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起來了!」陳天的後背被人推了一下,立刻醒了過來,仰起頭看見了兩個警察,一個是昨天晚上那個,另外一個不認識。
「咦?你的眼楮怎麼紅得像猴**似的?昨天晚上偷偷哭鼻子了?一個大老爺們,就算砍頭也是碗大個疤,有什麼可哭的?真丟了我們大老爺們的臉!快起來,先把這早餐吃了。我們還有事情要你做!快點!」
昨天晚上那個警察看見陳天還是無動于衷的坐到地上,大聲驅趕著,估計平時這種事情也是時有發生。
陳天慢悠悠的扶著鐵門站了起來,雙眼紅腫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哭過,不過陳天死也不會承認的,他嘴硬道︰「誰哭鼻子了?昨天晚上蚊子叮的!這里蚊子多!」
陳天雖然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不過可能是昨天晚上哭過了,心情好了點吧,說話比昨天晚上利索多了,也清晰多了。
「你就嘴硬吧!給,早餐!吃完還有事情讓你做!」那個警察把一個袋子往陳天手里一塞。
「什麼事情呀!我可沒有犯法呀!你們一定是冤枉我了!」陳天拿過袋子,還不忘向警察表明自己清白。
「別廢話!快點!」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警察看見陳天這麼磨嘰,一瞪眼,張口喝道。
「是……」陳天被他大聲一喝,手上的袋子差點掉到地上,他忙一彎腰,總算抓住了袋子上面的帶子。
陳天不敢再說話,把袋子打開,里面是兩個冷得已經發硬了的饅頭。陳天用手捏了捏,感覺還能咬的動。于是,陳天一聲也不敢吭,非常吃力的把那兩個饅頭咽了下去。陳天從前天早上吃了一碗粥之後,就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了,現在非常的餓。所以陳天吃的非常急,有好幾次差點噎著了,用手大力的拍著胸口。那兩個警察看見陳天現在像個餓鬼的樣子,滿臉鄙視之色。
陳天吃完了那兩個饅頭之後,覺得肚子還是挺餓的,看見手上還粘有點饅頭屑,忍不住用舌頭舌忝了舌忝。
「快點出來!不要耍花樣,要給我老實點!否則有你的苦頭吃!」那兩個警察看不下去了,連忙阻止住陳天,不想再看陳天丟人現眼。
陳天剎那間滿臉通紅。他剛才只顧狼吞虎咽,忘記了旁邊還有人。現在讓人一喝,頓時醒悟過來。
那兩個警察打開門,進來在陳天的手上戴上手銬,拉著陳天就往外走。
「我們這是去哪里呀?」陳天邊走邊忐忑不安的問道。
「別問,你總會知道的!」那個有點凶的警察又是一瞪眼,威嚴的說。
「……」
陳天再也不敢多說話,順從的被他們帶著走。
那兩個警察先把陳天帶到理發室那里給陳天剃了個光頭,然後帶他到一個更衣室給他穿上囚服,再接著就把陳天帶到了一間大房子里。房子的牆上一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特別的顯眼,估計這里就是審訊室了。
他們讓陳天坐在房子正中的木椅上,木椅形狀獨特,陳天在電視上也見過,是專門用來給犯人坐的。待陳天坐上去後,兩名警察用椅扶把兩邊的木板一合,剛好將把陳天的身體箍住,銬著的雙手則放在木板上。兩名警察又認真的檢查了一下木椅,見沒什麼不正常的,于是轉身出了房間。
陳天坐在木椅上,感覺也不是特別難受,他輕輕活動了一下雙手,伸張一下雙腿,感覺渾身舒坦了不少。
陳天把身子活動舒坦後,順便打量了一下這間刑訊室,除了自己坐的這張椅子外,在正前方兩米距離還一張辦公桌,上面放了一台電腦,打印機,一盞台燈,桌後還有兩張椅子,估計待會兒會有兩人來審問自己,一個問話,另一個則作電腦記錄,桌旁還有一立燈,有點像探照燈,估計夜審照犯人用的。
陳天剛打量完,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緊跟著門「吱」的一聲就打開了,走進來兩個警察,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挺年輕的。
那兩個警察走進來之後,看也不看陳天一眼,徑直走到桌子後面的椅子上坐下。那個男警察坐到了電腦後,而女警察則坐到了陳天的正對面。
那個女警察坐好後,突然把手上的文件夾用力的往桌面上面一放,「拍」的一聲,嚇的陳天一下要彈起來,可惜身子被椅子錮住,被椅子一拉,還沒有站起就跌下去了。
那個女警察看見陳天一副受了驚嚇狼狽不堪的樣子,眼楮中掠過一絲笑意。想必這種事情她以前常干。
不過陳天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要集中精神應付審訊。他已經知道,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認真應付眼前的審訊才是最重要的。剛才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想清楚了,不管他們問什麼,他一定不能承認自己有罪。他認為,只要自己死不開口,警察就拿他沒有辦法,況且,他自認為他自己還真沒有罪。
他認真的打量起這兩個警察來,只見那個那個女警察已經把頭上的帽子揭了下來,齊耳短發烏黑發亮,濃淡適宜的黛眉下的大眼楮水汪汪,長長的睫毛,精致的小瑤鼻,還有那溫潤紅唇微微翹起,她正依靠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圓珠筆,只是用眼楮的余光冷冷的盯視著陳天,臉上似笑非笑。
