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她,是在街角的那個拐角,那個很有意境的拐角。曾經有明星在那拍V。有點坡度的斜坡,拐角處擠滿了吵吵鬧鬧的迎春花,綠色和黃輕輕搖擺著。歐式的路燈優雅地立在一邊。那天傍晚下完雨,空氣滋潤地就像在是做spa,「哎喲」她跌了一跤。紙袋里的水果滾落了一地。一看到她就很喜歡了,她就像是一朵花,粉白色的tee,藍色的牛仔七分褲,清新的就像是一朵清晨還滴著露珠的百合花,那個褐色紙袋子里滾出了紅色和綠色的隻果,還有桔色的橙子。我幫她拾起一只橙子她說謝謝。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7-11便利店里,我跟在她的身後付款,她把前額的劉海全部夾起,簡單款的白色tee,粉紅色pualfrank的運動短褲,腳上一雙懶散粉白色的人字拖。她買了一瓶薄荷味的木糖淳,兩條明治巧克力幾盒pky和幾罐啤酒。
「歡迎——下次光臨」長相甜美的收銀小姐總是喜歡這樣拖長聲音扮可愛,「先——生,到你了。」我慌忙把購物籃推過去,看到她微卷的長發消失在便利店門口昏黃的燈光中。
第三次,要是第三次踫到她,一定要主動和她說話,「HI,你好,你是住附近嗎?我也是哎!」「好巧啊,經常遇上你哎,要不要認識一下下?」「喂,小姐,你電話號碼是什麼?」都是什麼跟什麼呀,我覺得我真的是有夠白痴的。
真正的第三次踫到她的那天不是個好日子。公司裁員我被掃地出門了。且在路上被大雨狠狠地淋了個夠。這是自然規律,人倒霉時,連非生物都會來欺負你。我像只斗敗了的公雞一樣在路上走著,「hey,先生!」後面有人拍我肩膀,我回頭。
是她!
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我想像得到我的頭發上滴著水,衣服也濕透了,眼鏡片上有水暈,臉上寫著兩個大字「失——敗」。想像中的第三次見面。不是這樣的!
「這個,是你掉的吧?」她遞過來一本活頁筆記本,臉上還帶著一種捉模不定的笑,我看到筆記本上用卡通字體寫的幾個大字,2008年吳之樂大事記!不禁臉紅起來。
她淺笑著從我身邊走過。「喂,小姐。」我語無倫次地說著,「請你喝咖啡如何?」
「哈——?」她有點愣。
謝謝你幫我撿到筆記本呀。我解釋道。
「啊!就為一本筆記本啊。不過,你是應該謝謝我,那些可是大事記喲!」她笑得很調皮,「不過,下次吧!」
「啊,為什麼?」
她說,「我到是認為你應該先回家換一身衣服吧!小心風濕哦,落湯雞先生!」
她轉身便走,「那你留號碼給我啊。要不然我怎麼約你?」我覺得我好像是周星星電影里的死纏爛打追女仔。
她輕快地走過來,「你手機號碼告訴我。」
我像一個小學生一樣把自己號碼背給她听。
「好啦,我知道你號碼了,等我想喝咖啡的時候會傳簡訊給你的!bye!」她錄完後把手機放進包里。
「喂,我還沒你號碼呀!」我沖著她的背影喊。
她還是自顧自地走了。faint∼中了她的緩兵之計了。這女人,肯定讀過防騷擾三十六法。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轟炸。「吳之樂,快請我去吃早餐,以一會兒的速度見。」我就像被夢游一樣被催眠到街角的那家咖啡店。一到那又被她指使著去買油條。「喂,小姐,既然要吃早餐又要吃油條的話干嘛不約在永和豆漿啊!還要我去買油條這種ut的老人餐。」
「你才ut 。」她白了我一眼,「咖啡送油條超好吃的。」她一面掰著油條一邊招呼我「你也試試看啊!」
她果然會吃呀,是一種神奇的化學反應。微苦與濃郁融在舌間,她瞪大眼晴看著我,「怎麼樣,不錯吧!」
她滿意地看到我點頭,「听說香港最近流行用雲呢拿雪糕和油條配對呢!我試過,很不錯喲!」
