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打動人心的,不是十分的姿色,不是十分的聰明智慧,而是一個溫暖的笑容。
——大拇指湯姆的話
第二天,陸寶寶被人堵在樓梯口蓋了兩個巴掌雲雲的傳言就在初一年級里揚了個遍。
課間的時候,文清就匆匆跑過來找她。陸寶寶只得又是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一遍。
「寶寶,那些人也太囂張了,難道就不能告訴老師嗎?」文清擔心好友,可是除了告訴老師,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陸寶寶一笑︰「這事告訴老師大概也沒什麼用,她們一兩個被老師罰了,在校外一樣可以找人把我堵了,我照樣防不勝防。不如就這樣,歐陽仙兒都說幫我擺平這事,我相信她。」
文清無奈︰「那你自己小心點。這些人都不知道怎麼了,動不動就打人,她們拍拖早戀好像還有理啦,明擺著瞧不起人!我就不服氣啦,他們憑什麼?就憑他們生在城市里,咱們生在農村鄉鎮?」文清說著說著就有點憤憤不平。陸寶寶估計她最近也頂受了不少的壓力。
陸寶寶就笑著鼓勵她︰「沒事,文清!現在咱們忍他,好好學習,考個樣樣第一,把他們統統比下去,比到地底泥里去!看他們到時候還怎麼在我們面前囂張。」
文清聞言就笑了出來,都說到她的心坎上去了,她也是這樣想的。她見好友確實不像有事,才放心地離去。
陸寶寶今天和徐黎不可避免地打了幾個照面,對方每次都是鼻孔朝天的,陸寶寶也懶得理她,就當作路人甲乙,該干什麼還干什麼,也不避讓。如果她一個三十歲的大人還要被一個小孩嚇住,她自己都鄙視自己。
沒想到她的態度,竟然博得了一些人的支持。對于徐黎這些人的一些行徑本來就有人看不慣,不過沒有人公開直說罷了。陸寶寶無意中站到了這些人的對立面,自然贏得他們的好感。
晚上,下晚修,歐陽仙兒和陸寶寶一起並騎單車,還有幾個仙兒的兄弟,前前後後跟著。
歐陽仙兒跟陸寶寶主動聊起徐黎的事︰「我跟徐黎的哥哥都說了,他答應好好管束徐黎,不讓她亂來的。還有這事司徒明敏也知道了,徐黎最近肯定得收斂著,如果她不想歐陽明敏立馬甩了她的話。」
陸寶寶點點頭,算是接了她的話,如果事情可以這樣就打住,她也不介意,道歉什麼的都是浮雲。不過她還是有點不解︰「我不過是看過一次徐黎在教室跟人,嗯,‘kiss’,她也不至于這麼記恨我吧。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你不知道?」歐陽仙兒奇怪地看了陸寶寶一眼,看她真的不似知道的,才說道,「司徒明敏就是徐黎的男朋友,哦,說錯了,應該說徐黎是司徒明敏的現任女友。他知道你,他還跟他的朋友說你很特別,想要把徐黎甩了,追你當他的下一任女友。」
陸寶寶很無辜地說︰「你確定他說的人是我?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歐陽仙兒︰「他指名道姓。」
陸寶寶無語。
歐陽仙兒又跟她解釋︰「司徒明敏在一小就出了名的公子,換女朋友的速度跟換衣服一樣快!才上了初中,就跟你們班的徐黎勾搭上了。他要是來找你,你千萬別理他。」
「你也是一小的吧?你們小學就開始拍拖談朋友了?」陸寶寶想這是什麼概念,是她太落後了嗎?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問問他們,保證都交過一打女朋友啦。」歐陽仙兒一副你不用大驚小怪的樣子。
陸寶寶就真的去問歐陽仙兒身邊的一個男生︰「真的?一打?」
那個男生只是「嘻嘻」地笑,並沒有回答陸寶寶,倒是另外一個男生接著她的話說道︰「我們加起來就有一打。」
那也是夠多了的,即便其中有玩笑的成份,但是他們小學就拍拖戀愛肯定是事實。陸寶寶連連感嘆自己無知。她忽然又想起陸承希還在小學讀五年級,會不會也跟著有樣學樣?……
「仙姐,」有個兄弟靠近歐陽仙兒低聲說,「有個人跟了我們一路。他一直在看我們,不像是走一條道的。」
歐陽仙兒當即說︰「前面拐彎,我們去那等著。」然後,她加快速度,招呼陸寶寶跟上。
一行人在路口拐彎的地方停下來。很快,有一個人騎著自行車也跟著拐了過來。
一群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停了下來。
陸寶寶看了這人一下,來人竟是個認識的。原來,他就是梁飛雄。陸寶寶連忙喊道︰「別動手,他是我同學!」
陸寶寶朝他走過來,問道︰「你怎麼跑這邊來了?你不是說你親戚家在南關那邊嗎?」
梁飛雄見被眾人逮到,又听到陸寶寶的問話,有點難為情地低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今天听說你被人打了,怕你回家也有危險,就想跟著你……」
