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王別具意味的拍著我的肩膀。
綠熟稔的行了個禮,笑著拉著我轉身離開了白石王。
「看他看你的眼楮就跟看見元寶了似的離他遠點,知道不?」綠在我耳邊說道。
「要是這小人兒真是被白石王看上當了兒媳,豈不是更好?」傾城听見綠的話,靠在一旁笑著說道。
「好你個頭!」綠回頭呸道。
「難道在這兒當個更好?」傾城笑道。
……
「不管反正看那個白石王的兒子不順眼」綠耍賴道。
「你不會是嫉妒?」傾城聲音透著揶揄的笑意。
「這丫頭跟誰、嫁誰關我什麼事?我什麼時候缺過女人?能看上這個干扁的丫頭!」說著還象征性的把握甩在一邊。
傾城的笑意更盛「我是說你嫉妒那個白石王的兒子你反應那麼大干嘛?你不是以美貌聞名嗎我以為你討厭他是因為他長得漂亮呢」
「切……他也能跟我比」說著綠如小貓樣輕手輕腳的走了。
傾城笑著看著綠的背影「看來,那個家伙喜歡你」
我回身伸手劃拉個酒壺,笑著喝了一口酒,眯著眼楮笑道「知道我也喜歡他。」
「那個小王爺呢?」
「也喜歡」我靠在牆上,懶懶的笑著。
「杏林呢」
「喜歡」我抿了口酒。
「我呢?」
「只有你不喜歡」我點著他的鼻尖,笑的艷若玫瑰。喝了口酒,搖搖晃晃的走開
走了一段,我听見身邊叮當作響,我轉身笑道「橫波?」
「怪不得帝都都說你是奇女子,不僅美麗還如此聰穎。听聲音就能知道是我。怪不得人人都喜歡,讓人討厭都討厭不起來」橫波說話的聲音如呢噥軟語,讓人听了心里分外舒服。
我笑著「可惜我看不見你不知怎樣的美人但是我喜歡你。」說著,我笑著走開。
「小心」我的身後是一個環繞整個大廳的水榭,剛剛轉身差點掉在里面。橫波伸手拉著我的手腕,舞衣上的彩鈴叮當作響。
我還來不及說謝謝,那邊響起了傾城的琴聲。說不出的戲謔灑月兌。琴聲中緩緩流出的是多情流連花間才有的釋懷。
如蜻蜓點水,如蝶戲繁花不留戀不造作。看來傾城還是韓希——依然游戲人間。只是這次不要在與我相交。
同樣的人太相似,在一起會受傷。
我回過神,發現橫波還拉著我的手腕,出神的听著傾城的琴聲。手腕傳來她淡淡的心跳聲。這聲音不是砰然心動,而是細水長流般的細膩。
看來,她愛了傾城很久了
我笑著靠近橫波,輕輕抱了抱她「謝謝」
橫波回神,被我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我笑著離開,輕拍著她的手臂笑著轉頭離開。
很好有如此的女子愛著他。
煙雨樓今日一宴,集齊帝都四大名妓,更是有帝都酒神之稱的藩王白石王來和縴穠斗酒。一,帝都名流便紛至沓來。
剛剛我和尚武出去,沒有看見這樣的盛況。這時正值午夜,人聲鼎沸,絲竹亂耳,觥籌齊鳴。
我笑著走在人群間,跌跌撞撞的,並不是因為看不見而是因為我現在真是醉了
不時有人扶著我,我便笑著甩開。這時,一身雅香的人將我扶住。
手臂間傳來的盡是溫柔。
我抬眼望向上方那人的方向望去「杏林」
「怎知是我」杏林詫異的問道。
我笑著站好,笑顏如花的看著他「每日心心念念的自然在我心上。」
手臂上傳來杏林的熱度,「你怎不怪我。」
「我干嘛要怪你?」
「那日……」我笑著打斷道「不提‘那日’‘那日’不在我心上。杏林來」
我拉著他緩緩的走著,每一步像踩在棉花上。他一路小心的扶著我,我來到大廳的一個邊角,坐在白色鏤空的柱旁,笑著靠在柱子上。
「等你那日,我一定來贖你,幫你洗了妓籍。」杏林看著我說道。
我本來閉上眼楮想緩緩酒氣,听見他的話,笑著睜開眼楮「然後呢」
……
他沉默良久「我會和父相說……」
「什麼也不用說杏林,我們沒有以後,不用難為自己。」我笑著說道。
「沒有以後嗎?」杏林聲音有些飄渺。
「恩沒有以後!你我春風戲碟,不用認真。」
「春風戲碟?不用認真?」杏林重復我的話。
「恩」我站起,笑笑的對著他,「你給的我不想要」
「你可知我要給你什麼?!」
「什麼也不想要」我笑著轉身。
