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的前夕
綠的房間四面是窗,屋子亂的無處下腳,滿地都是字畫書籍。每當微風吹起,屋子里便響起嘩啦啦的書頁翻動的聲音。
我頭發微濕,穿著綠的衣服。紫色的絲綢里衣,分外寬大,松松夸夸的掛在我的身上。我在他的房間,他的房間比起花塢的其他地方要相對樸素些。
至少亂亂的看來像個男人的房間。
「這麼多的窗戶不冷嗎」我邊走邊問道。
「我喜歡極冷後的溫暖」他笑著靠在門邊,看著我。
我回頭看他,「你的恩客呢?也喜歡極冷後的溫暖?」
他笑笑「我的臥房不會有外人來」
我拾起地上一張宣紙,笑著說道「我不是人嗎」
他沒有說話,我仔細看著那張宣紙。綠的字如他其人,艷麗華美、高傲冶艷,又隱隱透著冷清的蒼勁。
我不太懂詩,上面寫的內容看的一知半解。
我抖抖手中的宣紙「這上面寫的什麼意思?」
「寫對情人的思念」他舌忝舌忝說道。
「這個呢?」我撿起另一張宣紙。
「晨省思春」他換了個姿勢。
我望著一屋子的手稿,笑著將手中的扔下。
「你要是把這一屋子的手稿背完了,就足夠應付花秀了」綠笑著說道。
我找了個勉強能坐人的地方坐下,抬眼笑著問他「有酒嗎?」
他抱胸點點頭,叫來了梳女送來了一壺酒。我望著小巧的酒壺笑道「這個啊太少」
「你個小丫頭還能喝多少」他抱膝坐在我旁邊,看神情有些困倦。
我望著窗外的明月,「怎麼?舍不得?」
「你是我什麼人,我有什麼舍不得的?」他呲牙凶道。
我回頭笑著看他,戲謔道「我是說你舍不得酒,你急什麼」
他吃癟,眨了眨圓圓的眼楮「我花塢別的沒有,酒還不多的是喝死你個小丫頭片子」
之後,我一杯一杯的喝著酒,直到月落。綠靠在我的身邊,抱著膝,沉沉的睡去。
我看著他的睡顏,笑道「就你這破身體,怎麼還做這熬人費神的呢」
一陣風吹來,我將綠攬在懷中。單薄如他,其實,他現在也不過是個孩子。
之後每天,我白天睡覺,晚上喝酒,一晃過了半月有余。
這天夜里,我照常泡在溫泉中喝著酒,綠是極會寵人的。不知在哪弄來的冰塊,把酒給我冰了。坐在溫泉中,喝著冰爽宜人的的酒,我舒服的迷上眼楮
綠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現在他的時差和我倒得差不多,白天睡覺,晚上陪我在這看著月亮。
「都說你遲遲不見喜,就這日夜顛倒的,什麼都亂了」他無聊的靠在大石頭上,一手支著頭,一手玩著水,也不管寬大的袖子被浸濕。
我鞠了一捧水,從上淋下。笑著閉眼,感受酒後的微醺。
「我見不見喜,你著什麼急?」
我這幾天,有機會就會撩撥著他玩。這個家伙比想象中的更加敏感,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思。我剛剛的話一出口,他就收了柔順小貓的樣子,猛的坐起身,呲牙說道「你見不見喜能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不過無心的一句話罷了」邊說圓圓的眼楮還眨了眨。
我伸手向他身上潑水懶懶的笑道「不在意急什麼」
他抱著膝蓋如小貓般在一旁生氣。
我起身,一絲不掛的走向岸邊,他看我還沒有穿衣服的意思。連忙起身,解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你這丫頭正常嗎?成天光著瞎跑什麼!」
我回頭望著他,「你正常嗎成天對沒長成的丫頭片子發什麼情?」我眼楮望向他微微隆起的寶寶。
「呀」他又露出鋒利的小牙,生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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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還沉沉睡著,便被鶴舞派來的人叫醒。「五兒,醒醒」
我睜開眼,看見是鶴舞身前的梳女還有鴻。
鴻見我醒了,忙說道「醒了?五兒快起!今天晚上就要給你舉辦花秀了我們還要回煙雨樓準備」
我坐起身笑著,伸了個懶腰,點了點頭。鴻笑著模了模我的頭。笑容中有些無奈和心疼。對于,花秀是開始;對于女人,花秀是結束。
鴻她們多少可以感受到這種無奈
就在我梳洗的時候,綠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跑來。
「干嘛要接她回去?」他急切的問道,發絲微亂的他說不出的好看。
「晚上,就要給五兒辦花秀了」鴻邊整理著我的衣服邊說道。
「她不還沒見喜嗎?怎麼辦花秀?」綠拉著鴻的袖子。
鴻抽回袖子,「我怎麼知道」
「我……我還沒教他詩詞呢她花秀什麼都沒準備,不能延期嗎?」綠在後面跟著鴻。
我笑著看著綠,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也沒理我,繼續磨著鴻。
鴻被他磨得沒法,回頭沖他吼道「怎麼,留的過今夜,還能留的過明夜?留的過明夜還能留她一輩子不成?」綠被鴻的一吼嚇得縮了手,听清了鴻的話,回頭看了我一眼,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便頭也不回的朝外走了
……
回到煙雨樓,進了大廳,便看見一群人在布置晚上的花秀,我背著手站在那看著。「怎麼樣」看著大家給你布置的花秀可滿意?」
我回頭,看見韓希,笑道「不錯我想就這排場我也能賣個好價錢」
韓希一愣,然後笑道「你還看的真開但就你這無半點才藝的小人兒,能不能賣出去都難說」
我笑著,往里面走去「放心我想保住我這有酒有花的日子,會努力將自己買了的」
韓希望著我的背影,展開意味不明的傾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