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重生路 第二十五章 夢魘

作者 ︰ 大拇指湯姆

有點像是小紅帽和大灰狼的故事——大拇指湯姆說

「叔,這些電視太無聊了,你去幫我帶本《紅樓夢》過來行不行?」陸寶寶正無聊得發霉,看見李雲龍出來,就央他過去她家帶書。對于**十年代的老土肥皂劇,她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李雲龍剛才拿的那些碟子,淨是赤手空拳打來打去的龍虎斗,她連觀看的**都沒有。但是長夜漫漫,又睡不著覺,她不找點事情做一下會悶死的。這種死法從來不在她的設想範圍內。

李雲龍一把坐在陸寶寶坐的長沙發上,毛巾擦著濕答答的頭發,慢悠悠地說︰「無聊了?活該你的。想看書?自己回去拿吧,叔叔正忙呢!」

這些小孩子,現在就能玩得這麼瘋了,腿受傷了也能瞞著大人,他都想打她**開花,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李雲龍雖然幫她一起瞞了她爸爸媽媽,但是依然覺得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實在是有欠教訓。所以,對于陸寶寶的請求,他干脆來個高高掛起,事不關己。

陸寶寶沒轍,這個叔叔翻臉得太快了,再想想人家被半路綁架做了他們的幫凶,她也覺得有點心虛。這個時候萬不能把他給得罪了,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她于是坐起來,裝作討好賣乖的樣子說︰「好叔叔,要不我給你擦擦頭發?」女孩兒嬌嬌軟軟的聲音,在李雲龍身邊的空氣中回蕩著。

李雲龍方才還想著打人**的那道氣瞬間就軟和了下來。偷眼看看坐在沙發那頭的小人樣,此刻正像一個小狗一樣眼巴巴討好似地看著他,他好像看見她身後有一條尾巴在不停地搖呀搖。

心內有些好笑,小女孩一直都這麼可愛。

他就朝她招招手︰「過來!」

又把毛巾扔給她︰「看你這麼乖的份上,我就考慮考慮好了。」

陸寶寶就喜滋滋地挪過來幫他擦頭發。

「叔你太高了,我都夠不著,要不還是你自己來吧?」陸寶寶因為兩人身高的問題,高舉著毛巾,才勉強能擦到他的發尾,實在夠累的。想站起來,又扯著膝蓋的肌肉,就試探地問道。

「小孩子做事怎麼這麼敷衍呢?不行,一定要擦到干為止。來,你坐沙發扶手上面,」說著,他把陸寶寶抱到沙發的扶手上面側坐著,「繼續擦啦!」

陸寶寶無奈,只能嘟嘟嘴,繼續勞動自己的縴縴玉手,幫人擦頭發。換李雲龍無聊地看電視。

李雲龍的頭發很有彈性,還有一點點的卷,陸寶寶都沒怎麼弄它,頭發就在頭頂自然地三八分界了,他最近的頭發變成了時下流行的香港明星最愛的小分頭。在陸寶寶看來,那發型跟以前的鳥窩一樣也是土得掉渣。

「叔叔,你去剪頭發吧。你知不知道你頭發非常地影響你的企業家形象?」陸寶寶忍不住多嘴地說。

「哦,那你說要剪成什麼樣才好看?」李雲龍看陸寶寶抓住他的頭發似乎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也就煞有介事地問她。期待地想听一听,小女孩心里面怎麼樣才算好看。

「你去給我拿枝筆來,我畫給你看。等你見識見識我心目中的成熟企業家形象。」陸寶寶說完就催促李雲龍快點去。

李雲龍覺得好笑,就從自己的公文包拿個筆記本給她,還有他用開的鋼筆。

陸寶寶也毫不含糊地接過他的紙和筆,現在她好歹是學過畫畫的了,一般的黑白頭像描繪可再也難不倒她了。她把腦海里那些俊男帥哥都過了一遍,特意篩選幾個覺得比較接近他形象的,一個歐美正統的紳士頭短發,一個陽光大氣的短發,一個個性有型的稍微長點的成熟短發。

