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夕映草原 第二章 十三阿哥

作者 ︰ 繾沐綣影

「月兒妹妹,可終于找到妳了,妳可跑去哪兒了?跟小夏小雨小雪她們出來逛街,卻迷路了,這會她們那三個丫頭還苦哀哀地找妳呢。」那個美姑娘下馬,上前緊握了我的手,柔聲說道。

現在到底是啥情況,誰來跟我說說先?還有,他們怎知道我名字?這又是為什麼?來不及開口問,又被那美姑娘搶先了。「我和妳十三哥都擔心的緊,趕緊跑來這找妳了。」

十三哥?是誰呀?哪個十三哥?清朝應該不只一個十三哥吧?可惜我對歷史不是那麼了解,但基本的還是知道一些的。等等,我突然想到,這十三哥該不會就是指十三阿哥愛新覺羅胤祥吧??想她清凝月多崇拜他,多崇拜王輝,雖然不知是喜歡哪個多些,好不容易可以穿越時空,還可以見到自己的偶像,但卻是他妹妹,真是令人感到失望呀。而且,好像他兩個妹妹都不長壽吧,一個難產死一個病死,哇,她才不要那麼英年早逝呢。心里正埋怨當中。

那十三哥才不管她臉上變化豐富多彩的表情,嚴聲說道,「妳病才剛好不久,又想給我惹啥亂子?既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卻硬要來逛街,說悶。可現在又給我搞這把戲,妳實在是太,太……」他好像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怎麼辦?

「那個,十三哥,我也不是故意要迷路的呀,誰叫咱北京城那麼大,那麼多條街,每個都長得差不多,會迷路也是正常的嘛。」看著他嚴厲的表情,後面的幾個字越說越小聲。

那美姑娘看他們兄妹倆此時又要吵架了,雖說他們倆只差了一歲,她哥哥卻老是把這妹子當小妹妹看,她敢肯定,此時那男人恐怕是氣的忘記妹妹只差她一歲了吧。不想讓他們的戰火繼續開發下去,便出聲,「好了,月兒妹妹,妳和妳哥快回宮去了。你要知道,今次是皇上特準你出來的,可千萬別出事讓我們不好交差。至于那三個丫環,我會幫忙找回來的。」說完便將我弄上那個十三哥的馬上,坐在他前面。待我坐穩後,那十三哥輕抽了個鞭,馬兒就開始動了。

一路上,沒人說話。我也就低頭想著心事。剛才那女人說是回宮,那麼這個十三哥一定就是十三爺了,而那美姑娘,敢叫自己妹妹的,一定就是他女人之一,會是福晉嗎?哎,罷了罷了,就算那美姑娘不是他女人之一,就算他真是那個自己崇拜的十三爺,也不關我事了。我都被他那眼神嚇死了,當他妹妹就夠恐怖了,當他女人更是了不得,需要更大的能耐才行。

但我也不是故意鬧失蹤的,誰叫我是突然穿越回來到街上呢?若那怪風直接把我送回宮中,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突然感覺他們不在動了,抬頭看前面的院落,這不就是孚王府嗎?雖然名字變了但還是看得出來這和二十一世紀那府是一個樣的。看來自己真是那個他短命的妹妹了,心里好痛呀,看來自己得要趕快知道自己的情況,看看自己是他哪個妹妹,到底是要生產死還是病死。

「還楞著干嘛,還不下去?」背後的十三爺開口了。

「這馬很高耶。」

「恩哼。」

「我怕高。」企圖能擁有他同情心。

「恩哼。」又是這句。

「祥哥哥,」撒嬌一下好了。

「怎麼?」

「你就扶我下去吧,不然摔疼了身子又生場病可不是好事。」那麼冷淡,那麼就威脅你,威脅你。

他沒說話,自顧著下馬,原本以為他會丟下自己,他還真的扶我下馬。「既然知道身子不好,為何還要一意孤行,不听勸告。若真想出去散心,怎又可以自己亂跑,害著別人擔心。」雖然他表情還是嚴厲,但比先前在街上時是柔和了許多。

「我……對不起嘛。」原本是想講我哪有呀,但還是收回去了。

「好了,今晚妳就住這吧,明早再送妳回去。」

「那……」

「嗯?」

「那妹妹呢?」我應該是姐姐吧,記得身子不好,常生病的應該是姐姐沒錯。

「我會讓她來陪妳。在此之前,我們快進屋去吧,免得又被風給吹涼了。」

看來十三哥還是很疼我嘛,我心里高興地想。沒有先前那麼排斥他了。就這樣,我在這里渡過第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當我醒來時,看到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丫環,她們應該就是昨天那個美姑娘說的小夏小雨和小雪吧,怎麼名字不是跟季節有關就是跟天氣有關呀?她們三個都還在睡夢中,絲毫不知有個人正在打量她們。我的打量也沒太久,不過一會兒,我就失去興致,雖然一半原因也是為了肚子,所以就輕手輕腳地經過她們,悄悄地開房門,再關上。房間里的三個丫環依然熟睡當中。

我來到了大廳,見到了昨天的那個美姑娘,想她昨天還沒等到妹妹就先睡著了,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我看她坐著,自己也就找個位子坐了下來。首先開口的是昨天那個美姑娘。

「月兒妹妹醒啦,昨晚睡的好嗎?」

「托姐姐的福,昨晚妹妹睡得很好,煩勞姐姐掛心了。只是昨天太累了,都還來不及向姐姐和妹妹請安就先夢周公了,」既然喊她為妹妹,那麼應該是比她大吧。昨個夢雲說了有關妹妹的事,既然我是漸漸,這就代表我將是難產而死的那位。

