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來的早去的也遲,立春已經過好久了,本該迎來春的氣息,可是又飄起了雪花。當然學生時代的我們也同樣喜歡雪,它的潔白無暇,讓人思緒繚繞;踩在鋪滿雪的草坪上,發出的聲音沁人心脾。
在這樣的季節里,他們乘坐列車回到了學校。大三的他們剛來都忙著自己的事情,下半年就要步入大四的生活,誰能不緊張?面臨他們的是共同的選擇︰考研或者工作。要是前幾年,我想他們都會選擇步入社會去打拼一翻,年輕人總想去表現自己的,看自己的能力能否建立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
可是今年不同了,經濟危機席卷全球,作為外匯儲備最高的中國也不能成為寵兒。時局的動蕩,外企包括合資企業的頻繁裁員,造成中國大陸就業壓力的嚴重增加。各高等院校的畢業生也不能幸免!所以他們都選擇了考研。
他在班級的人緣很好,時常幫助同學,而自己卻不去獲取什麼。剛進大學不久他在班級就成了班干部,成績一直很好。備受班任和同學們的喜歡!
她長的很清秀,眼楮不大,卻很有神,不知道用什麼才能形容她的容貌,反正看上去讓人很是喜歡。而她卻很沉默,很少和班級男人搭訕或者嘮嗑,只和自己宿舍的幾個女孩子說說話,也因為這樣她成了班級最為「神秘」的女生。很多男孩子都不能清楚的了解她,包括他。
大一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靜,大家都忙于自己的事。有學習的,有玩的,也有進學生會活動的,而他和她都很平淡,彼此也很少說話。可就是這樣情形,他卻對她產生了情愫。不知道這樣的情素從何而來,也許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上課下課總想去多看幾眼她,或者說多找幾次機會和她說說話。可她依然是那樣的沉默,不願意更多的吐露自己對事物的看法與見解,這或許讓他對她充滿了些許的好奇!
大二總是大學生涯中最活躍的一年,退卻了大一時的膽怯心理,了解了大學生活的真諦,許多的同學開始玩游戲,談戀愛,很多很多讓人期盼的或者下不了決心去做的事情都在這一年里準備著或者行動著。他同樣有這樣的情懷,所以他開始私下去打听有關她的事情。這樣的過程枯燥而又乏味卻必須隱藏著,因為他的人緣他很快就知道了一些貓膩,他大膽而求證著。
某天下午的第一節課後休息。
「這是去年的成績表,你看下吧!」他說。
「哦。」她接過成績表,淡淡的說。他就這樣站在旁邊看著,心里思索著。她看著成績表露出了笑意。
「謝謝!」她依舊簡單說。
「不用。對了,听說你有男朋友了?」他在接過成績表的時候,鼓起勇氣說著。
「恩啊。」她很自然的接過了話題,沒有絲毫驚訝,仿佛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一樣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哦,我是听別人的說的。」他笑著回答,可心理卻很難堪與無奈。
「哦。」
那我先走了。他沒等回答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上課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落寞,下課的時候他徑直回去了宿舍,他的道听途說卻是真的,這讓他有些遺憾。
轉眼間大三就這樣來臨了,一切依然那樣平靜。大二的故事延續著,他本以為一切對于他來說也會這樣延續,可是有條消息卻讓他足足興奮了好長時間,而且他有機會向他表白了。他的同學勸他這個時候向她發起進攻,這樣好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啊。對于他來說也很心動,他也很想趁此去安慰她,去陪她一起走過以後的春夏秋冬。不知道因為什麼他沒有听勸,他選擇了沉默,依然和她進行著平日里習慣的問候與聊天。這一次他沒有去向她求證。
他帶著遺憾走進了大三下學期,當他踏下列車的那刻,再一次感受北方的寒冷氣息,他選擇了行進。
雪,沒有選擇在嚴冬降臨,而是選擇了初春。
白天,他踩著清晨的雪,抬頭看著漫天的雪花,會心的笑了。今天也許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全天的課並沒有想像中的累,吃完飯他撥通了她的手機號碼。
「喂,一會你有時間嗎?」
「什麼事?」
「呵呵,沒什麼,想找你一起上自習。」
「好的。」
掛完電話,他笑了。也許一切來的太過容易吧!
