十,原來這個前十和人家的前十沒有可比性。
周末,陸寶寶和文清約好一起坐車回鎮上找其他的同學玩。下了車,她們分手各自回家先,下午再打電話找其他人。
陸寶寶蹦蹦跳跳地上樓梯,她有點周末歸家的感覺,雖然平洲的那個也是她家,但現在還沒這個家來得親近。
樓梯拐彎轉角,卻踫上剛從樓上下來的李雲龍。
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人抱了起來,在空中轉圈!
「寶寶,回來了!」
陸寶寶本就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又立馬就來個空中飛人,再也忍不住「啊——!」,一聲驚叫,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來。
這人,打招呼的方式也太過熱情了吧!
听到陸寶寶驚呼,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把孩子給嚇著了。
他把陸寶寶輕輕地放下來,見她已經嘟起小嘴,似是抗議,樣子非常地可愛!
他忍不住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才笑道︰「怎麼啦,見著叔叔不高興啦?」
「叔叔,不帶這樣的!」陸寶寶更加不滿了,就算你現在跟咱爸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咱跟你沒那麼熟好不好?
「寶寶這就生氣啦,這麼小氣巴拉,讓叔叔抱一下都不行哦,叔叔真是傷心……」這人竟然還不知死活地調侃她。
難得的是,陸寶寶竟然覺得耳朵有點發燙!逃跑似的往樓上跑︰「我不跟你扯啦,我趕著回家……」
樓下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陸寶寶听得一陣羞惱,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回到家,只有陸爸爸在家,陸媽媽今天還沒下班。
陸爸爸看見寶貝女兒回來了,非常地開心,過了一會又有點責怪地說︰「怎麼一個人跑回來啦?也不叫爸爸去接你。」
「我跟文清一起回來的,爸爸放心啦,不會走丟的。」陸寶寶抱了下爸爸,自己去倒水喝。
看見廚房里還是干干淨淨的樣子,就問︰「爸爸,你還沒煮飯?」
「沒有呢,等你媽媽下班回來煮。」說著,陸爸爸打開剛才李雲龍帶過來的文件,細細地看了起來。
陸寶寶從廚房里出來,看到爸爸在工作。瞄了一眼,只看到茶幾上一頁封面,黑色鋼筆手寫的《古丁鎮建設私人水力發電站的可行性報告》幾個字。那字雖然不比爸爸的剛正有力,倒也算端正。
原來他想貸款搞水力發電。不過,前兩年,他不是搞香蕉收購嗎?怎麼又變了?這人腦袋怎麼生的,這麼多的主意。
那個古丁鎮,陸寶寶知道,古丁鎮一直往西,往南,往北都分布著諸多的鄉鎮,可以說古丁鎮是一個連接各個小鎮的交通要點,自古丁鎮往東,那地勢會越來越低,那漕河的源頭就在這個古丁小鎮,流經他們漕鎮,直達平洲。他要在那里開發私人發電站倒真是個好主意。至少,陸寶寶的記憶里,古丁鎮那里後來蓄水建壩,做了一個水力發電站,後來還逐漸發展成一個旅游觀光的著名風景區。那時卻不知道跟李雲龍有關聯。
不過這樣的大計劃,他來找爸爸,還真是給爸爸面子,陸寶寶再沒有見識也知道這樣的建設工程鎮政府肯定大力扶持的,他去哪個銀行不能搞得到貸款?不知道爸爸敢不敢接下來。上輩子,他謹慎求穩,四十五歲還是個主任,趕上企事業單位改革,單位以他年齡大了不能再當領導為由,要他下去做普通職員,不然就買斷工齡讓他內退。他不敢買斷工齡出來,就委委屈屈在單位一直做職工。直做到她死了,他還沒有退休。
也許,這是一個契機,讓爸爸轉變的契機?以前,他跟李雲龍不熟,但是他現在跟李雲龍走得很近。
陸寶寶裝作看見桌子上的文稿封面,好奇地說︰「爸爸,李叔叔要建水電站?」
爸回應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哇!李叔叔真了不起,他要是早點建這個發電站就好了,我們小學就不用經常要停電點蠟燭看書了。爸爸你幫幫李叔叔吧。」
「你小孩懂什麼,以為建個水電站是建個房子那麼簡單嗎?搞不好,你李叔叔要血本無歸的。爸爸要實事求是,實地考察才行,不然就是害了你李叔叔,不是幫他,懂嗎?」爸爸見女兒幫李雲龍說話,反而教育起女兒來。
好吧,爸爸也是有想法的,不是她現在一個不懂事的臭屁小孩說兩句好話就可以干涉和左右的。
陸寶寶決定她還是去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煮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