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篁的不遠處站著一位一身白衣的女子,她嫻靜的站在那里,好像在位唐篁做模特。enXuei。com
許多人在他們身旁走過,撥動巨大的轉經筒。他們中有最虔誠的藏族信徒,也有手持相機激發碧眼只為游玩的外國游客。轉經筒轉動的碌碌聲和著飄蕩在佛寺中的梵唱聲,融合出一股神秘又悠遠的難言肅穆感。就連一向最愛聒噪的大嘴此時也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站在唐篁的肩上看著他的畫板,仿佛入了神。
唐篁已經來薩迦寺三天了,這個女子是無意間發現的。當時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雪清心。雖然二人的相貌毫無相似之處,卻同樣的清雅月兌俗,有著一股飄渺若仙的神韻。與雪清心相似的氣質使得她牢牢吸引住唐篁的目光。
第二天、第三天她又出現在這里。他終于決定為她畫一副肖像。
她發現了唐篁的意圖,既不上前也不離去,靜靜的站在原地,竟是做起了唐篁的模特。
四目相交,兩人達成了某種不可言傳的奇妙默契。
時間在唐篁的筆尖劃過,一朵清麗的荷花在畫紙上徐徐綻放。然後是一片荷塘,浮現。明明是硬筆的素描卻有著水墨畫的飄逸雅韻。
荷塘邊有一座蓮台,白衣女子以自在觀音的坐姿坐在蓮台上。一只無暇玉足輕點在水面,蕩起圈圈漣漪,俏皮又不失莊雅。
唐篁的眼神露出滿意的笑意,連他的嘴角也微微翹起一個弧度,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白衣女子蓮步輕移走到唐篁的身旁。她望著畫紙上的圖畫展顏一笑,純澈如清晨初綻的白蓮。
翦水的眸子看著唐篁她輕聲問道︰「這畫可以送給我嗎?」她的嗓音清悅動听,使唐篁想起戲台上的花旦伶人。只是沒有伶人的煙視媚行,更多幾分佛家的莊重素雅。
「當然。」唐篁欣然取下畫紙遞給白衣女子。
女子輕聲道一聲謝即轉身離開,沒有多余的留戀。
唐篁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也有不錯的氣質,但還不可能達到虎軀一震美女一片的地步,那是只有種馬小說中才會有的情節。再說那些女主角一個賽一個的花痴,也忒倒胃了些。
唐篁不緊不慢的收拾起畫板,他沒有想過與那個女人發生些什麼,人生路上能與一個各方面都十分突出的美女邂逅本就是一種幸事,不該強求太多。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得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唐篁知道做人不該奢求太多的。
待唐篁收拾好畫具,白衣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一個拐角。唐篁掏出一個核桃,毫不費力的將之捏破,取出核桃仁細細咀嚼。唐篁的眼楮瞥向薩迦寺的深處。今晚應該去拜望龍隱法王了。
薩迦北寺的烏則是薩迦寺三大藏書處之一,同時也是最早的藏書處,據說在五祖八思巴以前就放滿了圖書,八思巴時期也有少量的珍藏本入室。該室除藏有大量古藏文抄本外,還有為數不少的梵文貝葉經和漢文經卷。這些經書部部都由金汁、銀汁、朱砂或墨汁精工寫成。
晚上十點。
在烏則是旁邊有一耳房,這里陳設有些陳舊,而且還點著油燈,那油燈的花紋顯得很古拙,看樣子已經很有些歲月了。進到這里就好像回到了幾個世紀前,仿佛時間從這間房子經過,除了塵埃沒有帶走更多,它就以這樣的姿態定格住,一切都顯得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卻絕沒有腐朽霉味。
劉禹錫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這里也是一間陋室,而其主人的德行足以使的這間陋室滿屋生香。因為這里住的就是龍隱法王。
此時在房間中對坐著三跟人,其中一人乃是一位老僧,垂在胸前的長須已經花白,兩道同樣雪白的壽眉足有三尺長,滿臉溝壑縱橫的褶皺,卻是一副慈悲相。正式名蓋西藏,德冠華夏龍隱法王。提起他的威名即使在歐洲也同樣赫赫。
當年第261代天主教皇誓要將上帝的福音傳遍東方大地,救贖那里迷失的羔羊們。當時梵蒂岡的戰略就是先拿下中國,再借由的輻射將聖父聖子的靈光灑滿這個東亞,繼而是將個亞洲都收歸主的廣闊。
當時教廷的傳教士們選擇了由西藏進入中國的路線,雖然西藏民風淳樸,但他們卻忽視了早已在藏區扎根的佛教的存在,那是一場信仰之爭。
連續三大批肩負傳道使命的「教士」被劫回去後,震怒的教皇大人,偉大的主的代言人決定御駕親征。