「喂,小姐。」她抬起頭看著我,「我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約我,你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
「哈?」她點點下巴,「干嘛?很失禮吧,我沒想過要認識你啊!」
真是!不過,我厚著臉皮說,「可是人家很想認識你哎。」
她突然笑了起來。「這樣吧。」她兩手一拍,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我們來玩真心話的游戲吧,每個人問五個問題,只準五個喲!」
「那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說真的,我還有因為這個小小地自戀的以為她以前就注意過我呢。
「2008年吳之樂大事記呀!白痴!」她低下頭笑。
「那你叫什麼名字?」有點失望的說。
「我叫kiddy。」
「干嘛不告訴我中文名字?」
「叫我英文名字就可以了呀!」
「你不是說玩真心話嗎?」
「對呀,沒錯,說的都是大實話。」
「那你干嘛不告訴我你中文名字?」
「那是因為你沒有這樣問我‘你的中文名字是什麼’呀?」
「那我現在問你……」
「好了啦,五個問題都沒有了。」她很得意地笑著。
「再問一個。」我央求道。
「沒有了!」她搖搖頭。
「我說,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願意接受嗎?」
「哈——」她尷尬了下,突然大叫著指著窗外,「快看,UFO。」
「喂,這是四歲的小孩子都不玩的游戲了。」我正視著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死皮賴臉,希望你,kiddy,不要被我嚇到。
「我接受嗎?」好吧,反正都厚臉皮了就再厚一點吧。
「我接受你去付早餐的賬單啦。白痴,還不快去買單!」她拿杯子里的花輕輕地敲我的頭。
真是。古靈精怪的人。不過,我還是知道了她叫許琪。職業是,呃,家里蹲作家,她自己說的。
但我看到的她的工作狀態就是吃吃薯片,听听歌,看看動畫片,自顧自地說話。
「喂,我說,我小說的主人公是叫顧里好還是叫顧湘好?」她轉頭問我。
「我看都不如叫顧城好。」
她白了我一眼又盯回了電腦屏幕。不過不消十分鐘,她關注的重點肯定要轉到美容八卦網頁上去了。話說二十好幾的人,大學畢業幾了還沒有正經工作,吃穿用還要靠家里掏錢,以這樣的「職業」來逃避社會壓力,就是外表看著光鮮一擠壓就變形的草莓蛋糕族。kiddy,這樣的你可真不可愛。
「又要擠公車,又要看老板臉色,很沒意思的啦,再說,我又不是沒有工作。」她這樣解釋自己為什麼不去當上班族。
沒有辦法,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廚房里有整套廚具卻從沒見過她做過一頓飯。餓了就叫外賣要麼就煮泡面。要是娶這樣的老婆進門,生活不知道會混亂成什麼樣子。
我去給她買來油鹽醬醋又去買來新鮮蔬菜,「今天中午我給你露兩手啊!」我剛到她那的時候她才起床。
「行不行啊你?」她疑惑地問道,邊翻看那些大包小包。
「你就在一邊看著好了。」我挽起袖子,系上圍裙。
「喂,喂,洋蔥我不吃的,芥藍我也不吃,還有番茄,芹菜,土豆我都不吃的。」她檢查我買的東西,大呼小叫地叫道。
「吵死了,有你吃你還敢挑!」
中飯上桌了。噴香的豬扒配白米飯,綠油油的西蘭花,紅紅的可樂雞翅,還有哈密瓜泡柳橙汁。
「哇,好棒哦!」她拍手叫道,「看著就好想吃,吳之樂,你是我心中的superan!」
「那你要不要考慮看看請我當你的特聘廚師呀?」
「我正有此意。」她又做她的習慣性動作,兩手一拍「衣塔達ki媽斯」說完就開始動了勺子。「好好吃哦!」
「哈哈」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心里偷笑著,真是個容易養活的家伙呀!
