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康熙四十三年
沒想到,我還真的穿到清朝來了,早知道,該去紫禁城前,就先該買個樂透,搞不好也能中獎。啊,不對,若先買了,就算中了也不能領,那麼,若哪時有幸回去的話,再買張樂頭來好了。清凝月此時正站在某街的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們,商販們,以及……我看向坐在身旁的小女孩,再看看四周坐在建築物前的……乞丐們。我看著自己一身穿著,是個好料子,當然啦,二十一世紀估計幾乎所有料子都會比旁邊的這群乞丐們好,比一般平民的好。況且,我頭上還帶著宮女格格福晉們專有的宮帽呢,那個是叫什麼來者?我偏頭想,一手托著下巴,蹲了起來,也沒考慮到這姿勢是多麼不符合自己現在的身份,呃……誰叫我要穿著宮裝呢?就算是宮女這麼蹲在街上也不符合禮儀,若是被宮中人知道了不被拔層皮才怪。
只不過,現在在清凝月腦袋瓜里頭所想的可跟這些絲毫無關系,我現在所想的是,在這沒錢沒工作沒住所的,恐怕很快,搞不好今晚我就得加入這些乞丐們吧。我看向坐在身旁的小女孩,很是挨餓的樣子,我雖同情,卻也只能苦笑,「真對不住,小妹妹,姐姐身上也沒帶吃的呢。」我不忍見到小女孩失望的表情,只好偏頭過去。此時風吹,一張細紙條吹到她腳下,我撿了起來,做成一顆星星。我把星星放到那小女孩的碗里,「拿去吧,這顆星星雖然有些髒,可還是滿漂亮的。妳去拿給那個賣包子的小販,問他願不願意以一個包子換星星。」
小女孩看著碗中的星星,很是高興,「大姐姐,這星星是如何做的呀?我從沒見過呢?」
「所以這才顯示它的特別呀。不止妹妹沒見過,姐姐保證就連那些商販們也都沒見過。妹妹拿著這顆星星換包子,一定可以的。」我心里這麼想。
「那麼我過去了,姐姐。」說完那小女孩就興沖沖地跑到賣包子的小販面前。不一會兒,她拿了四個包子回來。「姐姐瞧,我帶來了四個呢。」
「呵,那麼這樣妹妹就不會餓了,快吃吧。」我輕模著她頭。
那小女孩把其中一個包子遞到我手里,「姐姐也吃個吧。」
「不了,姐姐不餓。」我推拖著。
「才怪呢,我都听到姐姐肚子在叫了。」那小女孩笑著說,「所以,姐姐還是收下吧。」
「好吧,那麼姐姐吃了。」說真格的,我肚子是餓扁了。想我連早餐都沒吃就去紫禁城照相了。看現在太陽高照,應該是將近中午了吧,也難怪肚子會餓。
小女孩就這樣跟我邊吃邊聊著。「對了姐姐,妳怎麼會蹲在街頭呢?妳不是個千金大小姐嗎?」
我看著自己的穿著,的確是像有錢小姐家的模樣,只不過,我怎能說這衣服根本就是從三百年後的世界買來的呢?不得已,只好說︰「是呀,可姐姐迷路了,找不到丫環呢,姐姐腳累了,就在這里待著。」
「哦。」小女孩不疑有她,繼續啃包子也。她本想繼續開口聊天,卻突然拉著我,想躲起來。「姐姐,快,我們躲遠些。」
「為什麼要躲遠些?」我一絲不解。
「壞人來了,他們每次都來欺負咱們。」那小女孩嘟嘴著。
我往前邊看去,果然見三個男人路過,長得都很猥瑣,其中一個似乎是看到我們對他們的注視,或者看到我們,朝我們這走來,嘿嘿笑著。我心中頓時有著很不好的預感。
「喲,哪來的小妞兒,長得如此清秀水靈,可是上檔的貨色呢。」他和其他兩個男人壞笑著,分路以圍著的方式向我和小女孩慢慢靠近,想把我們圈起來。
不會吧,這小說電視劇常上演的強擄良家婦女戲碼居然發生在我身上?
