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昨夜我又失眠了,已記不清這是多少次為你失眠。我望了一夜的星星月亮,想了一夜的你啊我的。想起曾經的過往,不禁淚流。愛讓我深深傷悲,可你卻還是無動衷。我心中的痛你不曾懂過,如果你懂,你不會那樣的。
記得曾問你是否愛我,可你卻保持沉默。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你不知那時我有多麼灰心。一個明知我深愛著他的人,不敢在我面前說一聲我愛你。這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你不愛我。我的心啊!就在此刻碎裂。
如果你不愛,為什麼不拒絕我,反而繼續給了我幻想的機會,使我繼續深陷,使我愈發不能自拔。
可可說,也許你有你的苦衷。可是我想不出,真的想不出。不愛我就不要靠近我,你靠近我只會傷我。
你常常沉默,而我常常傷心,也許你沉默是不想傷我,可是你的沉默卻偏偏更深的傷著我。
第一次見你就是大學開學的那天,那天陽光明媚,雲淡風清是非常好的天氣。可是明媚的陽光下,一段悲傷就這樣被按排了,致使我往後的深痛與不能回頭。
記得當時我覺得你好笨好老土,在你背後偷笑。你帥氣的回頭,瀟灑一笑。那一剎那,我們僵住了,就那樣你我對視。最後我們都緋紅了臉,我低頭,你回頭。那不是春,可我的心里開滿了花,漫山遍野,奼紫嫣紅。就是這樣我的心弦為你撩動,一種不可名狀的美在我心底成形。我不知那是不是愛,那時的我也不懂愛。
由于不懂,所以好奇。因為好奇,所以追求。由于追求,所以我後來痛不欲生。
軍訓我體力不支中暑到下,我還記得那時你急忙跑過來抱起我直往醫務室跑時那焦急的神情。那時愛在我心底萌芽,愛芽象那春天的筍長的那個快啊,真快。英雄救美,我的心怎不為你而多跳。多少女日夜思念的幸福,發生在平凡的我的身上。這好浪漫,躺在病床上,看著你憂心沖沖在走廊上來來去去。
這時我確是浪漫幸福又快樂,因為這時我還沒有後來的持著。
那一夜姐妹們聊了整晚,她們聊我是如何到下,你又是如何迅速將我抱起送到醫務室。她們說你一定對我有意思。我也這樣認為,但我說怎麼可能。
是的,怎麼可能。一個愛我的人怎麼可能舍得讓我為他撕心裂肺的痛,怎麼可能對我不理不采冷冷冰冰。你真的愛我嗎?那夜我都想著這個問題。就這樣我第一次為一個男人一夜無眠。
現在想,真有些不值,一夜無眠,不知你曾幾何時這樣過。
也許你沒有過,也許你有過,但卻不是為我。
可可說,當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失眠,那那個女人的不幸就要開始了。是的,後來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幸福來了。但現在想起,那是哪門子幸福啊。
在教室你送我一些防暑藥物,並關心的問我身體好了沒。我覺的好溫暖,班上女同學眼中漂來羨慕,好幸福,好象了滿是浪漫的愛情童話,雖然此時你以不冷不熱的走開。
這次也許是你一次無意的關心,但我這有心人卻珍重的收藏了這段記憶。
愛就是這樣一點點深深扎根在我的心底,以至後來我想拔都拔不出來。曾問自己是否後悔,我不清楚,只是恨過,恨自己,恨你,恨老天。也許因為恨過你,恨過老天,所以你與老天都懲罰我,讓我在愛與痛中點點絕望。
曾多麼想與你坐一起,可是我一直不夠勇氣。都說愛讓人勇敢,可我卻變的畏畏縮縮。
可可說,如果愛你就說出來,不然我會遺憾終生。
于是我當即鼓起勇氣,對你說我愛你,並問你是否愛我。
你低頭,猶豫,沉默,一直沉默
最後我哭著跑出教室,後面傳來的不是你肯定或否定的回答,是同學們冷冷的嘲笑。一聲聲嘲笑,一刀刀割在我心口。痛嗎?我的心已經麻木。
所以我還是終生遺憾。
我問可可為什麼?可可說,愛不能勉強。我知道,人生有很多事都不能勉強,比如你不能勉強說愛我,再比如,我不能勉強回頭。
也說愛讓女人瘋狂。是真的,為了你,我以經瘋狂了。
同學生日聚會那天你也到了。本想如果你能喝醉,我也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你的人,可是,你一口酒也沒喝,哪怕只是啤酒。于是我喝了許多。你勸我不要喝,但最後我還是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酒不醉人人自醉,那日醉的並不是我這人,而是我那顆涼透的心,我想酒可以給它你不願給的溫暖,雖有點自欺欺人。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寂寞,多迷茫。我分不清你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愛我,還是傷我。你給我過支持,給過我安慰,給過我溫暖,給過我幸福與浪漫,可是你沒給過我一聲「我愛你」。
你不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一聲我愛你有多麼重要;那幾乎是一個女人愛的全部!對于你,也許愛不需要說出口。但是我,需要。我一生都執著著你的愛。一切痛來自執著。
那夜是你背我回的寢室。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不想回寢室,無論在哪里過夜,只要一直與你在一起都可以啊!能在你背上靜靜的伏一段,我也很滿足了。雖有那麼一點點遺憾。
我帶著醉意問你,愛不愛我。
你不語,你沒有安慰你背上正受傷心碎的女人,你是如次不解風情。
淚,靜靜的從我眼中流出,一點一點滴到你額頭上,與你額頭的汗共化作一條弧線,從你臉頰劃過。汗與淚可以相溶相盡,而你與我卻不能相擁相愛。
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我錯在何處,竟讓你連話也不屑一說。我有想過回頭,可是有些事是回不了頭的。
你哭了?你問,聲音是那樣冷冷的沒有感情。
沒有。
對不起。
不需要。我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真的,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惟一需要的只是你的一聲「我愛你」,哪怕只是那麼輕輕一聲。
我不認為說一聲愛我會有多難,我不認為愛上我你會難堪。我不知你是否這樣認為,但你那樣做了。傷透了我。
有一次在路上踫到你的高中同學。他們看了看我對你說,望你女朋友啊,不錯嗎。
我沒來得及高興就听見你忙說,不是,不是。
難道,你就這麼不喜歡我,一點點希望也不可以有?如果是這樣,那你關心我干什麼,干嗎不離我遠遠的?