他拉住我「我要娶你做正妻」
我笑著吻上他,「杏林,找個更好的女孩做你的正妻。而且,不要有側妻」我笑著點著他的唇,回身走掉。
「縴穠!誰是春風?誰又是蝶?記住,是你辜負了我!」
……
「小姐白石王爺找你呢」婷兒來到我的身邊,拉著我往燈火輝煌的中心處走去。
「哈哈你個小孩兒去哪了?怎麼樣可還能喝?」白石王笑著說道。
我盤腿坐在台階上「能可是不能白白的就這樣喝。」
「那還要怎樣才喝呢?」
「帝都尉不是說傾城撫琴,綠賦詩的嗎?」
黃來到一旁,「是啊被白石王的酒量驚倒,倒是忘了這一典了。不如,大家圍坐在這水榭邊上,傾城撫琴,曲停酒停在誰面前誰邊喝一杯吧」
于是,我們紛紛圍坐在水榭。傾城坐在我們圍坐的中心,緩緩琴音流瀉而出。
白石王特意安排我坐在尚武的身邊。我感覺他注視著我,我側過臉笑著說道「為什麼總這麼看著我?」
「因為覺得熟悉」
「當然熟悉」
「仿佛很久之前就見過」
我微笑回頭看著他,「那也許,我們前世見過」「那一定是孽緣」綠在一旁說道。
我回頭,「你怎麼又跑到我跟前的?」「你當我願意?」說著還往一邊挪了挪。
這時琴聲戛然而止,梳女將水中的酒撈起送到我的面前。
我抬手喝掉。如此一輪,酒又停在我的面前,我側頭,接過梳女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如此幾輪下來都是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現在已經不是朦朧醉意了,已經是酒意正濃。我笑的燦爛「這是做什麼?讓我喝酒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我拿過身邊梳女的酒壺起身。
搖搖晃晃的綠慌忙將我扶住,酒壺中的酒灑了他一身,他不以為意,奪過我的酒壺「真是個粗人都這麼多了還喝什麼?」說著將酒壺扔在水榭中。
我可以想象的出來他一定是用他那瀲灩的大眼瞪了傾城。我笑著離開他的懷抱「這樣對酒當歌、青春作伴的日子能有幾次你少壞我酒興。」
「別喝了我以為我喝多就夠磨人的了你更磨人」綠哄著我。
「是啊小孩兒。你還小,來人方長,我們爺倆可以在喝。酒這東西雖好,但到底傷身,今日就不要喝了。
黃都尉,不是說哪個小孩兒寫了一手好字嗎?可否讓本王鑒賞一番?」
「這個綠啊別看平時一幅懶散不羈的樣子,這一手好字和滿月復的經綸讓我帝都一眾文人都汗顏啊尤其那一手綠體書法,在帝都可是千金難得啊。」
我听見黃的話,在綠的耳朵邊問道「他是說你嗎?」
綠還在白石王說的‘來日方長’在磨牙,听見我的話惡狠狠的說道「知道我多金貴了吧」
「我怎麼就想象不出來呢?」我笑著坐下,懶懶的靠著後面。
他賭氣的踢了一下我的裙角,回身走到中間傾城原來的位子。傾城來的我的身邊,跟尚武見了禮。
從傾城一坐下,便可以感覺到剛剛在綠那邊的橫波緊張了起來,她的舞衣不時響動,悉悉索索的,我不禁笑意漸深。
「怎麼?喝了我那麼多報復的酒還在笑?」
「你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眼了?」
「跟某人學的,有仇必報」
我笑著望向他,指著我的眼楮笑道「那你可要小心點了。」
傾城瞬間一愣。
尚武拉過我,將一個橘子放在我的口中。這個小小的動作讓白石王得笑聲更加豪爽響亮。
綠那邊,卻因為這樣,重重的將筆往案台上一拋。
只听一旁黃念道「柴米油鹽醬與茶今日怎麼寫了這麼平實?」
綠懶懶的說「今兒就喜歡這幾個字!」
傾城卻在我身邊笑了,我歪頭,「怎麼了?」
傾城憋著笑意「他是說,他啊不喜歡吃醋」
「恩?」我不解,傾城笑著不在說話。
那夜,我們喝了幾車的美酒。一時熙熙攘攘,直到晨曦東升,這場集合了帝都無數風流雅士,美艷的盛宴才依依不舍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