長得單純可愛,可這家伙內心卻一點都不天使,指使我指使得順手,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那天,和她在路上走著,迎面走來兩個OL女孩,她突然很神氣地「哼」一句,然後神氣地走了過去。
背後傳來那個兩個女孩說話的聲音,「莫名其妙,成天都不知道在那里拽什麼!」「算了啦,別理她了啦!」
「喂。」我拉她衣袖,「干嘛?」她很不耐煩。
「你干嘛對她們‘哼’啊?」我學著她剛才的動作。
「看不慣唄,還能怎樣?」
「真正的淑女是從不和別人結梁子的,就算看不慣也不會當面吵架。」我教給她听。
「淑女?這個時代你還喜歡淑女,你還真是個奧特曼哎!」
「奧特曼,這什麼說是奧特曼?」我疑惑不解。
「就是utan啊。」
等我回味過來,看到她在旁邊笑的樂不可支的樣子。上前去掐她的脖子,「好好說話會死啊!」
自從上次在咖啡店問她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喜歡後就沒有問過這樣的問題了。我身份不明地當她的陪同,陪吃陪喝陪玩陪購,所以想正式向她表白。
和我的死黨討論了下下,決定用一個很土又很受用的辦法。
周日的校際棒球賽,中場的滾動屏幕上所有的現場觀眾都會看到我和kiddy的大頭臉,然後在他們的見證下完成我的深情告白。哈哈,想想就覺得好笑。真的是超級宇宙無敵浪漫哎。
周日那天,她背了個彩虹包來赴約,「送給你。」她一來,我就把頂粉紅色的棒球帽扣在她頭上,「喔」縮頭的樣子真是可愛丫。
她捧著大盒的爆米花,躡手躡腳地穿過觀眾席找座位。「喂,要不要打賭,我覺得輔大會贏。」她邊走邊說。
「好,那我賭台大贏,贏了你自願做我女朋友,輸了你被迫做我女朋友。」
「切,說來說去還不是你佔便宜啊。要不然賭這個好了,我贏了你自願輸我一百萬塊錢,我輸了你被迫輸我一百萬塊錢。」這算是在言語上,這女人也不會讓我佔上風。
「哼」,我看到她的背影心里冷笑,「不管誰輸誰贏,你都做定我女朋友了,看你總不能在那種場合下煞風景吧。」比賽快到中場的時候,我突然緊張起來。其實本人還是不太擅長做秀的場面啦。我甚至可以想到那震耳的起哄聲和口哨聲。鎮定鎮定!
這時小兔子的手機響了,我听到她歡快的聲音響起。「是學長啊!好久不見哦!你過得好嗎?」切!和我講電話從來都沒有這麼謅媚過。
「要見面嗎?真的嗎?你回來了?那太好了,我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呢!現在嗎?那好啊,我馬上過來。」
「啪」她電話一關,迅速收拾東西,速度堪比神七上天。「吳之樂,我走了啊!」
「喂,不許走,你不可以走,你怎麼可以爽我約去赴別人的。」我著急起來,女主角都走了,我一個人演獨角戲啊!
