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 妥協

作者 ︰ 楚羞人

拿到那個條子,金紫的心情變得愉悅多了,腳步也變得堅定多了,帶著這樣的好心情她上了下午的課是一堂專業課,沒有多少同學來听,一個大的教室東坐著一個,西坐著一個,但就是前面沒有人做,整的看起來很空曠。金紫坐在中間,那也是好學生最熱衷的地方,記不太顯眼也能很好的听老師講課,對中國人所持有的中庸態度做了一個很好的詮釋。

金紫隔著一個座位的地方坐著一個胖女孩,大學生坐教室的習慣太明顯了,比如說男生會坐一堆,女生會堆,當然選修課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首先選擇的座位總是會與不認識的同學至少要隔一個空位置,人少的話座位看起來就是一個個不直接相連的旗子,人多的就是黑白混的,因為最後來的同學實在找不到位置坐了,美女帥哥們也就只有隨便插了,還有就是選修課真是約會的好地方,在陌生人面前偷偷的是多麼一件刺激的事啊。女孩子的桌面擺的的書簡潔卻一樣也不缺,一本教材攤開,一個筆記本放在教材右旁,手中握著一支筆,不是抬頭認真的听老師講課,就是低頭認真的記筆記。

金紫向胖女孩吹噓了一下「能借我一張紙和一支筆嗎?」胖女孩楞了楞,但馬上從書包里掏出了一支筆從本子上撕了一張紙遞了過來,然後問「你一張紙夠嗎?」金紫接過微微很自然的笑出了一個大大的弧度「謝謝,不用了。」胖女孩子的認真和熱情感染了金紫,讓金紫這節課听得特別認真。

下課後金紫把筆還給了胖女孩,並與這個女孩結識了,胖女孩叫李博文,這個博文為她博得知識的同時也為她博得了一身肥肉,金紫像她借了圖書證,準備拿了書包就下來還給她,然後李博文堅持這還也不用太急,反正她也不急著用圖書證,所以金紫那天沒有把圖書證還給她,在圖書館拿了書包後她就直接回家了。

然而袁鑫卻心里有點惱火,這份惱火中更多的是惱自己,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狠心的,像所有其他冷漠的動物一樣,而他一直都是反感這份冷漠的,而這次的拒絕讓他認識到自己被同化,自己或許其實骨子里比那些冷漠動物好不到哪里去。這件事他一回到寢室就告訴了胖哥,胖哥是寢室里最聊得來的朋友,骨子里也充溢著對自我的追求,胖哥有點胖,一米七五的個子一百七十五斤,他的本名叫吳思源,這樣一個詩意的名字是很難想象本人是一個胖胖嘟嘟的小伙子,但與他接觸之後會發現他本人比這個名字更加的詩意,古人總說人如其名,其實多少是帶了點牽強附會了的,多少奇異名字的背後是與名字格格不搭的人,而隨著名字與擁有者的不斷磨合,名字便附上有了人的氣息。

胖哥听了當時還取笑說袁鑫艷遇了,袁鑫苦著臉告訴了這個同學是金紫,弄得胖哥也傻眼了,不知道該表什麼態了,胖哥只是拍了拍這個哥們的肩長吁短嘆起來「哥們,我只能祝你好運了。」還好這樣小小的糾結在男生的腦中旋轉兩下也就停息了。

金紫在結識了李博文之後豁然覺得柳岸花明又一村,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也跟李博文坐在一起,不懂了就開始請教她,弄得李博文很納悶,這個全校傳聞的壞學生怎麼這麼好問啊,但李博文生性是一個大度的人,別人有所求就必有所應,這樣的思想一根筋的性格讓李博文省去了人生的很多煩惱,也讓李博文在後來的人生中收獲著不斷的驚喜與奇跡。這樣的性格造就了她本身的優秀性,而這份優秀性繼而挑起了人性中最丑惡的一面——嫉妒,又加本身有點肥胖,周圍的人對她的感覺就變成的表面的瞧不起深層的嫉妒了,當然這一切都是被一層紗蒙著的。

