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才剛出了自個兒哥家門,因為不識路,怎知晃呀晃得,進晃到八哥那去了。其實,我自個兒是不討厭八哥他們,我現在是個妹妹,對那些男人們的爭斗也無興趣。雖說知道自己十三哥跟他們處得不是挺好,但我就是無法討厭那些與自己親哥不是同伙兒的。再說了,若說那些哥哥們待自己不錯,我也沒必要去與他們爭鋒相對。那麼到底是如何倒霉法呢?那麼就慢慢听著吧。
想我清凝月剛從那怪怪的美姑娘那離開,抬頭便看見晴空萬里的景象,雖說冷風也呼呼著吹,但艷陽高照,出來走走散散心總比呆在那陰晴不定的大廳里好,所以我就走呀走呀,只顧著看四周的景色,心無目的的往前走,誰之卻走到八哥那去了。說了,這目前還是好事,八爺府就八爺府吧,那麼又如何了,索性自己也沒瞧過,偏又好奇得很,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誰知,九哥十哥十四弟都在。他們之中其中一個溫文爾雅,溫和如玉,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八哥了。一個年紀看起來小許多,倒也挺俊的,就是老十四吧。剩余的兩個感情看起來特別好,一個長的也俊美,一個身材肥胖,個子也不高,前著自然就是九哥後著就是十哥了。八哥一見到我就溫柔地問,手還輕撫我的秀發「好久不見妹妹了?近來身子可好些,康復了嗎?」
「嘻,那是當然的。要是沒康復,我還能像現在這樣獨自出來到處走嗎?」我臉自然的低了。我想,很少有女孩子能夠月兌逃他這溫柔攻勢吧,雖然我是她的妹妹。這讓我不禁想起,在小說里,電視劇里,總是形容八阿哥多麼多麼溫文爾雅,溫柔體貼,捕獲了許多少女們的芳心,以前以為那只是因為二月河那樣寫,電視劇又找個那麼俊美的人來演八阿哥,到後來每本小說凡是寫他的都受其影響,原來歷史上的八阿哥真是這樣。眼前的八哥雖然或許不算英俊瀟灑,但風度翩翩是肯定有的。
「可妹妹身子才剛好,這下冬天又要來了,還是多注意下的好。」八哥繼續說。
怎麼,跟那美姑娘說的一樣,難道自己,歷史上的自己,身子是那麼的弱嗎?照他們所言,自己才剛康復,會那麼容易那麼快又生病了?「煩勞八哥掛心了,妹子會注意的。」
「對妳,咱就是放心不下呀。從小妹妹就身子虛弱,听說當初敏妃章佳氏生妳們姐妹倆時,也是費了好大一翻功夫呢。」又輕撫我頭發。
「恩。」我在原地轉個圈圈,跑到其他兄弟們面前,沖著他們輕笑了下,再轉身面對八哥,「瞧,八哥,就說自己康復了嘛。現在身子好得很呢。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能在你們面前又蹦又跳又轉圈圈了,是吧?」他們是真心待自己好,這是我的直覺,感覺應該是對的。只是他們現在是真心待我好,那麼將來呢?將來是否會為了十三哥的事而有所改變,沖淡了我們現在的兄妹之情,甚至會到爭鋒起沖突的時候?
聞言,九哥也笑了。「哈,八哥,我看月兒妹妹說的是。依我看呀,她不是身子沒完全康復,而是好的過頭了。昨個兒我還見著十三匆匆忙忙的騎馬到街上去,我剛好路過,問他去哪,他卻說要去抓他妹妹回家。當時我還是听的一頭霧水,現在可搞懂了。」
「哎,」十哥突然嘆氣。
「怎了呀?」問的是十四弟,另外還有三張一樣好奇的臉湊著十哥那里瞧。
「也沒什麼,」他搔搔頭。
「行了,十弟,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開口的是九哥。
「真要我說?」我們都點頭,「那好吧。我是想說,昨天九哥不是本要找我去他那里坐坐嗎?」
「是呀,如何?」問的人當然是九哥了。
「昨天臨時有事去不了……」
嗯,那下頭 ?
「沒見到十三弟那著急模樣實在是可惜。」其余的人都笑了,就我沒有。我听了差點沒兩眼往上翻。好呀,果然都是幸災樂禍愛看戲的家伙,十三哥,請自行祈禱吧,不要成為他們的吃飯話題。
我看著他們,八哥還是很有形象的斯文地笑,九哥十四弟則是開壞大笑,十哥自個說這笑話的人笑得最夸張,笑到連搖都彎不直了。我很懷疑,他們到底是因為十三哥那氣急敗壞的模樣是真的很好笑,還是他們是跟他處不來,所以听到這消息很是開心的開懷大笑,還是被這個冷笑話被逼出一群假笑,亂笑,瞎笑,還有什麼笑?
