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妻不淑 066 初探財路招阻攔(下)

作者 ︰ 夭夭其華

看了一陣,吳優已是听不見茶師在講什麼,明明眼楮看的是茶,卻又轉到了面前人兒身上。只見彥玉身子微微前傾做洗耳恭听狀,先前那束黑發又順著滑到了頸邊,愈發顯得雪頸修長。

惠娘卻是注意到了吳優的眼神,皺了皺眉,正要咳一聲提醒,就听茶師溫婉平和地說︰「兩位才收回視線,卻不見刀疤眼神突然如出鞘的劍般鋒利,轉瞬即逝。

吳優伸出手,縴細的手指夾起茶杯,放在鼻下輕嗅。淡淡的茶味並不濃烈,淺黃色的湯水一絲雜質都沒有,初品味苦,余味留甘,確是一杯好茶。

平日里都是喝茶,像今天這般正兒八經地飲茶正是彥玉頭一次。前一世她也只在電視上看到過,如今親自品飲,當真品出些意味來。似乎這一杯茶咽下,讓自己的心境也有了些改變。

當初來到異世的彷徨不安,如今已經慢慢塵埃落定,就如這水終會染上茶味,而茶也會被水泡軟一般。前世的過往是她難以放下,卻也必須放下的。如今的難題是她想要逃避,卻逃避不了的,到底離不開面對二字。

回味著,彥玉又看向了窗外,眼神卻較剛才多了絲神采。

茶師正要道第二輪茶,卻見吳優伸手接過茶壺,為彥玉倒好,又給自己斟滿,擺擺手便讓茶師下去了。茶師又行了禮,眼神瞟向刀疤手中的食盒微微一笑︰「客官,本店是不能帶外食的。」

吳優頭也不抬兀自品著茶,刀疤掏了銀子,茶師這才退下。

好好的情致就這麼破壞了,彥玉撇了撇嘴。這才說道︰「明明是我請你們喝茶,怎的還需你破費?」

「莫非今日你就是要請我們喝茶而已?」吳優看向彥玉。

彥玉放下小巧的茶杯。站起身來認真地行了禮說道︰「小女本名彥玉,之前隱瞞吳大哥多時,實在是不該,今日便是向吳大哥賠禮。」

吳優向來喜歡彥玉的爽利,听她這麼說自是不在意,也不點明自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訝︰「那你豈不是京都首席御醫之女?」說著也起了身回禮,「在下之前多有唐突,還望彥小姐多多包涵。」

「吳大哥這聲小姐倒是叫的突兀。莫不是怪我隱瞞在先?」彥玉抿著小嘴,緊張地看著吳優。

作為一個官家小姐,能夠放下架子與他一個商人打交道已屬不易,如今又能坦誠相待。更加難得。可一個女子的閨名豈是他一個外人所能叫的。想了想,只是改口叫彥姑娘。

看他堅持,彥玉也不勉強。反而是覺得這身女裝是個麻煩。不多說便提起正事,刀疤將食盒擺在桌上,打開來,是兩碟小巧的點心,雖的確小了不少,可卻難稱精致。

包子的褶變得粗大了許多。皮更是凹了下去,看起來外形並不美觀。味道確是不錯。但這食物講究色香味俱全,頭一關都過不了,又如何讓人相信這是美味?

看彥玉的表情,刀疤便知這一關沒過,但也很為難。

彥玉知曉自己把難題丟給別人是不對,可她卻沒那個本事幫忙,頓了頓,她說道︰「吳大哥,這東西是萬萬不能賣出去的,不然會砸了你這翠竹軒的招牌。」又怕刀疤誤會,她正色道,「就像品茶,講究的是意境。翠竹軒雅風多居,配的飯菜美味合理,斷不能因為我的一己之願給你造成損失。」

「這是為何?」吳優慢騰騰地問道,「莫不是彥姑娘察覺自己輸不起?」

彥玉心知這是激將法,也不惱,只說︰「既是有了約定,我自然不會臨危而退,不過我想到了幾樣更適合翠竹軒的酒菜點心。」接過惠娘遞上的紙簽,她說道,「這,便是菜譜。若能照之前包裝的原理,配以合理的經營,相信很快便會有效果。」

吳優接過一目三行掃看一遍就遞給了刀疤,刀疤認真看了一遍,沖他點了一下頭。

「既是如此,便改作這些,但是那灌湯包卻也是個商機,若就這麼放過倒也可惜。」吳優若有所思,手指點著桌面,「便先試行吧,若能如你所說,我自會考慮你事先的邀請。」

彥玉听了喜上眉梢,以茶代酒謝過。

這時門被拉開,一人走了進來,微抬下巴看著席地而坐的兩人。他一身寬松的天青色長袍,袖長及膝,腰上倒別一枚拂塵。一頭長發僅有一根同色發帶系起,若非眼神囂張,倒還真有兩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瞳孔收縮了一下,彥玉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可真巧啊王爺,清修都到這來了。」