結果東來的傳教團再次受到了藏傳佛教的強烈抵制,就在傳教團踏足西藏的第二個星期上方爆發了激烈的武力沖突。
最終的結果就是以教皇為首的教廷騎士團被以龍隱法王為首的西藏武僧打得大敗虧輸,鎩羽而歸。而261代教皇大人更是在回到梵蒂岡後傷重難返,榮歸了主的懷抱。當時護佑教皇的聖騎士團副團長在爭奪教皇權杖的斗爭中失利,一氣之下帶領一半的聖騎士叛出教廷,這就是宗教秘史中著名的「墮天使」事件。而那位曾享有「上帝的右手」這一榮稱後來被稱作最邪惡、最可恥的墮天者的聖騎士團副團長正是後來創建失樂園鼎鼎大名的黑暗王者撒旦。而前教宗,265代教皇保祿2世正是當初的聖騎士團團長。
可以說龍隱法王間接導致了天主教廷近百年來規模最大也是影響最惡劣的一次分裂,甚至對第261代教皇的逝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龍隱法王對面坐著的是一對夫婦,兩人都是三十幾歲的樣子。那字長相俊逸,更有一種成熟男人的致命魅力,雖然對著龍隱法王神色恭敬卻難掩灑月兌之氣,自有一番大儒風範。男人身旁的女子也是風韻十足,曼妙的曲線將成熟女子最誘人的神韻都淋灕盡致的展現出來。這是一個走在大街上回頭率能達到百分百的美婦,只是跪坐在丈夫身邊低眉順眼的她在這里卻顯得礙眼,只因她那跪坐的姿勢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個日本人。
三人的面前各擺著一只古樸的木杯,杯中盛的並不是什麼名貴的香茗,甚至連最常見的茶也不是,那里面的只是水,最普通的白水。
龍隱法王盤坐在蒲團上,半眯著眼楮,神態安詳而慈悲。
房間里油燈的火苗輕輕的搖曳著,照亮三人的臉龐。就听龍隱法王緩緩的開口問道︰「秦居士,這幾日可有所感悟?」聲音老邁卻有著一股無窮的祥和魔力,可以瞬間撫平人們心頭的煩躁情緒。這個浸yin佛法達兩個甲子的老僧舉手投足間仿佛就帶有可以可以使人感化的強大佛力。佛教的慈祥悲憫早已化入了他的骨血的每一處。沒有到過拉薩到過大昭寺站在佛祖等身像下切實感受過佛的偉大和自身的渺小是無法理解面臨一位壽逾兩甲子的大德高僧時那種如臨深淵而不自覺變得虔誠的感受的,活佛,只有用這個偉大的稱謂才能來描繪他而顯得恰如其分。雖然薩迦派並不以活佛轉世進行傳承。
盤坐在龍隱法王對面的秦子吟恭敬的答道︰「承蒙聖僧錯愛,這幾日每晚為小子講經,使小子得聞佛音妙法,猶若醍醐灌頂,過往諸多執念桎梏皆如茅塞頓開,使靈台清明,心境平祥。聖僧恩情小子銘記五內,不勝感激。」
雖說在中國混到一定的層次後就會知道秦子吟這個名字的分量,但面對龍隱法王秦子吟持禮甚恭,不敢有絲毫怠慢。
龍隱法王在藏傳佛教那是絕對的權威,論佛法之精湛無人可出其右。所謂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法王絕對有資格當得起這樣一位君子,能得他只言片語的點撥已是難得的福緣。
秦子吟能听到他老人家講經,不僅得益于他自己的才學,更需深厚的福緣才可以。佛度世人固然沒錯,但還有一句話是說佛度有緣人。
龍隱法王居然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時日專為秦子吟連續講經幾日,由此足以看出他對秦子吟的看重。
龍隱法王輕聲道︰「月有圓缺,人有悲歡,天理固然。天道循環,復而如是,世人或碌碌終生,或權柄滔天,或貧困潦倒,或富甲天下,最終都不過黃土一杯。誰都逃不過。」
秦子吟夫婦不知龍隱法王要說什麼,都靜靜的听著,但他卻不說了。
龍隱法王將木杯端起,輕輕的啜飲了一口又徐徐的放回原處,這才又緩緩開口繼續道︰「杜工部曾詩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此言非虛,如今華夏才人輩迭起,既不缺百戰余生威震天下的武將,亦不乏運籌帷幄揮斥方遒的治世賢儒。但說句狂言,當今之中華能入老僧這雙眼的人不多。赤帝雲無影是一個,你也是一個。」
龍隱法王居然將秦子吟與雲無影相提並論,這已經是極高的盛贊,不夸張的說偌大的中國,能與雲無影比肩的人不是沒有,但一個巴掌足以數過來。
秦子吟謙遜道︰「聖僧謬贊了,些許寒螢怎敢與赤瞳聖使日月之輝相較。」
他的言語沒有一次違心的的虛假之意,對于雲無影他是發自內心的敬畏,那是已經站在武道頂峰神一樣的男人。
一個男人要承認自已不及另一個男人並不難,但要做到秦子吟這般坦然卻很難,當然若沒有這般心胸秦子吟也不是今日的秦子吟,也就當不起龍隱法王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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