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碧玉 013︰隱憂

作者 ︰ 四喜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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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顏哎喲一聲,身子一挺,火泡踫到了錦玉的手,又是哎喲一聲。葉林氏本來在外間收拾,听她哎喲連聲的,趕緊進來,說錦玉︰「手輕著些!這火燎著的泡,不踫還疼呢!還擱的住你用勁!」

錦玉趕緊答應,忍著笑在旁邊揉了揉,錦顏早趴回去,看葉林氏一出門,壓低了聲音笑道︰「我哪懂什麼俊不俊啊?姐你說啥樣叫俊?」一時來了興致,笑道︰「對了,將來我得找個什麼樣的姐夫呀?姐你說說?」

錦玉羞紅了臉,啐了她一口,低聲道︰「小孩子家家的,混問什麼!」

「你剛才怎麼說我的?現在又說我是小孩子。我不管,」錦顏也不顧疼,側個身就抱住她腰,嘻皮笑臉的道︰「你今天非得告訴我,要不我就告訴爹,說你欺負我!」

錦玉又氣又笑,強把她扳回去,仍舊趴著,架不住她蹭來蹭去,只得道︰「這個要爹娘做主。」

錦顏笑道︰「你別管爹娘,你就說你喜歡什麼樣的?」

錦玉羞的杵了她一指頭︰「你這丫頭,疼著還禁不住嘴,還叨叨!」

錦顏樂的撒嬌,一頭滾進錦玉懷里,亂擠亂蹭,錦玉逼的沒法,只得低聲道︰「我也不圖甚麼,只要人品好,其它怎麼都成……」說了一半,就羞的握了臉,推開她出去了。

錦顏笑了兩聲,趴了回去,心里就在盤算。錦玉今年虛歲十六,也是該結親的年齡了。可是姐姐這麼花容月貌,又這麼溫柔賢惠,整個村里細細想了一圈,怎麼都想不出有誰配的上錦玉,畫上書上見過的公子,似乎也統統配不上錦玉,這可咋辦咧……

胡思亂想,不知不覺睡著,一張眼的時候,天光大亮。錦顏趴著睡,直睡的兩手臂全麻了。甩著手臂出來,一問之下,林慶之居然一大早就走了,還囑咐了不要吵醒她。葉道方和葉錦念送他上了官道,也去石屋念書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听門口有人叫道︰「葉娘子,在不在?」

葉林氏趕著答應,就迎了出去。來的人是住在不遠處的雙喜嫂,因為她有一對雙生兒子,名字就叫雙雙,喜喜,取個雙喜臨門的意思,所以大家開玩笑叫她雙喜嫂,一來二去,就叫開了。

雙喜嫂一向不太愛說話,跟葉家也沒多少來往,進了門坐下,看錦玉在窗前繡花,錦顏蓬著頭,一副沒睡醒的德性,于是沒話找話的笑道,「錦顏也真是長大了,越長越漂亮了。」

錦顏趕緊陪笑,想起來她還有一樁事兒沒辦呢……倒要找個機會抓緊辦了才好。雙喜嫂不會是為這來的吧?

雙喜嫂跟葉林氏東拉西扯了兩句,就壓低些聲音︰「葉娘子,我昨天看見大黑在你們門前轉悠……想來想去,還是過來跟你們說一聲,有個防備才好。」

葉林氏嚇了一跳︰「大黑?」

雙喜嫂道︰「是啊,轉悠了好一陣子才走。我听福大娘說,她有一回還瞅見大黑爬在你們家牆頭往里瞅。」

錦顏嚇了一跳,急回頭道︰「雙喜嬸,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雙喜嫂道︰「那回啊,得多半個月了吧……」

錦顏心里怦的一跳,一下子就想起那天夜里那個黑影,一時竟有些心驚,喃喃的道︰「大黑不是很少回村里麼?」

大黑自從在胡財主家當了護院,因為人高馬大,又會些拳腳,很得胡財主歡心,听說一個月有二兩銀子的工錢,很少回鳳尾村來。雙喜嫂倒是一愣︰「你們不知道?」

「什麼?」

「就從上回……上回大黑從你們家收了錢回去,第二天不知怎麼,讓人抬著回來,打的鼻青臉腫的,養了這陣子才慢慢好了。」

錦顏心里格登一聲。難道這件事,跟葉家的債有關系?上一世錦玉躲來躲去,也沒躲過這一劫,可是這一世,她明明把銀子一分不少的還了,難道還會節外生枝?

想的怔怔出神,連雙喜嫂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忽听外面喧嘩起來。錦顏嚇了一跳,站起身來,茫然的眨眨眼楮,娘仨面面相覷。錦玉側頭听了听,道︰「我出去看看。」一邊就放下繡花圈站起來。

「別!姐姐!」錦顏一把拉住她,就按回椅子上,道︰「你以後不要出門了!一步都不要!」

錦玉也有些遲疑,看了一眼葉林氏,回手握了她手︰「小妹,沒事呢!在村里,有鄉親們幫著,不怕的。咱又不欠他銀子,他能怎麼著咱?」

葉林氏也走過來,低聲道︰「說是這麼說,也得小心著咧,噥大黑賊特兮兮,不定怎麼著咧!」

一邊說著,那喧嘩聲也就越來越近,葉林氏轉頭道︰「小丫,甭愁頭怪腦了,你去瞅瞅是啥事?」錦顏急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听身後葉林氏笑道︰「真個是女大不中留哦……」

…………

錦顏走到院門口,正好一伙人正扭著馬二柱過來,馬仙姑在一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見錦顏站在門口,就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死丫頭,別叫你落在我手里!」

馬仙姑一向欺軟怕硬,這時候絕不能露了怯,錦顏一聲冷笑︰「你這麼多年裝神弄鬼,騙了大家伙兒多少銀子?咱們還沒說話呢,你還橫!」

馬仙姑沒防備她還敢回嘴,倒是一怔。一句話扣死了她裝神弄鬼騙錢,旁邊人也開始七嘴八舌。馬仙姑哪還敢再說,一伙人就簇擁著去了。

鳳尾村一帶土質硬,土層薄,又全是些石頭喳子,種什麼都沒多少收成,不能指著這個吃飯,所以需要干的農活也少,除了上山打獵,平時都是閑的多,踫到這種事,哪有不出來看熱鬧的。錦顏看幾個人走遠,想起家里買好的藥,立刻轉身拿了出來

她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何況前天听到馬仙姑的話,也覺得自個兒賺錢太多太易,讓人眼紅,倒給家人招禍。于是招呼了幾個人,笑道,「諸位叔叔伯伯嫂嫂大哥大姐……這里頭是咱買好的藥,引蛇的,驅蛇的都有,趁都在,我跟大家伙兒好好說說,鄉里鄉親的,有財大家發。」一邊就細細的講解,因為抓蛇畢竟是危險的事,倒說的十分詳細,但是沒了火烈蘭,用蛇莓代替,效果畢竟要大打折扣,這就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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