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慕容然都沒有去找慕容清，只是待在自己院子里鑽研音攻之術。只是，她怎麼都找不到法門。總是不自覺地像上一世一樣融入靈力進去。
有些挫敗地停止，揉了揉自己額頭。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還是融入不了嗎？」熟悉的男聲傳來。
「恩。」不用抬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既然暫時辦不到，那就先休息一會兒，跟我去個地方。」慕容清很快來到她身邊，將她揉著額頭的手拿了下來。
「唔，好吧。」出去走走說不定還能有所體會，再說，她也有些問題想問問小叔叔。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慕容清將她帶到了慕容本家後山頂，冬季還未過去，腳下還有積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
慕容然深吸一口氣，冰涼的感覺蕩漾在胸臆。讓她有些不穩的心境重新平靜了下來。微斂著眸子，她這些日子的確是有些浮躁了。
向來，她天資聰穎，天賦妖孽。很少在修煉方面遇到問題，現在，這麼多天沒有鑽研出什麼，心境一下子就有些不穩了。
欲速則不達，真是……大意了。
「怎麼？平靜下來了嗎？」慕容清從儲物空間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小披風，披在慕容然身上。
「恩，好多了。是我太著急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慕容然有些怔愣。她向來不喜歡用靈力御寒，以前，一直是那人為自己披上衣裳，將自己摟在懷中，不會感受到一絲涼意。
「平靜下來就好。音攻一道，深遠博大。想要掌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慕容然點頭保證，這次的確是她急進了。
听見這認錯的話語，慕容清臉上笑意柔和，「上次跟你說的，音攻融入的是精神力，而不是許多人認為的靈力。還記得？」
「記得，是，我總是融入不進去。」說到這個，慕容然不自覺地擰起眉頭。
「音攻不是簡單地融入精神力就能成功。它需要的，是心。」
「心？」
「對，正是心。用心體會曲子的內涵，自然而然，精神力就融入了進去。若是一味想著融入精神力，這反倒是做不好的。」
用心？慕容然有些迷茫。上一世的她天資聰穎，但也正因為她天資聰穎，不管學什麼，即使只是一沾而過，都比大多數人學的快，做的好。對于她來說，用心是個很陌生的詞。
看清女孩眼中的迷茫，慕容清收了笑，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小然然，若你不能真正用心，是不能學會音攻的。就算是勉強融入精神力，也只能處在有形有質的層次，無法寸進。」
「是我不懂。」
看懂那些疑惑，慕容清不禁柔和了神色，慕容然還只是個孩子啊，縱然聰慧，但這些東西，她也只是第一次接觸。
「不用著急，你的‘音’既然已經過關。想必曲中的感情體味得很清楚。但這些還是不夠，在彈奏時，你需要整個心神沉浸進去。如此之下，你只需起個攻擊的念頭，你的音、你融入其中的精神力自然會為你做到。」
「這樣啊，」慕容然眼神漸漸清明起來，「我有些明白了，小叔叔。」
「那我們就回去吧。」見慕容然點頭，慕容清淺笑著牽過她的手，帶著她飛掠下山。
……
半月時光悄然而逝，慕容清突然想起，他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自家小佷女了。那日下山時，慕容然讓他不要再去听她演奏，待她真正做到時自然會來找他。看著女孩堅定的表情，他不自覺地就點了頭。
不過，半個月了，一點風聲也沒听到，該不會是出事了吧。音攻這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啊。有些擔心，也有些好奇，慕容清往慕容然的院子走去。
還未進門，便听見一陣陣聲。
在感受到空氣中靈力的震顫之時。慕容清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不是吧……
推門而入，還未看清眼前的場景，慕容清敏捷地往旁邊一閃。回身望去，地上一道深深的印記。
「小然然，你這是謀殺親叔啊。」
「沒有。」慕容然頭也不抬地答道。她出的手，她自然能料到慕容清能躲過那一擊。
「梅姨，霜姨。」對著院落中另外兩個站著的女子點點頭，打招呼。得到梅的頷首示意。倒是另一個穿著碧裙的女子輕笑著打趣。
「清少爺，你是來了。不然我和姐姐就要招架不住了。」
「霜姨。」慕容然有些無奈的喚道。
「好了，霜，」輕輕瞪了眼沒大沒小的妹妹，梅轉向一邊的慕容清，「清少爺吃過早飯了嗎？」
慕容清眼中一亮，梅姨霜姨的手藝謂是頂級的。之時很少有機會能吃到，現在送上門來，他怎麼能不抓住。立即道，「我擔心然然出了什麼事，一大早就趕過來了。自然還沒吃過。」
慕容然望了望這透亮的天色，這叫一大早嗎？
梅、霜兩人也不拆穿，掩嘴一笑，便離去準備早飯。
「狐狸。」慕容然清淡的嗓音響起。
慕容清也不以為忤，揚起笑，「多謝夸獎。」他是很期待啊，梅姨霜姨做的早飯。
慕容然轉過頭，不理他。
「話說，小然然，你這進步也太快了吧。」他不過就是稍稍提醒了她一下，本來今天來就是想再多告訴她一些東西的。但是，看了看院落中的一片狼藉，他想還是不用了。
「很快嗎？只到第一層而已。」慕容然語氣中有些許的疑惑，這跟她學習術法的速度來比，太慢了才是。
慕容清自然听得出慕容然是真的疑惑，而不是得意炫耀。搖搖頭，走到她身邊，「小然然，在我看來，你這速度，先不說後無來者，但也至少是前無古人。」
慕容然抬頭，有些不解地望著他。
看著那雙澄澈的眸子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慕容清不禁伸手在她頭上模了模。
「據我所知，還沒人能在一個月之內達到第一層，我當初也是用了三個月才成功的。看來，小然然還是比我要強得多。」
「哦。」慕容然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反應還真是……平靜啊，慕容清又是搖了搖頭。在她身邊坐下，撫上琴弦。
院子里，才剛停下沒多久的琴音又響了起來。
這兩人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震撼。
先不說慕容然一個月成功，就單論慕容清的三個月，就足以震驚眾人了。能學會音攻的，哪個不是天才。然進入第一層的時間至少也是以年計的，有時候還是以十年計的。要是這些苦練的人听見這一番對話，說不定就是羞愧得吐血而亡，要麼就是直接想滅掉這兩個妖孽。
當然，殺不殺得了，這就是後話了。畢竟，這兩人，任一人都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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