如約的時候,他們一起走進了教室,之間也沉默無言。他當然想去找她說說話,可是見她的樣子又縮了回去。
二個小時自習之後,他們收起書本走出了教室。
「你這次考研嗎?」他徑直問道。
「想呀,可是又怕考不上。」
「不會的,考研其實不是太難,認真學習半年基本都能上。」
「不知道呀,我就是考估計也是呆在這個學校,其他的沒想過。」
「為什麼不選擇出去轉轉?」
「沒出去,不敢出去,我膽小。」她面帶笑容回答著。
「在外面讀書都一樣的,考研去外面也是不錯的選擇。」他很嚴肅地說道。
「不清楚,以後再看吧!」
「如果說有人現在追你,你會答應嗎?」他說出了自己多年來的心里話,卻不敢去面對她,他看著前方,期待著結果。
「不會。」他簡單的說。
「為什麼?」他顯得有些緊張,他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他知道他可能會失敗。
「我不想!」她堅定的回答。
他沒有再去問她什麼,他知道她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三年來他對她的了解並不多,只是從旁人那得知她外柔內剛,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剩余的路途他們就這樣走了下去,兩旁行人匆匆,擦肩而過卻又互不相識。
回到宿舍的他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該去怎麼辦?二年的守侯,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他拿起手機給她發信息︰
「如果我追你,有希望嗎?」他完後就直接確認,沒有絲毫猶豫。他拿著手機心神不靈,一會躺在床上,一會坐起來。宿舍的人都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們都在下鋪看著電視劇,而他也不想說出來。其實他知道信息的答案會是什麼樣的,可是他不信,他不信會這樣的結束。正想著信息來了,他忐忑不安的按下確認鈕,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卻又那樣的不真實,他感覺自己要崩潰了。他不願再去觀看,屏幕上清楚寫著︰「沒有,任何人都一樣!」他猶豫了,還要不要繼續,還是放棄。他的心開始顫抖,開始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得。其實,他並沒有付出什麼?只是,這麼久的誠心等待比任何付出都要重要。
他重新信息︰「我是真的喜歡你,難道一點機會都沒有嗎?」他猶豫片刻,還是發出去了。留給他的還是無邊的等待,他索性倒在了床上。宿舍已經熄燈了,手機放在枕邊。他這個時候多麼希望有人可以幫幫他,或者安慰他。他想要的答案已經很渺茫了!他睜眼看著天花板,默數著這些天來的激動,卻在一晚上,甚至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結束了!「信息怎麼還沒來?」他細聲嘆道。「為什麼真心卻不能夠獲得好的結局?」久違的笑容在他臉上浮現,卻是那樣的憔悴,就這樣在黑暗中等待,在黑暗中祈禱,在黑暗中輕笑!
深夜的寂靜里流淌著寒冷的氣息,悲傷的旋律隨風飄蕩,搖曳的柳條發出輕聲的呼喚。而她又何曾好受過,她有著自己的情感歷程。曾經男友的無心之過讓自己傷心,失望。有段時間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生活,面對同學,她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又不清楚去找誰?她多想讓自己放松下來去迎接新的感情,新的生活,新的笑臉。她早就知道他喜歡著他,可她不願意去相信,她的心里有了傷痛,有了無法抹去的痕跡,讓她不想再涉足感情的旋渦。她曾經這樣想過︰我選擇的人希望是能和我相守一輩子的人。可事實讓她徹底失望了,或許不是他不優秀,而是她不願意去忘記從前,不願意放棄曾經,不願意相信誓言的魅力。
從前的一切繚繞在她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鮮花盛開的季節里有過她純真的笑臉,綠蔭草坪上承載著歡樂的舞姿;秋風落葉的淒涼里有過她無言的哭泣,冰冷河床上書寫著一曲悲壯的歌。分手後的日子里,她脆弱的心靈承受的太多,柔弱的肩膀抗不起沉重的傷痛;她嬌小的身體在晚風里穿梭,無助的眼神里包含著悲傷。
沉默已久的鈴聲打破夜的沉靜,微弱的光映在他的臉上全是傷感,一切就這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