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們安陵國都的安陵小皇子嗎?這麼急色匆匆的抱著個人要去哪里啊?真是不小心啊,咱這風華絕代的銀發都凌亂了呢,讓別人看到多不好啊!」
恍惚間,一個黑色斗篷包裹著全身,臉上白色的面具沒有一絲的表情,像一個木偶,手持一把銀色彎刀,閃閃發光,有著刺傷萬物的靈氣,尤其刀柄處瓖嵌的綠盈盈的珠子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這刀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他佇立在安陵禹灝的面前,繼續戲謔的說著︰「一轉眼,我差點都忘了你竟然這麼大了,你父皇身體還安好?看我問的,這不是廢話嘛,要是不好,就舉國哀悼了。」
「放肆,又是你,你是誰?有本事就摘下面具。」安陵禹灝被觸怒了,美目怒視著這個帶著面具的男子。
「小子,記憶挺好啊,還記得我啊,想看我?要是你肯求我的話,我或許可以看在安陵明成的面子上•••」
「哈哈,一個終日帶著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恐怕也就是個鼠輩,天地間沒有足以配得上我去求的人,像你這行尸走肉般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好一身傲骨,那我今天就讓你嘗試一下求人的滋味!你懷中的人就願命不好吧,被你連累了哦。」就在以風的速度沖向安陵禹灝的時候,向安陵禹灝懷間輕輕一瞥,竟微微輕顫了一下。
在安陵禹灝準備反擊的時候,這個帶著面具的人忽然停下了動作,「小子,我改變主意了,今天算你走運,我暫且先不取你性命,把你懷中的人交給我,便放你一馬,如何?」
「休想!」這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決不允許的霸氣。
「最後一遍,交還是不交?」
「絕不。」
只見一陣旋風般的殺氣撲面而來,安陵禹灝懷抱著蕭堇墨,分不出手來抵擋,只能躲閃,步步緊逼,招招破解,面具男子的輕功甚好,輕易的便追尋上來,亮出手掌,指尖的銀針已層層飛出,安陵禹灝騰空一躍,快速的躲閃著,就在這時,看見懷中的蕭堇墨眉頭忽然緊蹙,一時的慌神,突然覺得手臂一震,一根銀針深深刺了進去,頓時酥麻疼痛的感覺襲遍全身,瞬間身體便沒了一點力氣,安陵禹灝緊咬著唇,硬撐著自己不要倒下。
「最後一遍,把他交給我,我只要帶走他,今日說過不取你性命,我只要他,哪天來一次公平的較量。」
「做•••夢!」微喘的氣息,無力的語氣,卻依然不放下懷中人。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只不過是素不相識的人而已,一個堂堂的皇子竟願以命相搏?」
「此刻不•••為天下蒼生,只願為他一人•••拼命。」
「好一個重情的皇子,天下蒼生都看得比他淡漠。人民還敢信任你嗎?哈哈•••看來國將亡已,安陵明成,看看你的好兒子吧!」
「如果真的要背負這麼多,那我寧願不是皇子。」
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藥勁,安陵禹灝的額頭間滲出了汗水,身體快要支撐不住,終將倒下之際,身體似乎被注入了強大的真氣,酥麻感瞬間消失,一股熱氣在周圍環繞。
「怎麼還多了個幫手?」
「施主何出此言,即都是幫助,又何來的幫手與敵人?」是如此飄渺磁性的聲音,卻感受不到語氣的變化,靜若處子,卻容不得任何凡人的驚擾,白衣白靴,靜肅的與世隔絕,一層白紗下的臉若隱若現,仿佛仙人般悠然。
「你?你怎知?」是面具男子的急切聲音。
「天知一切,耽擱過久,你我都知這後果如何•••你需信我。」
「好,安陵禹灝,記住,今日相遇並不是偶遇,日後自會再相見,那時乖乖的拿出你的命吧!」
一陣旋風而過,人已不在。
「謝謝高人相救,可否一透姓名?」
「貧道不過是修行之人,何來姓名,塵世間要想不痛便要心靜,而各種的驅使便注定刻骨,救危救難,早早了去煩絲是我們修行的必然,皇子可稱貧道了塵。」
「了塵道長?」
「正是。」
「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皇子言重了,既然貧道出手相助,豈能半途而廢,況且,皇子懷中人的病情非同小可,世間沒有幾人能找到病癥。」
一話出口,安陵禹灝竟不知是悲是喜,雖能相助,但怎會有這等疾病?難道不是一般的風寒嗎?蕭堇墨呀蕭堇墨,從你的出現便讓安陵禹灝沒有過一刻的安心,難道真是命中注定劫數嗎?
「皇子,如若想救他一命,就讓貧道帶走他。」
「這•••我可否一同隨往?」是不安的問話。
「無妨,只是•••你身為皇子,消失幾日,怎給你的父皇解釋?」
「那怎辦可好?」
「如果皇子相信貧道,我先把這位公子帶回,不可耽擱,到時皇子處理好之後,自去須彌峰的緣靜道觀即可。」
「也好,我自相信道長,費心了!」
把懷中的蕭堇墨遞給了塵,明明相信著道長,卻為何這般不舍的放下,到底是在怕什麼?怕自己的一回便不能再出?怕一別便再不能相見?蕭堇墨啊蕭堇墨,你可知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時,安陵禹灝便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