陸寶寶心道原來是擔心她,心里也是感激,遂笑著跟他解釋︰「沒事,這些都是我朋友,他們跟我同路,正好順道陪我回而家。而且,我那事都已經被解決了,你不用跟來了,快點回家吧,有他們送我就可以了。」
陸寶寶見他點頭,才重新上車,跟他「byebye」,和眾人一起離去。
梁飛雄望著陸寶寶遠去的背影,直到走遠了,再也看不見了,才騎上自行車往回走。
初時,他們並不熟悉。但是,那個夏天,這個女孩就像是一道彩虹,忽然走進他的心里。他偷偷地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他知道他這樣的叫做暗戀。女孩子的成績很好,他就努力地讀書追趕,他知道自己有點不自量力,但是他想和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好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空氣都特別甜美。他知道她上了平洲中學,正好他爸爸問他要不要到平洲中學讀書,因為以他的成績是可以讀高價生的。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甚至覺得他是多麼幸運,老天也在幫他。可是,老天對他的眷顧到這里就打住了,他們分在不同的班級,連她家都搬來平洲了,而且他們回家還不同路。他為此非常地沮喪。他只能偷偷地關注她的影蹤,周末和文清一起回家,一起回校,裝作不經意地打探她的消息。這天下午,他听到她被人打的傳聞,他馬上就去找文清,才知道是真的。下了晚修,他忍不住偷偷地跟在後面……
明明知道不可能,他仍然選擇追隨。
歐陽仙兒上車就笑陸寶寶︰「美女就是美女呀!到哪都有護花使者。哪里像我,只有幫人護花的命!」
陸寶寶「嘿嘿」一笑,來回看著她四個兄弟︰「你的護花使者還少嗎?我看看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還敢說沒有?!」
兩人一路笑鬧著回家。
到家沒多久,李雲龍的電話也打來了。華姐姐叫陸寶寶听電話。
「寶寶。最近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嗎?」李雲龍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就問。
陸寶寶想華姐姐肯定跟他說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陸寶寶不想讓他擔心。就說︰「沒事!都解決了。」
沒想到李雲龍卻沒有放過她,繼續追問︰「那些人怎麼回事?」
陸寶寶實在想不到什麼言語來推搪,只好又把事情說了一遍,連今天晚上歐陽仙兒告訴她的事情都說了。
李雲龍沉吟了一陣,才說︰「那個歐陽仙兒你也遠著點。我叫你華姐姐晚上去接你。」
「不用……」陸寶寶想要爭取自由。
「別說了,就這麼定了。除非你想我告訴你爸媽。」李雲龍毫不退讓。
「叔——!陸承希小學生都不用接……」陸寶寶不死心地做著無謂的掙扎。
「陸承希有惹禍嗎?他有被人欺負嗎?」李雲龍把陸寶寶說的啞口無言。
陸承希一直在旁邊偷听,看見老姐在叔叔面前吃癟,非常可樂地偷笑。姐姐就愛管他,現在她也被人管了,哈哈!
李雲龍放下電話,臉上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的笑容。這個小女孩,她看著她一路長大,剛認識的時候還抱著爸爸的脖子撒嬌,現在都有男孩子喜歡她,要追求她了。真是好笑得很,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說起情情愛愛來一點都不害羞。這個平洲中學里面的學生怎麼那麼亂?都拉幫結伙的,實在不是個好現象。……
李雲龍就像一個爸爸一樣在那里胡思亂想個半天,才驚覺自己對一個小女孩投注了這麼多的關注。也許他媽說得對,他是時候找老婆生孩子了。但是,他一想到她媽要他認識的那個王麗紅,一臉清高樣,好像她看上了他,他就該頂禮膜拜,把她當個寶趕緊娶回家,他實在提不起興趣。他媽問他娶老婆有什麼要求,他又實在說不出來。他只需要一個溫暖的家,一個有著溫馨笑容的妻子……
李雲龍撥撥蓬松的頭發,想得有點遠了。這個周末去市里看看房子,上次都沒空等人來裝窗簾就走了,不知道裝上窗簾的效果會不會像寶寶說得那樣溫馨好看?還有他定制的那張床……順便可以看看寶寶,又有幾個星期沒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