「哎呀,沒辦法啦,以前讀書的時候暗戀的學長啦,我對他可是有很多很多的愛呀!」她這樣大言不慚地說,說完看都沒看我就一陣風的跑了。
「喂,喂……」不得了了,我突然想到萬人大告白。趁現在還沒開始還是快撤吧。
她走了還沒到十秒,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中場休息時間到了,那個喜歡模仿吳宗憲的主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比賽很精彩是不是?不過注意了,我們現在有更精彩事情要發生了!很緊張是吧!這位男主角,手有沒有在發抖啊?心跳是不是在加速呀?還有那讓人羨慕的女主角會是誰呢……」
我已經顧不上去听主持人羅嗦的話了,準備開溜。
我還沒走兩步,那羅嗦的主持人突然又精簡了一下,「好,現在讓我們屏住呼吸,看大屏幕滾動起來!」天哪,不會這麼慘吧。
我的後背感受到了聚光燈和萬人目光的檢閱。情急之中我還能想到,總不能用**來面對萬眾吧。所以!雖然沒有牛皮紙袋,我還是緩緩把頭轉過來,還犯傻的尷尬地笑。我看到大屏幕上我那張難以置信的抽風的臉……我真的生氣了。她怎麼這樣!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如果不把我當男朋友,干嘛還那麼對我頤指氣使!我干嘛這麼犯這麼拼命去討好她而別人一個電話過來她就放我鴿子飛奔過去。
她還好意思打電話過來,「是輔大贏還是台大?」
「台大。」我沒好氣地說。
「喔,這麼說,你被迫欠我一百萬塊錢哦,不許賴賬!」
我可以想像地出她現在裝可愛的表情。不過,我已經沒有興趣了。或許她有點可愛,但是這樣任性自私,我有些厭倦了。
「你干嘛不講話,生氣啦?」她或許覺得我很好耍,哄兩句就沒事。給點陽光就燦爛!
「沒什麼,就是不想說話而已。」
「你看你還說沒什麼,明明就是生氣了嘛!好啦好啦,乖啦,呆會一塊吃晚飯吧,我給你陪罪。」
切∼什麼嗎?我是小狗嗎?
傍晚的時候,芷晴來了。我的青梅竹馬,也是爸媽中意的兒媳婦。她拎著大包小包吃的。一到我住處就開始收拾雜物。
「樂樂,你失業這麼久怎麼都不去找工作呀?」她邊問我。
「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啦!」
「不會是找不到工作吧,要不來我公司上班?」芷晴年紀輕輕的就已經當上了一家公司的高管。
「切,小看我,你以為我南加洲大學的學位是白拿的呀!」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邊做起晚飯來了。「那你怎麼不回家看你爸媽?」芷晴真的很優秀,入得廚房上得廳堂,聰明乖巧識大體,怪不得爸媽那麼喜歡她。「父子間有點矛盾就不回家,不回家哪能解決?」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會抽時間回去的。」我翻著芷晴帶來的吃的,大嚷道,「你怎麼不帶鹵肉啊?你知道我最愛吃鹵肉啦!」我過去敲她腦袋,「喂,芷晴,你的獨家秘制鹵肉,我要吃啦!」
「h,你是我兒子嗎?白吃了我那麼多年的獨家秘制鹵肉沒給錢還敢這麼囂張!想吃嗎?求我啊!」芷晴趾高氣揚地叫道。
「哎呀,好啦,我的親娘哎,求你了……」我耍賴地扯著她的衣袖說。
這時,廚房門開了,kiddy走了進來。
她和芷晴大眼瞪小眼了十幾秒鐘。
「這是誰啊?」芷晴轉過頭來問我。
我還不知道怎麼開口介紹kiddy,她本人又好氣又好笑地對芷晴說,「那你呢?你又是誰呀?」
芷晴狡猾地一笑,挽著我的胳膊,「我呀,我是樂樂的未婚妻呀!」「喂,芷晴……」我說。
「哦,這樣啊……」我看到kiddy的眼神有點異樣,但她的表情還是這麼歡快,「那我就打擾二位了,bye。」
kiddy走後,芷晴說,「那女孩喜歡你?」
「哪里,是我單戀她啦,她大概只是把我當備胎吧!」
「我看不像哦。」芷晴笑著說,「我怎麼都覺得她好像要哭出來了呢。」芷晴轉過身,「別不相信,女人的感覺都是相通的。」
芷晴走了之後想想她說的話覺得是有點不對勁。拿出手機撥kiddy的號碼。
「喂……」好像真的有點哭腔,莫非她在哭?吃芷晴的醋?