那個男警察留著板寸,一雙眼楮目光刮刮的,特別毒。陳天立刻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壓力無形的向自己壓來。陳天不由得暗暗的咬咬牙,希望等下不要出現什麼紕漏才好。
「姓名!」那個美女開始問話了,聲音挺溫柔悅耳,但是語氣卻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問……問……我?」陳天剛才思想開了小差,現在被突然一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問你了!這個房間里除了你,還有別的犯人嗎?」美女警察的聲音不但冷,還有點嚴厲了。
「我……我,陳天。」陳天強打了一下精神,要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年齡!」美女警察的語氣不變,還是那麼冷。
「22了。」陳天不敢怠慢了,有什麼答什麼,怕一時不慎又被美女警察訓斥。
「民族!」
「漢族。」
「家庭住址!」
「省猴市馬鎮兔村007號。」
「工作!」
「沒……我沒有……工作。」陳天一听到工作兩字,神色一下黯然了下來。他想起曾經有一份很好並且他也很喜歡的工作等著他簽約,可惜呀!陳天傷感的暗嘆一聲。
「知道我們什麼抓你嗎?」美女警察在問完陳天的基本信息後,開始轉入主題了。
「我……我……不知道,我昨天的看報紙看的好好的,不知怎麼回事就來到這里了。」陳天有點木然,一臉的無辜。
「不知道?你在裝傻吧?我想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牆上是什麼?你念一遍我听听!」美女警察的語氣中流露出了一絲怒氣,她最憎恨這些人了,做錯了事還狡辯不承認。以前很多狡猾的犯人在她強硬的手段下,沒有一個不伏法的。
「是……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陳天心又點虛,小聲的回答著。
「大聲點,我听不到!」美女警察突然一聲怒吼,聲音雖然好听,但是語氣卻可以嚇跑一頭牛。
「是……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陳天在美女警察的逼視之下,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又重說了一遍。
「嗯,這還差不多!那你說吧!你到底犯了什麼事?」美女警察好像對陳天剛才的表現有點滿意,語氣放緩了點,要引導陳天把所謂的犯罪事實說出來,看來這個美女警察審案還挺有一手,懂得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怪不得以前很多犯人在她手下乖乖的認了栽。
「警察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犯什麼事呀!」陳天想到自己要鎮定。他心里不斷得對自己暗示著「鎮定!鎮定!」
「我看你是不想說了?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剛才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你再這樣冥頑不靈,那可別怪法不容情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美女警察一點也不著急,用筆敲著手背,眼楮一動的盯著陳天。
「我……我……真的沒有犯什麼事呀!」陳天不敢迎接美女警察的目光,趕緊把頭一低。
「臭小子,不說是吧?憑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照樣可以定你的罪,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現在之所以坐到這里跟你說,讓你自己交待,那是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要把大好的機會浪費了!」那個男警察看陳天被美女警察勸了這麼久,還是這麼不開竅,聲色俱厲的喝著陳天。
「我……我……真的沒有罪,我是被冤枉的!」陳天在男警察的壓力下,終于說漏了嘴。
「說說!我們冤枉你什麼了!「美女警察一下子就抓住了陳天說話中的漏洞,要窮追猛打了……
「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陳天一下子發覺自己失言了,立刻亂了方寸。
「陳天!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美女警察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對陳天下了最後通牒。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罪,我沒有罪!「最後,陳天急得幾乎要大叫出來。
然後,無論男女兩個警察怎麼問,陳天死活也不開口了,他只是回答「我沒有罪!「四個字。
美女警察他們沒有辦法,又讓人把陳天押了回去拘留起來。
接著的幾天,他們連續提審了陳天三次,陳天每次都以「我沒有罪」來回答。最後,他們沒有辦法,只好把陳天關押起來,等待檢察院提起公訴。因為他們認為,就算陳天不認罪,憑他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也可以判陳天幾年了。陳天拒不承認犯罪事實,說不定還要從重處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