中午金紫和李博文坐一排吃飯,李博文吃飯很斯文,而金紫是大口大口的,這很難讓人想象並排坐在一起的一胖一瘦,胖的細嚼慢咽,瘦的卻狼吞虎咽,然而這卻是現代社會中最普遍的現象了,就像你絕對看不出我們周圍的人哪些是真正有錢的,哪些人是貧窮的,有的時候你就把什麼貧窮補助發給了那些表面平凡口袋卻滿滿的人了。

袁鑫上午上完課和胖哥一起吃飯,胖哥推了一下袁鑫的肩,眼神示意他望過去,袁鑫便瞧見了吃的一臉狼狽的金紫,其實今天金紫真的是餓壞了,她還真沒有像今天一樣問了如此多的問題,當然她平時的吃相也好不到哪兒去,胖哥問「金三,你要去跟她聊聊麼?」袁鑫眼楮瞪得大大的望著他「有什麼好聊的?」

「把事情說清楚唄,你那態度對人家女生不好。」袁鑫昨天也著實想了想自己對金紫的態度,他覺得他這樣的態度是有史以來對人最不友善的,他隱約覺得自己對金紫是抱有偏見的,而實質上所有的偏見也是他最反感的,就像他反感世間的不公一樣,他有時覺得世間誠然太不公平了,但在上帝賦予我們的不公平面前,我們人類是有職責擔任維護公平的原則的,但又有多是人在實踐呢,當然人類彼此之間是很難約束這種抽象的東西的,所以袁鑫選擇了最中庸的方式去生活,只管自家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當金紫與李博文邊嚼著米飯咀嚼著菜邊閑侃時,袁鑫坐到了她們的對面。李博文當時的聲音瞬間歿了,金紫當一個人扯著嗓門聊今天那個男老師。

「我也覺得今天那個男老師的嘴巴好大,當時我看到這個老師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恐龍,不過還是叫他青蛙吧,畢竟他人還是不錯的。」金紫說完轉頭就看到了一直盯著她的袁鑫,金紫沒有像上次袁鑫在食堂看到金紫時表現得那麼夸張,但金紫也確實有點驚住了。

「我想跟你談一下你說要我輔導你學習的事。我是這樣想的……。」還沒等袁鑫把自己一股腦兒的想法傾瀉而出的時候,金紫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遞向袁鑫,袁鑫接過腦中還在復雜的想這會是什麼呢,難道是輔導協約,里面會涉及錢……,當袁鑫攤開紙張時,他當時真想大聲的罵出來「,這招都想出來了。」的確這招太絕了,以致于袁鑫真想挽回點什麼都沒必要了。

「老師說了的,鑒于你成績優秀平時表現也良好,特別要你來輔導我的學習。」金紫說完看到袁鑫鼻子往上出氣的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金紫又繼續特別補上「這是老師安排的。」然而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姿勢,袁鑫和金紫詭異的表情也惹得李博文不知所措的。

「好吧,你什麼時候有空?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你現在的學習狀況。」

這麼快就從了,出乎金紫的意料,其實袁鑫也只是順水推舟把這個人情做了,這個想法在他看到那張紙條之前已經形成了其中的90%。

「下午你有課不?」金紫在又驚又喜中還沒回過神來,袁鑫繼續追問道。

「下午?」她自忖了一下,不敢確定轉頭問李博文,「博文,下午有課不?」

「沒,沒有。」李博文有點倉促的答道。

「下午兩點鐘在圖書館二樓見,逾期不候。」

「上次那個老地方?」金紫見袁鑫點了頭便爽快的答應道「行。」

袁鑫拉著正等著他的胖哥一起回寢室,路上胖哥問情況怎麼樣,袁鑫如實相告了,胖哥听得反問道「你就這麼答應了?」袁鑫「嗯」了一聲,胖哥又低聲說了聲「其實這樣也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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