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開始上輔導班,一天不歇的上課讓思想都遲鈍了,總想喊句「停」,讓一切都停下來,可時間無情地和我說了句「不」繼續溜走了。我能做的就是隨著它一起行走,不想被拋棄地太遠。緊繃的心弦只在這靜夜開始舒緩。
晚上去教室自習,出去打水打了個電話回家。和老爸的話題是不多的,我不像姐姐,好像和誰都能找到共同的話題,這于我像是煎熬。只是偶爾會像個癲狂的人,和身邊的人說個不停,不管是不是知心的朋友。結果是過後,我想不明白說那些話的初衷,迫切想傾訴?想不明白的事,我有個習慣,那就是淡忘。
老爸告訴我,媽給我寄錢了,那天她休假下城。我不知說什麼好,算不算是她已經「原諒」我了,不會真的和我絕交。其實在心里,我確信的一件事就是,我們是最親的人,可能真的不太了解彼此,對彼此做的一些事無法理解,而我們那時也真的傷害了彼此,不管是否有意還是無意,但血濃于水的親情就像一根扯不斷的線,讓我們無法轉身離開。只是那時,她說出來的話,還是讓我難過了。既然大家都說,別在意,那麼就不在意吧。畢竟,她是我的親媽媽,她不要我,會要誰呢?
老爸說女乃女乃在身邊呢,于是叫她接起來。她問我吃飯了沒,食堂有沒有開。我說,早上在宿舍煮面條吃呢,中午下午就到食堂去吃飯。她叫我說熱天別洗冷水頭,以前她洗多了,結果現在老頭痛。我說,好。可我總做些陽奉陰違的事。不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在心里這樣答應。身體是我自己的,不照顧好自己,誰會在意呢?
老爸說,你媽不接電話。那天真不該哭的,不知道會讓他擔心,這樣一遍一遍勸我。又讓我把字練好來,多寫論文,不好意思和他說,沒怎麼寫論文,有作業才寫,日記文字倒是寫了大概有五六十萬字,具體寫了些什麼很多都不記得了,不過就像老姐說的,文筆是變好了,雖然很多時候還是流水賬似的。他說天冷了,讓我別睡地板,真像婆老太婆了。不過,被關心的感覺永遠都會在心底泛起快樂的漣漪,持續很久。
電話結束前,他說,別在意你媽,(我估模著,女乃女乃接電話時,他去喊媽媽接我電話來著,只是媽不願意。)她以前和我鬧脾氣都要一個月。我是早知道媽有這脾氣的,高考前一段時間,我還想借著高考的名義,學生是不能被影響的,給她寫過一封信,不過那信後來被老爸扣了。看來老爸是對的,若被她知道了,我當時的措辭絕對不會怎麼好听,以她的脾氣估計早就和我鬧矛盾了。我後來還責怪老爸,原來他是為我好的。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而且還有自以為是的怪癖。有時真的太自我了吧,傷了人卻不自知。
我在很多方面都是像老爸,只是這個「忍」字還沒有到達他那境界。或許三十多年來,一直和不懂事的孩子在一起,他是漸漸練就了這個性。人是要經過磨煉才能到達境界的,而我,雖然不願承認,卻真的是個孩子,差的遠回到自習室已經是十幾分鐘以後的事,前面坐著的女生突然轉過身問我,「你去幾樓打水了?」我豎起食指比劃一樓,她說,「三樓有水的。」我笑了,為她這陌生人的告訴。估計是看我走了太久,我邊打電話,倒不在意多走幾樓。這話當然沒和她解釋,不過卻真的是感謝她,像是得到了陌生人的幫助。
想起中午回宿舍拿書時,看見一女生走在路上,一個人安靜的,我會注意到她,只因為她一直在微笑。我當然不可能知道她在為什麼微笑,只是這微笑傳染給了我。盡管我在為好不容易的午休時間卻要回宿舍,糾結郁悶。不過看到她後,我心在微笑。
想起那天和同學談的話,對你好的人,不是愛你的人,都是對你有所需求的。大概世界還沒到這麼絕望時,有些人確實遇見了這樣的情況,于是寫了這樣一句話,接著誤導了這個社會的人,包括我。而在特別無助絕望時,我們總會想起這些話來。我並不是想把世界上某些黑暗的事實掩蓋,只是想用自顆明淨的心去注視世界,世界上的人。
人人都說,隔著肚皮,誰也不知道誰在想什麼,不知道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這些我也不懂,不知道怎樣分辨,累人累心的東西,我選擇逃得遠遠的。只相信真心的幫助不會騙人,真誠的眼楮不會騙人,真心的祝福不會騙人。有時候,我們還是這麼相信的好。或許因為我沒步入社會,沒受到大的傷害,說這些就像白日說夢。既然沒到那時,說說夢話也好吧。不要等到再說不出夢話時後悔。在我還能簡單單純地活著時,就這麼活著那晚還說起一個話題,好像同學聚在一起,能說的不過剩下班上的八卦,還有就是彼此的感情問題。她算是個有點熟悉我的朋友,雖然彼此很少說心里話。她也和室友一樣,叫我考完研就去找個男朋友。我說,不想游戲愛,也不想玩速食愛情。或許工作後再找吧,又或許真的要別人給我做媒,反正不過是個認識人的平台,又不是父母之命。一直不善交際,到現在異性朋友算是回歸到零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隨緣慣了。一切隨緣,像我這個孤獨慣了的靈魂,及其厭惡被束縛的感覺,或許獨身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家人沒法理解我的。
她和我說起社會上的一些事,在這就不重復了。以前,我會以為這是的,不過既然早過那年齡,看多了些事,听見就不為奇了,也不排斥。她說別把社會上的人想得太美好,對愛情別太認真,愛得多的,總是受傷的那個。對于這些,我沒有反駁,一則沒有經驗,沒法經驗主義論。二則,很多事心里明白就好,並不想辯解什麼。
確實,當我們沒有走出大學這門時,身邊的同學是單純多的。不過大學里像她說的那種復雜人也不少。既然她相信她的愛情是美好的,我沒必要去澆冷水。她說,以後結婚的話,我可以少包一個紅包(她的男友是我們的高中同學)。我說,我和他又不熟,不也就你一個紅包。說到這樣的話,我還需說什麼呢,祝福他們就好。
或許是看多了灰暗的事,或許看到的絕望太多,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傷,而我恰好遇見了悲傷的那個人,這個世界就像充斥著憂傷淚的壇子。而我這個極端的人,時而悲觀,時而樂觀,都是到達兩端,很多時候不能自已。
現在,覺知點滴幸福的我,想樂觀待世。關于未來,期待些美好。即使沒有我想要的美好,也沒什麼好失望的,因為別人的先例早給了我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