我輕咳了聲,終于引起他們注意力。但十哥終究還是停不下來,于是十四弟為他在背後拍他肩膀,或許應該是說捶,因為看起來的確很痛,十哥的表情也是一臉被豬吻到的樣子,拍的聲音也太大了,所以應該算是說捶吧。果然不出所料,十哥在哀叫過後,臉上那痛苦豐富的表情不變,只是說話聲音提高了,「老十四,你想謀殺我是不,捶得那麼大力?你可要知道,我文不行,武跟你和老十三比起來,也行不通,所以以後請你就高抬貴手,別捶那麼用力行不?」
十四弟點頭。
我看著十四弟,個子是挺高的。他剛捶十阿哥時,看起來他拍的是挺輕松,微微一拍,便有那樣的力道,可以輕易看出他是練過武的。或許論起武來,也許不但不比十三哥差,甚至比他更強。這些想法只留在心里,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現在心里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祥哥哥昨個兒的模樣真那麼好笑,居然能讓十哥笑到那樣?我看改明兒個我去問問十三哥,看他願不願意沒事多演幾場戲,好讓大家瞧瞧,也讓皇阿瑪瞧瞧,準定皇阿瑪也能開懷大笑,笑到病除,讓他的身子不會覺得那麼乏累?」
「姐姐,我們方才那樣笑,並不完全是這原因,主要原因是因為……」
「什麼?」
「就是剛才整體那件事嘛。並不是只因為十三哥的關系,而是因為姐姐妳康復的過頭去求皇阿瑪讓你上街游玩,沒想跟十三哥走散,所以生氣了吧。我們一方面為姐姐的身子康復情形高興,但姐姐居然玩到要被十三哥給抓回來,真的好笑嘛。」
「是嗎,我怎不覺得這事有啥好笑的?」大概是因為我也是當事人之一吧,料想,都被抓回去了誰還能笑得出來。不過這十四弟卻依然往下說。
「而且,姐姐雖然溫柔,其實骨頭里也不完全是那麼回事。我看姐姐昨天肯定是又用了些招數甩開十三哥家僕的看管?」
我捏了胤的耳朵,「好呀,小子,居然趕這樣說你姐姐?我昨天是用啥招數來者?」
十四弟哀叫了聲,哀求我放手。我心里深知他是只要輕輕手一甩,便能擺拖我的「魔掌」,他也可以用很多方法逼我放手。可他沒有,反而是向我哀求著,雖然他那聲哀求也只是說著玩的,並不一定真是覺得痛。我一個女人家,又是個常生病的弱女子,手的力道是沒法跟一般男人比了,更別說是打過深層功夫練武的十四了。他會求我是因為他尊敬我,跟我感情好吧,否則依他歷史那性子,那容許別人動不動就爬上他頭上去?雖然我是大他一歲的姐姐,但那又如何,跟他比起來我反而看起來更像他們的小妹妹般。他求我是我們感情好,也是因為怕弄疼了我,所以求我。記得當初看「雍正王朝」時,就覺得他跟十三爺都是豪爽,講義氣的男人,只是立場,想法,和對象不一樣罷了。思及所此,我放手了。
「那老十三究竟是生哪門子氣呀?」問的是十哥。
我沒回話。
「月兒?」這次是八哥發問,好像不得不說了。他們一雙雙眼都盯著自己瞧,怪不好意思的。
「還不就是……」我停頓下,看著他們,他們依舊盯著我看,「我迷路了,跟丫環們走失了。而她們回去稟告哥哥我走丟的事實。「一說完,他們又笑了,這次笑得更離普。「不過剛剛十四弟說的到底是啥招數呀?」
「姐姐忘了?」
「啥?」
「因為姐姐自幼身子就弱,所以皇阿瑪讓十三哥教姐姐一些基本功夫,說是可以讓自己骨頭硬些,不那麼容易生病。結果姐姐沒學好,倒頭來只學會了如何翻牆爬樹呢。結果咱大家都挨了皇阿瑪的罵,說沒教好姐姐,讓姐姐學壞了,沒女兒家該有的樣子。」
「原來如此,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呢。」事實上根本就從沒記得過。
「是呀,妹妹慢慢長大,身子還是常生病,所以鮮少出門,忘了那些也說不準。」九哥開口了。
「說到這,妹妹不是十一月就要十八歲了嗎?想要些什麼,哥哥們送給妳。」八哥也說話了。
「只要是哥哥弟弟們送的,我都喜歡。」
「那怎麼成,以前都是我們送什麼妹妹就收什麼。但現在妹妹可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說不準何時皇阿瑪要把妹妹許了人家,咱們這些兄弟們可就不能像從前一樣疼法了,也不可能像現在時常見面。所以這次生日可一定要給妹妹最喜歡的東西才行。」
是呀,我要十八歲了,剛那美姑娘也是這麼說的。按照歷史,好像就是差不多這時候皇阿瑪會給我指婚吧,雖然離正式嫁人時間還有兩年。哎,心里仰慕的十三阿哥,可他是自己親哥呢,還是同母的,所以是不可能的了。那麼我這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人,就算以後會真嫁人,若我還在這的話,能夠有那個勇氣去愛我那未來的丈夫嗎?對一個不知明天會如何的自己,有那權利去愛嗎?真有勇氣為他生孩子後然後死去嗎?在這里,我到底該扮演什麼角色,若明知自己會「難產」而死,我是否真的能像歷史所說的那樣,因為深愛那個人,那個我還沒遇見的人,心甘情願為他留子然後死去?
我沉默了,突然間心情不好了起來,不想面對這些疼我的兄弟們,即使他們跟我十三親哥處得不好,他們還是疼我,剛剛那份感覺不應該會是假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但即便如此,我面對他們也不知此時能再說些什麼,便找個想去看望十五妹的理由而先行離開了。
離開八哥那里後,自己一個人又閑逛,腦子里想剛剛發生的事。現在想起來,也許這事或許不算是倒霉吧,只是不想去思考那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