「妹妹別這麼說,妳才大病初逾,昨天又玩得那麼晚,回來會累是一定的。」

「但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本想見見妹妹談天的,卻沒能見到呢。」

「呵,那丫頭昨天來時看妳睡得正熟,也就不好叫醒妳了,就先自個兒離去了呢。」

「那麼就是我這做姐姐的不對了,那麼一會兒我們去找她,如何?」我提議,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妹妹來看望她她卻睡覺,很過不去,也是因為她也想見她妹妹到底是何許模樣,沒辦法,好奇心又在作祟了。

「這是再好不過的了,那咱們吃完午飯後就去吧。」

「嗯。」我點頭。她看著前面的美姑娘一會兒,而那美姑娘也同樣在打量著自己,有一段時間,雙方都沒再說話。後來,還是由我打破沉默。「對了,姐姐,我十三哥呢,怎一大早就沒見人影?」

「爺他去四哥那了。」這是那美姑娘的回答。

「四哥?」妳怎麼能稱十三哥的哥哥為四哥呢,除非妳是他的妻子,不然怎能這麼叫他。

「是呀,是去四哥那了,」那美姑娘停頓了會,又說︰「妹妹,爺他去了四哥那,有何問題嗎?」

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妳稱呼我哥為爺,卻稱他四哥為四哥,又對這府里的事了如指掌,妳不是個大丫環就是他妻子,但丫環是絕沒膽子叫一個皇子為哥的,除非妳嫁給了某皇子,而那皇子就是十三爺。所以百分之九十九妳是我哥的妻子,但……妳到底是他哪個妻妾呢?清凝月沒回話。

而那美姑娘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下就看出了清凝月有心事,她的眼神清楚地寫出不解與懷疑。昨天遇見清凝月的事她記得很清楚,當她听到自己是十三爺的妹妹時,臉上寫滿著豐富多彩的變化表情,這點讓她懷疑。同樣地,她也知道這妹子在懷疑自己的身份,既然知道原由,那麼她又何必裝做不知道。「妹子,妳喜歡妳十三哥嗎?」

「喜歡呀,他是我哥哥嘛,又很疼我,當然喜歡他咯。」

「只是兄妹之間的喜歡嗎?有沒有想過自己若不是他妹子,也許會成為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那美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專注,好像想從她那里捕捉什麼似的。

「姐姐怎突然問那麼奇怪的問題,妹妹就是妹妹,姐姐說的凝月兒從來沒想過?」的相反,我心里這麼想著。

「呵,」那美姑娘突然輕笑了聲,「妹妹這麼說,實在是太瞧不起姐姐我了。我可以告訴妳,我非常地確定,妳不是十三爺的妹妹。我的意思是說,就算妳現在是,但從前不是,骨子里頭當然也不是。」

「姐姐是否能說的明白些。」她到底想說什麼?

「還听不明白嗎?那麼若我說,我知道妹妹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時空,穿越而來的呢?」

我看著眼前的美姑娘,不發一語,只是直勾勾的望著她,仿佛想從她臉上讀出什麼似的。我臉上還是那副無辜表情,可心里卻慌得很。眼前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為何能看出自己的身份?難不成她也是穿越回來的?「呵,姐姐,瞧妳,說什麼呢?什麼穿越不穿越的?什麼從另一個世界,另外一個時空來的?我今天穿的是啥,越的又是啥?姐姐別忘了,我只是個格格,每天都是這麼穿著的,也沒半點越距過,而這時空與世界嘛,不就是時間和空間嗎?過去這些年都在這里度過的,哪會是從別地方而來的呢?難不成在過去這麼多年頭妹妹我都不曾存在過,這時卻無空冒出來的不成?再說了,我雖然貴為格格,但也只是籠子里的某只金絲雀罷了,根本就沒到過北京城外的地方,更別說從別地而來,姐姐說的是吧?」

只見那美姑娘女掩嘴一笑,自個兒倒了杯茶,小飲了口,便說︰「哎,瞧,今個兒是吹了啥風了,怪異的緊。春天才剛來臨,天還冷著呢,可別生了病才好呀。」

好端端的干嘛咒我生病,我又哪是那麼容易病的人,別忘了我可是二十一世紀回來的人,在那身子也都挺好的。這位「姐姐」到底是啥回事,問的話不答,說的又是另一樁事。「呵,姐姐怎忽然這麼說,妹妹才剛病好,不是嗎?」

「就是因為妹妹才剛病好,姐姐才更加擔心呢。人家都說,剛痊愈的身子特別虛弱。而這會兒冬天又即將來臨,我們這北方就是冷,妹妹一向怕冷,所以妹妹得要看好自己才行。」

「行,姐姐放心吧。」我爽快地回答。

無奈這美姑娘又搖頭,又嘆氣的,「姐姐就是不能對妳放心呀,每年這時候妹妹總是會病一下的,爺說了,要是這會兒妹妹再要是病的話,就要請皇阿瑪找個專人來照顧妹妹了。」

「我不是有丫環嗎?姐姐怎會說沒專人照顧?」

「是沒錯,可妹妹身子雖弱,骨頭里卻硬得很。妹妹溫柔懂事,性子卻跟爺一樣,難免也會有頑皮闖禍的時候,光那些丫環是管不動妹妹的。所以爺說了,這下得多找個人來照顧妹妹。」

照顧?哼,是看管我還差不多,不過當然我未說出來。「這樣呀,那麼我得去請示皇阿瑪,怎麼個也要找個順眼的人來著。」

「那是當然的。」那美姑娘又小飲口茶,沒再作任何回應,也沒再看清凝月一眼,自顧著閉目養神起來了。清凝月看她不再看自己一眼,也沒再對自己說話,就自個兒離開了。待清凝月走遠後,那美姑娘才張開眼楮,嘴角維上揚,喝了口茶,又繼續閉目養神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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