我想算了,已經愛了,已經痛了,已經無法回頭,那就錯下去吧!
我不想哭,可淚就那樣不听話的流下來。見我哭了,你忙幫我擦掉淚水。你朋友笑笑,走了。
我哭著問你愛不愛我。
你低頭,猶豫,猶豫好久。我想這次你會說愛我。我做好了你說愛我的準備,可沒想到等到的是一長段的沉默。一長段沉默後你說,我們不談這個。
我的心好涼,莫明的痛得厲害。可我還是愛你,我主動吻你,你回避轉過臉去。
就在你轉臉那一剎那,你不知道啊!我的淚是在怎樣的苦澀悲傷中變成了河,我心中那如絞似割的痛讓我怎樣痛不欲生。
不知前世可曾欠你一場傷痛,今生你要如此對我。
冬天,姐妹們都給自己和她們的男友織圍巾。我帶著淚帶著恨,帶著愛。也給你織了一條。白色的圍巾象雪一樣美麗,如哈達一樣輕柔。
織圍巾時,可可就在一旁嘀咕說,溫暖牌啊!真溫暖。
我笑了,說她太討厭了。
她也笑了,她說我太傻太痴情。
是啊!我太傻太痴情了。所以傷了痛了也依舊不肯回頭,所以痛不欲生。
記得小時侯是多麼的怕疼,要打針時不管媽媽哄多久也不听,最後都是爸爸大哄一聲,才哭著接受打針。
現在也怕疼,但身上的疼也無所謂了,只是怕心里的痛,那種揪心的痛。可是現在卻天天這樣揪心的痛著。當時我想不久就會習慣的,可許久以後,還是沒習慣。不過還好,不久以後我就不用去習慣了。
學期快結束時,我將圍巾做臨別禮物送給你。你不要,我哭了。可可從我手中奪過圍巾,狠狠的摔給你,丟下一句,你愛要不要。然後氣沖沖的拉著我走了。我好害怕你會生氣,好想跟你解釋,可一直都沒機會。
後來听同學說你還是要了,所以我才明白女孩子野蠻一點是應該的。可是在你面前我卻怎麼也野蠻不起來,總是文文弱弱,淚眼朦朧。
臨別時,你將身上的玉墜送給了我。曾听你說你要把這玉墜送給你愛的人。我不知你這是在暗示我你愛的人是我,還是你身邊惟有這玉墜可送,或者你想安慰,那時我通紅的雙眼。
後來我住院了,你來醫院看我,我感動的落淚,你又一次給我擦淚。我心里暖暖的。
那天上午,你一直坐在我病床前,邊削隻果邊和我聊著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我望著你不停閃朵的眼楮,從中找到了我要的東西,我覺得好幸福。當時我多麼希望我就這樣一直躺在病床上,而你也一直坐在我病床邊,邊削隻果邊與我聊你願聊的話題。
這一天我都很幸福,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了。此時的我也已不在期盼你能說一句愛我。就這樣吧,免得你日後象我這樣。
第二天你沒來,有點失望。
第三天,第四天……之後的很多天,你都沒來。有些絕望,有些心碎,又覺有些理所當然。畢竟你未曾說過愛我,哪怕一次,一次也沒有。
我落淚了,可是不再有人為我擦淚。心好痛,好痛,前所未有的痛,就象一把尖刀,直直的插入我的身體,穿過我的心髒。如果淚可以讓你愛我,我想我會願意哭干自己如果對你的愛,我已不可自拔,那麼就算再疼也不用拔了。
一個月前,醫生對我說,你最多可以活一個月。
今天,整整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你都沒來。
可可說,算了吧,忘了他吧,他不值得你這樣。
我說,算了吧,一切都會過去,不忘也可以了。
可可哭了,我沒有哭。淚水除了表達我的傷痛,不在能做什麼,但此時淚水表達不了我的傷痛。
躺在病床上,我靜靜的想著,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你心底到底有沒有我。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一直很好,但我不敢大膽認為你愛我,我不敢,你一直沒說過,一直沒說過。你一直都說著模稜兩可的話,甚至你做的事也是模稜兩可的。
望著窗外,我第一次發現白雲是那樣美麗,那樣自在。我曾幻想自己如白雲般美麗,如白雲那樣自在。現在我想,不用多久我也可以象白雲一樣自由自在。
望,當你收到這份信時,也許我已化作天空的雲朵,正漸漸遠去,不過我沒有什麼遺憾。畢竟我真愛過。雖然被傷的傷痕累累。
望,請不要怪我,我帶著玉墜走了。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