眼看他們一步步逼近,我們本也是蹲在牆邊,哪里能逃得過。旁邊的那些乞丐們也只是圍觀,無人出手。不過他們估計想救也就不了吧。我拔腳企圖逃跑,不過這身衣裳本就不是能跑的主,比不上男裝來的方便,跑的時候回頭他們一個不露地的追了上來。更何況這又是一對三,他們很快便追上了我,把我圈圍起來,一步步逼到牆角那。
「小美人,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爺們看你也跑累了,心疼的緊。你氣喘吁吁的模樣,泛紅的小臉,看上去真讓人心癢癢著。」其中一男人用袖子抹去嘴巴流出來的口水,嘿嘿笑著。
另一男人手則撫上我的臉,眼看他臉慢慢靠近,我馬上別過臉,卻又被他轉回來。「小美人,何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呢?若讓咱爺們舒服了,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們別做清秋大夢了!我的護衛很快就來,到時候你們就死定了!」我斥喝怒吼著,可惜沒多少效用。也是,這護衛之說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哦,護衛?怎麼辦,哥哥們好怕呀。」其中一個裝著害怕的樣子說道。另外兩人張狂地笑著,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耳里。
「護衛?那麼小美人你就盡管叫呀。爺們吃膩了乖巧柔順的,潑辣的小野貓往往在床上更是撩人。你就看咱爺們怎麼愛你吧,到時候保證你倒求爺們夜夜愛你。」
我啐了聲,朝他臉上吐了口水。
「死娘們,爺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說完臉湊近,試圖把他那張臭嘴印上我的。
我不停閃躲他,可他毫不放棄。
就在我覺得自己完了的時候,只見忽然一個男人臉部扭曲,又向被豬宰時那樣叫著,那人隨即倒在地上。
「啊?」我輕叫了聲,只見一好看的藍衫男子朝我溫和一笑,下手卻依然狠絕,把另外兩男人也放倒在地。好厲害,速度真快。
「你們還不快滾?」他森冷的聲音傳來,倒在地上的三個猥瑣男人雖惡狠狠地看著他,卻也知不是對手,待他們能起身時拔腿就跑。
他朝我伸手,掌心朝上,意思是讓我接著吧。我垂頭,眼角偷偷打量他。笨蛋,我在想什麼,我的命如何都還不知道,又怎能為這種英雄救美的戲碼動心,但我現在為何又會怦然心跳?
「姑娘,」他低沉的嗓音說著,「你不信任我嗎?」
听他此言,我只能微笑搖頭,頭還是垂著的。我慢慢移動腳步,伸出手,放在他掌心上。他隨手把我的給包了起來,他輕使力,我人已站在離他不到一步的地方。
他掌心傳來溫熱的溫度,我還能听到他的微微氣息。
「姑娘,請告訴我你的芳名。」
「問這個做什麼?」
「待我送姑娘回去,擇日我便讓人上府提親。」
這個男人,他到底在說什麼?他瘋了嗎?竟向一個陌生女子提親?
我搖頭。「謝謝公子但你別想了,這不可能的。」
「為何?」
「因我…我們身份太懸殊了,現在的我是個乞丐,配不上公子。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我的聲音此時小的就像蚊子叫那樣,也不知他是否听得清。
我偷偷瞧他臉色,不是很好看。「你以為我會在乎身份嗎?你以為這是憐憫嗎?你當我是什麼人了?」他聲音說得冷淡,放開我的手,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心里頓時憂傷,其實本不想那麼說的,可話就是不自覺的說出口。也許剛剛真是被嚇到了吧,不然如果跟著他,或許能很好。他不是個壞人。
我還在看著他的背影,見他走得很慢,又突停下腳步,轉過身走回來。我還在納悶他怎突然走回來,想問他時已見他開口,「還是讓我護送姑娘回去吧,天色已晚,我不放心。」
我又搖搖頭。「我不知回去的路。」
「你住哪?大概位置知道嗎?」
我搖頭。「就送我回剛剛那去吧。」
黃昏夕陽下,一對一長一短的影子靠在一起慢慢走著。
一路上,他緊握我的手。我抬頭看他,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前方。
良久,才听他再度開口,「到那附近前,就讓我握著你吧。姑娘如若不願,那就盡管放開。」
而我,明知不該,卻一路上任由他牽著。
「就是這了。」到了剛剛和小女孩在一起的那條大街時,我開了口。
「嗯。」
「謝謝公子。」他沒再回話,只是再次松開了我的手,轉身就走。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還在想著這事,卻听見馬蹄聲朝我這來。待馬蹄聲近時,我才看出是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