「那,看吧,哪一個都比你頂著的小分頭要帥得多多。」陸寶寶畫完,就把筆記本塞給李雲龍,讓他看。

三個李雲龍的頭像,三種風格,李雲龍沒想到她真的畫出來了,貌似效果還很不賴!至少在李雲龍看來,就比他現在這個經過專業理發師打造的形象要醒目型格。寶寶叫他剪頭發的話倒真不是她吹牛。

「我們寶寶看來還可以兼職當形象顧問啦,行,叔叔依你,就拿這個去發型屋給那些發型師瞧瞧,看他們把我弄成什麼樣子了,要剪不出這圖紙上的效果,就叫他們賠償我的形象損失費。好不好?」李雲龍笑嘻嘻地把寶寶畫的筆記本收好。

「嘿嘿,大叔,我的設計還滿意吧?我的形象顧問費……」陸寶寶趁機榨取她的勞動報酬。

「想要《紅樓夢》是吧,我給你跑腿,這個水腳費就抵了我的顧問費啦。」李雲龍哈哈大笑。

「唉!……」陸寶寶一陣氣悶,還想著能敲詐個什麼現金獎勵,口舌福利之類的。

李雲龍開心地站起來,自去隔壁找陸爸爸聊天,當然的順帶也會跟陸爸爸說他想借本《紅樓夢》來解悶。

陸爸爸听說李雲龍也喜歡看《紅樓夢》,非常開心地跟他聊起他對紅樓水滸三國的喜愛。從紅樓的「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說到三國的「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李雲龍紅樓听不懂,但是說到三國演義卻是讀過的,陸爸爸一些觀點,他也能妥有感觸地回應,陸爸爸直將他引以為知己,更加滔滔不絕。磨到十一點多,李雲龍才找著機會說走人。

陸寶寶很無聊,非常地無聊,她就數著手指等李雲龍回來。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都沒見人影。她就去翻李雲龍的公文包找紙筆畫畫。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個兒對李雲龍比對自己的爸媽還要隨意。

陸寶寶就著剛才的筆記本畫圖畫。第一幅畫一個女孩兒苦惱地數手指,頭頂上是台詞「李雲龍,快回來!」;又畫一幅,一個小人版的李雲龍,頭頂被一把小錘敲打了,「李雲龍,你找打呀!」;再畫一幅,李雲龍頭變成個烏**,「龜爬都回來了……」;最後一幅,李雲龍的頭像被生氣的小女孩一腳踢到九霄雲外去了……

連環畫創作完成了,她又無所事事了,所以她無聊地去參觀李雲龍的房間。書架上竟然被她發現一本《人類行為藝術心理學》。夠深奧的,陸寶寶就趴在床上看著看著,然後睡著了。

也許是腳痛引起了大腦的反射,陸寶寶睡夢里又回到了她掉下樓梯的那一幕,疼痛的撞擊,鮮血流淌的聲音和死神降臨的恐懼把她緊緊地包圍,她大喊「救命,救命!……」

就在這個時候,她听到耳邊有人在輕輕地呼喚她。

「寶寶,寶寶,醒醒,寶寶,寶寶!……」

是晴兒他爸爸回來了嗎?他來救我了嗎?陸寶寶淚流滿面,激動地呼喊:「dear,dear,救我,快救我呀……」

她感覺她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溫柔地撫模著她的腦袋,她就像找到救生的水泡一樣,緊緊地抱著他,再也不肯放開。

李雲龍一回來,就發現陸寶寶躺在床上,而且她夢魘了。流著眼淚,小嘴喃喃地說著莫名的夢話,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哭過,好像內心里面有著巨大的抑郁和悲痛。