「你在家嗎?我去找你!」
「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像在戶外,有人聲和車聲。
她沉默不說話,「你在哪呀?」我變得緊張起來。
突然手機里傳來一聲熟悉的拖長的裝可愛的聲音「歡迎——下次光臨——」
原來在便利店,我說,「你呆在那里別動,我馬上過去。」我趕到的時候看到kiddy坐在便利店門口的玩具小豬身上,用紙巾擦眼淚。這個傻瓜!
「喂……」她不理我,我在旁邊坐了下來。
「還沒吃晚飯?」我問她,她還是不理我。我自己撥手機叫外賣。
「牛肉面還是雜醬面?」「雜醬面!」她邊抽著鼻子邊說。真是!
「在便利店門口都不去買東西吃嗎?」我說。
「我沒錢。」還是不停地抽泣,肩膀都控制不住地發抖。這家伙,哭很久了吧。
面送過來了,她拿過雜醬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我去拿我的那碗,「你不許吃。」她邊嚼著面邊放下碗。
我不知道怎麼了。她拿過身邊一個漂亮禮拿,「你吃這個。」
「是什麼?蛋糕嗎?」
「是蛋包飯,我自己做的。」
「傻瓜,干嘛非要等我吃呀,你餓了就先吃啊!餓壞了怎麼辦?」有點小小的心疼。這家伙還是蠻有情有意的呀!
「因為不好吃啊!」
「啊!」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我揭開,蛋皮有點破有點焦,「可是冷了哎!」我說。
「不管!你要全部吃完,我最痛恨浪費糧食了。」
她邊吃面,突然停下來,很嚴肅地說,「我會去找工作,我會去學做飯,我也會學做鹵肉,我不會隨便爽人約,我不會再自私再任性,我不會去做一個淑女!但是,我做的飯不會再給你吃,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什麼?」我停下在吃的蛋包飯,「你說什麼?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又沉默。「嘿,嘿。」我用手肘撞她,「喂,你喜歡我對不對?」
「你想當我女朋友,你吃芷晴的醋?」我暗笑道。
「鬼咧!誰吃她的醋,那個假芭比女圭女圭!」
我笑得快要把飯噴出來了,「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喜歡我了。」
「你少臭屁,滾∼」
「好啦,我跟你講哦,從始至終啊,kiddy才是我心中的小兔子啊!芷晴呢,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啦!」
她又沉默了,埋著頭吃飯。
「怎麼樣,要和我在一起嗎?」我問她。
她默默吃完面,才抬起頭說,「我可能學不會做鹵肉,而且又很自私。」
「可是蛋包飯也很好吃啊!飯里有青豆,香菇丁,玉米粒,火腿丁,還有香干,雞柳絲,營養豐富,色彩鮮艷。真的,比鹵肉還要好吃呢。」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她又停下來說,「我還是個蹩腳的作家。」
我暗暗地笑了起來,拍了一下她的頭,「你都在想什麼呀?白痴!」
「吳之樂,你不要丟下我!」她大聲地說道。氣氛好像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我不夠好!又很任性還很無厘頭,做事沒腦子。又沒有本事,但你不要丟下我!」
「我習慣了你做的飯,我已經戒了泡面,而且,你也答應了做我的特聘廚師,還是不帶工資的那種。」
BINGO!我的心里開了一朵花,肚子里涌起一股狂喜。還好那天沒有去萬人大告白,要不然我就听不到這麼溫情的情話了。不過,我臉上故作為難之色,「這個嘛,有點困難哎,我得考慮一下下。你知道的,我現在沒有工作,做你的廚師又沒有工資,那我的生活無以為繼啦!那這樣好吧,你養我,兩全其美,如何?」
「你想得美。」她狠狠拍我的頭,「快去找工作賺錢給我花,我跟你講哦,我很會花錢哦!」
最後,要感謝失業,正是因為它讓我收獲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