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感覺身體有點寒冷,用力拉了拉被子。雙腳又感到有點冷了,縮了回來用力的蹬了一下被子,上身又感覺到冷了。
陳天一下子醒了過來,感覺到後腦勺有點痛,不由得用手掌心使勁揉了揉。
感覺好了點,陳天抬起頭,看見一絲微弱黯淡的燈光從門口的鐵欄的開口處照射進來。陳天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下,發現這里是一間小房子。房子里只有一張木板床,很硬的那種。房間里黑乎乎的,有點陰深恐怖。陳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點顫抖,用力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發現這被子不但有點短,還挺單薄。陳天用手模了模,發現被子還有點潮濕,用鼻子聞了聞,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陳天想起自己不是在醫院里看報紙嗎?怎麼到了這樣一個恐怖的地方?這是什麼地方呀?
陳天趕緊跳下床,地板冷冰冰的。好在自己的鞋還在,陳天趕緊把鞋穿上,跑到門口就想把鐵門拉開,一動不動,原來有一把大鎖鎖住了。陳天用力的搖了幾下,叮當作響。
「有沒有人呀?放我出去!」陳天見打不開門,緊張的高叫。
「你小子叫什麼叫!再叫揍你了!」走廊的盡頭一個大嗓門惡狠狠的罵著。不一會,一個身穿警服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應該是警察。
「你小子醒了?你給我老實點!別給我添亂!否則揍你!」警察說話的同時還掂了掂手中的電棍。
「我……我……這是在哪里呀?這是什麼地方?」陳天對警察有一種天生的恐懼,一見人家穿著警服,說話聲音就開始打顫了。
「這里是看守所!你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那個警察一臉的不屑。
「看守所?我為什麼在這里呀?你們是不是抓錯了人呀?我沒有犯法呀!」陳天一听,心里明白了點,趕緊的辯解道。
「抓錯人?我們警察會抓錯人嗎?你有沒有犯法,你自己清楚!很多來到這里的人都會像你這麼說的,開口閉口都說自己無罪!在審訊室一審,就乖乖的承認了!小子,你還是好好的想想你明天審訊的時候怎麼回答問題吧?記住,我們的宗旨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小子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說完,不再理陳天,自顧自的走了。
「喂喂,等一等……」陳天伸出手去,想抓住他,可是,警察早已經走遠了,陳天除了外面冰冷的空氣什麼也沒有抓住。
陳天轉過身,無力的的依靠在鐵門上!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記得他只是把那篇報道看了一半,怎麼就到了這里來了。至于他對汪晴做過什麼,他一點也記不起來了。這也怪不得陳天,當時陳天正傷心過度的時候,突然被被汪晴一推,一下子受激,一時間失去了心智而做出的非人舉動……換作平時,就算拿把刀子逼著他,他也不敢做。陳天一向克己守禮,又比較膽小怕事,不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陳天一向是寧可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得罪別人。而今天早上的事,早已經超過了陳天承受能力的極限,所以陳天一時得了失心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陳天現在又冷又餓,又孤立無援,連死的心的有了。他想起這些日子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自己意料之中的。每一件事,都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先是被人冤枉導致學校開除,接著就是被何笑誤會,緊跟著就是被車撞,今天還被報紙進行大規模報道,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又被抓到看守所里了。那個女孩不是說不再追究這件事了嗎?難道是那個女孩出爾反爾?不會是因為今天的報紙吧?老天,我陳天一下奉公守法,勤勤墾墾的,怎麼還這麼跟我過不去呀?難道真的是好人沒有好報?老天爺呀,你放過我陳天吧!我出去之後一定好好的祭拜你的。
陳天這樣想著,在胸口學著外國人一樣想劃個十字的時候,感覺到胸口有點痛,一看,包扎傷口的綁帶還在。
陳天饑餓,寒冷,悲傷,孤獨,恐懼,立刻無聲痛哭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流,最後,哭累了,不知不覺的倒在地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