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 第169章 剡溪

作者 ︰ 夢夜的天空

在一片古木掩映中,隱約可以看到高不過20米的山丘猶如巨象伏獅在溪邊守護。因山靠一座貌不驚人的小廟,故原稱廟山,源于梁皇山的梁皇溪、源于大灣山的里溪都在妙山腳下與源自天台山的白溪交匯,此地原來地廣人稀、山光水色融漾,昔日,也曾稱為「剡溪」。

「啟稟師傅,門外有四人自稱是萬松書院的學生特來求見師傅,請師傅明示。」一個面目清秀,衣著儉樸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向著臥坐在暖椅上的老者恭敬地詢問道。

老者漫不經心地側翻了個身子,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男子,只是習慣性地揮退他,可就在那個男子邁出房門外的時候,老者突然想起來什麼,又把他給叫回來,吩咐了幾句後,又讓他下去。而老者自己則又躺回到原來的姿勢,繼續他的閉目養神。

這時,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四人,胤和鄔思道是以逸待勞,我是發愁地蹲在地上琢磨著會不會還要演一出「三顧茅廬」,而璇璣正在原地來回地走動。反正自古的名士都有些桀驁不羈的範兒,哪像人家孔老夫子,周游列國宣傳他的思想,這才叫平易近人啊!

只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鄔思道竟然曾在杭州的萬松書院就讀。康熙也算得上是明君,為何鄔思道不願致仕,卻心甘情願的當一名幕僚呢?是因為他太年輕,還是因為他太瘋狂,又或是因為他太過豁達、通透?可是現實卻總是很殘酷的,當夢想與現實相沖突的時候,無論是誰在經過這個痛苦的過程時。都會從中領會到真正的,人生之路吧。

「師傅有令,請四位公子進府。」那個通傳地弟子已經回來了。但是他似乎對我們這一行人沒什麼好感,說了這麼句話後。就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往里走。

我也曾去過成都的杜甫草堂。現在想來,那杜甫草堂正門匾額的「草堂」二字竟是康熙地第十七子胤禮所書寫。如果沒有記錯,這個小十七和十三一樣,都是胤的好幫手好兄弟。時值初夏。浣花溪畔,江流曲折,水木清華,一派恬靜幽雅地田園景象。誰又能想到被杜甫嘆為背郭堂成蔭白茅,緣江路熟俯青郊。榿林礙日吟風葉,籠竹和煙滴露梢的草堂也會被秋風所破,讓他不禁哀嘆,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

而呂留良在妙山借住的地方。想要進府,先要過一座初看平淡無奇的單孔石拱橋,這座「宏濟橋」橫跨清溪荷花塘。伸出南北橋牆上的4只龍首,就是兩條石制地橫系梁。與5節連貫的主拱券榫接和聯鎖。

而進得府中。才發現原來竟是一座二楹單檐硬山式梁架結構古廟,廟中4條圓形石柱和6株古柏都是數百年前的遺物。

「師傅正在小寐。你們在此稍後。」那男子簡單得說了一句,不等我們回話便自行離開了。

哇,這小範兒耍得!要是孔明先生,還不得怎麼欺負求賢若渴的劉備劉玄德呢。

鄔思道走到古柏前撫模著它虯結的樹干,嘆道,「這座南宮廟原是紀念金陵朱雀橋烏衣巷王氏的祖廟,其實王縉祖上為六朝重臣,曾封「定南王」,只是舊時已風光不再。」

我好奇地打量的眼前的一切,」我還以為呂老先生是要學著杜老夫子的樣,來個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杜老夫子?什麼杜老夫子?那個杜老夫子?我只是听說過孔夫子,孟夫子,沒听說過杜老夫子啊!」璇璣在一邊開心地把玩著身上那塊精美地白玉翡翠,一邊大驚小怪地說道。

「就是萬里悲秋常作客的杜甫嘛!」我沒好氣得瞪了璇璣一眼,「總說要你平日里多看些詩詞歌賦,少看些八股文,你看看連杜甫都不知道,豈不是要讓天下學子們都笑掉大牙?」璇璣握緊拳頭晃了晃,「我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看他們那個敢笑我!」

「你拳頭大當然人家怕你,可是你敢說他們在心底里不會罵你?」我把聲音微微提高一些,故意說給屋里「害羞」的呂老爺子听。

胤淡淡地說,「會便是會,不會便是不會。你把人家打怕了,終究你還是不會。」

「那有什麼地!」璇璣用扇子擋著嘴偷笑道,「難不成你以為天下的學子真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念書嗎?有多少專心念書做研究地?有多少一心就想著考取功名一步登天的?會與不會兩者都不重要……」

「那你說什麼最重要?」我問道。

璇璣笑嘻嘻地說,「門路和手段唄。」

鄔思道搖搖頭,「非也非也。若是這般,那開科取士還有什麼作用,我等寒窗苦讀十余年,又是為何?」

胤冷冷地看了眼我,「一為天下蒼生,二為江山社稷,三為己之良心。」

我嗤笑道,「良心,良心現在可不值錢嘍。還別說,估計米都比他貴,咱們上山前米價雖然跌倒了三兩銀子一斗,可你說,用良心就能吃飽肚子嗎?那些賑濟災民地官員用良心就能感召那些奸商不再把價格炒高嗎?用良心,咱們這些沒名沒位的小字輩就算出頭勸說那些奸商,可人家把咱們就當成是解悶的花生米。不對,是花生米外面那層皮,剝了就扔的。」

璇璣道,「照你這般說法,為何書院里那些老夫子們都不去勸說呢?」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最新章節 | 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全文閱讀 | 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