吳優也慢慢起了身行禮,之後便抱著看戲的態度不再言語。

不知從何時起,彥玉便成了這幅嘴臉,相對于以前的驕縱蠻橫,這樣陌生的神情讓墨逸軒不耐煩地擰起了眉頭。他上下打量著彥玉,大步上前說道︰「你在這做什麼?」

彥玉大方地說道︰「跟朋友喝茶。」

朋友?墨逸軒掃了一下吳優,決定忽視掉,又說︰「別說本王沒提醒你,你好歹也是未來的王妃,行為舉止應多注意檢點,可別招了話柄。」

一听這話,彥玉怒極反笑,呵,好一個行為檢點。光天化日,這屋里除了原本的茶師還有兩人在場,難不成能做出什麼天地不容的事來?她可沒那麼重口味。

「還有臉笑!」墨逸軒對彥玉這種扯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頗為不耐煩,抽出腰間拂塵拄著矮幾,但到底差了一截,身子便歪了一下。

「噗嗤。」好不容易積累的怒氣瞬間歸零,彥玉看他面上又是烏雲密布,忙攤手道,「不笑了。」

墨逸軒面如黑鍋,又伸手要提彥玉的領子。彥玉一下拍開,怒目相對︰「你文明一點成不?」

這幾日墨逸軒頻頻听聞彥玉跟慕天佑去翠竹軒,便以為這里面能抓住什麼把柄,順便讓他退了婚。可眼下看著兩人和顏悅色,竟是自己從來沒有的待遇,便不悅地說了那般話。現在听彥玉說這個,又覺得這人是蹬鼻子上臉,便嚴厲地揮著拂塵說道︰「本王好心來帶你歸迷途,你卻不知返!」

「喲,王爺,你這清修當真有點效果啊。」彥玉也不知怎麼的,平時的百般冷靜對著這人,似乎總能變成抓狂。不用說自己跟墨逸軒都化身為欠揍的小模樣,抓著人尾巴就踩。

墨逸軒又看了一眼桌上擺的有吃有喝,面上肌肉就是一抽,只說︰「日後本王不許你同此人來往!」

這還真是管的寬了,彥玉暗道︰我老爹都管不住我,就憑你個小屁孩還想拿捏我?再等十年吧你!

吳優淡淡地說︰「我想王爺你是誤會了,我同彥姑娘乃是泛泛之交,不過踫巧遇上,便同飲一杯。」又道,「上次小店給彥姑娘帶來些傷害,在下正想尋機會對其道歉,今日才找了機會。未免彥姑娘受驚,便選在了這里。」

這話雖然是滿口謊話,卻是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茬來。墨逸軒鼻子里一哼,當真要把紈褲貫徹到底,便說道︰「本王的事,不用你插嘴。」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不打擾王爺和彥姑娘敘舊了。」吳優又行過禮,便目不斜視地帶著刀疤先走了。

「算你有眼力。」嘟囔了一聲,墨逸軒又看向彥玉。

彥玉對吳優這種見死不救的行為很是不齒,便只有自救,學一套做一套︰「小女出來多時,想必父親也擔心了,那我也回去了。」惠娘跟著福了一福。

擔心?墨逸軒可不是傻子,知道彥玉向來是我行我素,哪里會顧彥仲杰的情緒。若非如此,彥仲杰又怎會從當年京都第一俏公子變成今日的火爆脾氣。

彥玉見他沒反應,心中暗喜,埋著頭小碎步就要出門。

一拉,拉不開,再拉,還是不開。便拍門叫道︰「大牛,黑子,這門好像卡著了,你們從外面使力試試?」卻無人回應。

察覺到不對,彥玉回過頭瞪著墨逸軒︰「你做了什麼?」

「我?」墨逸軒把手一攤,聳了聳肩,「我什麼也沒做,你不如問問你的家僕做了什麼?」

門外一人扣著一邊門的黑子和大牛就黑線了,對視一眼,還是不敢松手。一頭是王爺,一頭是小姐,既然兩邊抖惹不起,索性來個死不承認。

看這架勢,墨逸軒是一定要她服軟了?

彥玉想著就又看到了窗外,貌似現在一緊張就想跳窗,真是少兒不宜的思想。

墨逸軒拍了拍潔白的拂塵,一**坐在矮幾上,雙腿呈直角道︰「我知你是想做什麼,你那天佑哥哥已經都跟我說了。」

彥玉听了卻是不信,慕天佑向來跟他不對盤,怎麼可能出賣自己。想來是他用了什麼手段才會得知,看來自己做的還是太明顯了,若是下次見面回頭應該打輪回站才是。

見彥玉皺眉頭,墨逸軒咳了一聲說道︰「你若不信,大可去問了他,本王向來一言九鼎,不會亂說。」說著又低聲加了一句,「不然會毀我聲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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