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的事,你母妃對皇帝的重要性,你很清楚。」鍺邗有些沒有耐心,對鍺天予的阻止頗為不悅,「皇兄以為了你母妃連江山都不要,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不相關的人。天予,你本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你母妃的東西,你不是同樣想要,現在何苦而與我作對。」
「我想不想要與你無關,既是我母妃之物,與皇叔便沒有任何干系。」鍺天予的態度就是如此,這件事,還沒有真正的下定論,鍺邗沒有任何立場干預。尤其是見著鍺邗方才幾乎殺了司如影的舉動,如何能讓鍺天予不生氣。
「呵,真是笑,也罷也罷。」鍺邗冷冷的咧開了唇角,呲了一聲。雖沒有再繼續動手,再離去之前,看向司如影的眼神,卻滿是冰寒之意。
若說鍺天予平時對待鍺邗,勉強還會敬重他是自己的皇叔,而以禮相待。但是現在,在他離開之際,不與他動手,已是鍺天予忍耐的極限。
「我想問問,鍺邗和你,口口聲聲所說東西,到底是什麼?你母親,」司如影心下疑惑,若是她記得沒錯,鍺天予的母親,應該是宮中的頤妃娘娘。方才鍺天予與鍺邗的對話,卻讓她听不明白。但司如影的話還未說完,鍺天予便沒有給她再問下去的機會。
「這些事,以後再同你解釋。」鍺天予的神色微沉,不願多說。
「我,」司如影能覺察到這件事中,還另有隱情,原想多問,一陣暈眩感卻突然襲來,身體同時也一陣搖晃硬生生的往後倒去。
巫靈見著有些手足無措,想將司如影扶住,但下一刻,司如影便已被鍺天予抱住,沖入房中。
司如影的武功與鍺邗相比,僅僅只低了一成。但方才那幾招之下,司如影竟是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司如影輸的,不僅是在武功這一面,而是從一開始,他就被鍺邗下了毒。
這一點,她竟然現在才察覺,司如影心中暗暗對自己有幾分惱怒,竟然如此大意。
漪留院中,柳夫人與七兒也听到了這邊的動靜,心下擔憂司如影的安危,這時候亦正巧趕了過來。七兒瞧著司如影躺在榻上的虛弱模樣,便六神無主。柳夫人倒是十分鎮定,走至司如影邊上,雖有些擔憂,卻依舊保持鎮定。看了鍺天予一眼後,便將司如影的手輕輕握住,「我們能幫你些什麼?」
「先幫我去抓幾味藥來,若是我推測得準,這毒應該能解。」司如影的聲音有些微弱,這毒性,雖然一開始不會那般猛烈,但越到後頭,便會越來越猛。司如影亦不清楚,她的意識,還能維持多久。並且,如果她的推測錯了,恐怕就得另想辦法。
「七兒,你趕緊去抓藥熬好。」柳蘭香寫下了藥方,立刻便交給七兒。司如影所中的毒,極為稀有,饒是柳蘭香如何鎮定,也無法不擔心司如影。
「嗯。」七兒連忙點頭,拿著藥方迅速離開。看著小姐突然遭罪,七兒心中對那位成瑞王越的憎惡。那樣一個王爺,竟然還對小姐下黑手。
不過這樣的事,也不止是第一次。哼,成瑞王多次將小姐抓到成瑞王府,將小姐囚著,還用她做過威脅。等她下次見了,一定要給成瑞王一點小小的教訓。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報復,也得好好讓她出上一口惡氣。
成瑞王這個狗王爺,還真是給人下毒下上癮了。看哪一天,他自己也被人給狠狠的毒死。
突來的轉變,讓司如影的心境變得越的悵然。司如影打量著這房中的人,除了鍺天予外,就還剩下她母親。原本應該待在這里的巫靈,此刻卻不見了蹤跡。難道,是趁著剛才的慌亂逃走了?
「巫靈那個丫頭,我也有一會沒瞧見了。她走了倒也好,身為扶蒼國的巫女,留在我們身邊,總歸是個麻煩。」柳夫人嘆了嘆,看著司如影緩緩說道。「不過外面找她的人似乎挺多,能不能活下來只能靠她自己的造化。如今,我們也有太多其他的事,護不了她。」
對待巫靈,柳夫人一向只是觀望的態度,不作評判。如今司如影會被那成瑞王爺所傷,以柳蘭香敏銳的感覺,亦能猜測,是與巫靈有關。
不管是敵是友,還是毫無關系之人,現在離開了,她倒覺著不錯。
這樣的事情在司如影想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雖不太了解巫靈,但是,她應該也不是壞心之人。扶蒼國對待巫靈這樣一個叛徒,卻是弄了這麼大的動靜想要終結她的性命,司如影真是想不通,扶蒼國為何有必要這麼做。
並且,扶蒼國要交換的東西,卻是天胤國的皇妃,即鍺天予母妃之物。屬于鍺天予母親的東西,如何又到了扶蒼國人手上。對此,司如影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郁郁蔥蔥的樹林當中,一陣風拂過,樹枝交錯沙沙作響。翟臨夜又換了一身風騷的紅色,嘴角永遠是那麼一抹略帶自戀的笑意,邁動自己瀟灑的腳步。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無聊。」翟臨夜的耳朵動了動,似听到了某種聲響,突然停下,語氣中滿是嘲笑。
待翟臨夜落音之際,頓時不少黑衣人從各個方向向翟臨夜襲來。眾多黑衣高手一齊對翟臨夜下手,翟臨夜只有一個逃字決能夠派上用場,本便只有一個花架子的翟臨夜顯得十分狼狽。原本十分瀟灑的紅衣錦袍,此刻也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該死,」以四腳朝天的姿勢,摔在地上的翟臨夜低咒一聲,臉埋在一堆樹葉當中,語氣謂是苦得厲害,「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如果真的殺了我,那我也死得太冤了吧。」
翟臨夜這一抱怨後再抬起頭,在他的視線當中,哪還有什麼黑衣高手,只有樹,還是樹。那些出手便是殺招的黑衣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