他本能地上前去抱著她,安撫她,小女孩卻像一只無尾熊一樣纏了上來,把他抱得緊緊的,好像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了似的。

沒有辦法,他只好抱著她一起躺下來,不斷地安撫……

陸寶寶第二天一早醒過來,她就感覺她抱著一個人。她偷偷地睜開眼楮,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李雲龍的一邊手還搭在她的腰,她的頭埋在他的心髒的地方,她的一只手還扣在人家的身上。

她只記得自己拿了一本書,看著看著似乎就睡著了,後面李雲龍為什麼會抱著她一起睡,她真是一點都沒印象……

她動了動身體,想放松一下,誰知道李雲龍搭在她身上的手卻一緊,又把她箍了回去,還在她的背上模索,更要命的是,陸寶寶發現他晨勃了,下面頂著她的小月復。陸寶寶又去拿他放在身上的手,把他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身上,才慢慢地坐起來。

李雲龍睡得很熟,現在天還沒亮透,是她醒得早了。

陸寶寶忍不住去看李雲龍熟睡的樣子。他一動也不動,睡得很穩,沒有難听的鼻鼾,只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他的臉連睡覺都覺得很性感,那個高挺的鼻子,那個圓潤飽滿的嘴唇,連陸寶寶都有點發花痴的沖動。

陸寶寶暗罵自己郎,然後輕輕地移動小屁屁,想不知不覺地從床尾下地走人。

誰知道新床墊很硬朗,她一動,床就跟著晃動。

李雲龍翻個身,把陸寶寶嚇了一跳,停了半天,看他又沒了動靜,她就又動一下,床又晃動。她只得又停下。

李雲龍睜開眼楮,伸個懶腰,也是坐了起來,扭扭有點酸痛的脖子,放松放松。

錯眼看見陸寶寶干坐在床上干看著他,不知所措,他就說︰「寶寶過來,給叔揉揉肩膀。」

陸寶寶听話地挪過去了,給他揉肩膀。陸寶寶手不夠高,干脆跳下床,站在床邊上給他揉。

陸寶寶把吃女乃的勁都使出來。李雲龍自然被她揉得舒服,很享受地閉上了眼楮。

「叔,昨晚……」陸寶寶想問昨晚他們怎麼睡在一起的,可是又好像說法太曖昧了,因此一句話就只說了個頭。

李雲龍睜開眼,看見寶寶撲閃撲閃的眼楮,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昨晚同樣是這張小臉,做的什麼夢,能哭成那樣?她又好像根本不記得昨晚做的夢了……

「寶寶,你有做惡夢的習慣嗎?」李雲龍有點嚴肅地問。

陸寶寶心里咯 一下,她難道昨晚又做惡夢了?她有時候會夢見前世的事情,每一次都從噩夢里驚醒,但為什麼昨晚沒有醒呢?

這個就是他抱著她睡了一個晚上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他的安撫,所以她沒有醒嗎?

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呵呵,好像偶爾也會。」陸寶寶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李雲龍轉過身來,陸寶寶自然就停了手。

李雲龍伸手模模她的後腦勺,揉揉她的頭發,說︰「小孩子心思怎麼那麼多呢!凡事別多想,有問題就來跟叔叔說,知道嗎?」

陸寶寶點點頭。

「腳還痛嗎?」李雲龍又問。

陸寶寶搖頭︰「好多了!」

「寶寶,來,給叔叔一個早安吻!」李雲龍忽然又回復了平日里和她玩鬧的樣子。

陸寶寶松了一口氣。怎麼感覺面對這個叔叔有時候的壓力比爸爸媽媽還要大呢?

陸寶寶晃神間,已經被李雲龍抱在懷里,要索要她的早安吻。無數的經驗告訴陸寶寶,她逃不掉的。這個沒大沒小的叔叔,對她,從來就沒有矜持兩個字……

最後,陸寶寶很委屈地獻出了她這輩子人生的第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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