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傷需要立刻處理。『言*情*首*」歐陽雲禎看著鍺天予的情況,立刻開口說道。
歐陽雲禎的聲音亦有些虛弱,右邊衣袖上盡染鮮血。
「你身上的傷也要盡快處理,我們先在這個客棧歇腳。」司如影抬頭看向歐陽雲禎,這才注意到他的傷勢。此刻鮮血已經染紅了右側衣袖,除此之外,衣衫各處也漸漸滲出的鮮血,歐陽雲禎身上的傷口必定也不止右手臂上那一處。
現在再趕路,對鍺天予和歐陽雲禎來說都十分勉強。幸而前面就是客棧,帶鍺天予過去也不會太過費力。如今已經到了柳州,距離柳家的那座別院亦已經很近,稍後先給鍺天予和歐陽雲禎的傷口作好處理,再帶著他們兩人一同過去。
雖說司如影現在身上也添了新傷,但與鍺天予和歐陽雲禎所受的傷相比,她的傷便顯得那麼無足輕重。
不過,司如影是去柳家別院的決定,鍺天予與歐陽雲禎都是沒有完全明白。
「小姐,」七兒與翟臨夜剛抵達柳家別院,便是看到司如影和歐陽雲禎正扶著鍺天予從馬車上下來。時隔多日再與司如影見面,並且是看著司如影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七兒難以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動。
「小姐,」七兒直接沖到司如影身邊,若不是司如影此刻還扶著鍺天予,七兒必定是會直接將司如影抱住。強行壓制住自己心頭的喜悅,七兒鎮定下來,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小姐身上的毒解了嗎?」
「七兒,你的臉,」司如影點頭,但與七兒不同,司如影在見到七兒的這一刻,心中除了喜悅,更多的卻是震驚。
在這之前,她只得知七兒被翟臨夜救下了,卻並不知道七兒被抓去之後,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現在來看,七兒這張臉上縱橫交錯的傷口不知道該有多少道。當時,必定很痛。
「這個,」司如影的神情讓七兒垂下了頭,不禁同時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但是,卻在重新抬起頭的那一刻,七兒臉上又換上了新的笑容,「我臉上的傷用了夜醫公子做的藥後已經好了很多,按著夜醫公子的說法,絕對能恢復得和原來一模一樣。並且,說不定還能變得比以前更好看。」
听著七兒反而對她說出這些安慰的話,司如影心中十分動容,卻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又該對七兒說些什麼。
「冀王爺,還真是巧啊,沒想到,咱們能在這里會合。」翟臨夜此時也走了過來,在司如影,鍺天予,歐陽雲禎這三人身上打量之下,眼神盡是戲謔,「不過冀王爺這傷還重,能活到明天嗎?」
「放心,就算是到你死了的那一天,我都不會死。」鍺天予笑了笑,直接回道。即使經過了這件事,鍺天予對翟臨夜的信任仍有保留。
對鍺天予來說,翟臨夜仍舊是那個他雖認識,但卻不夠了解的人。
倒是歐陽雲禎看見翟臨夜,眸色不禁在某一瞬間暗了暗,卻又漸漸恢復了正常。但這這段時間中,卻沒有開口參與這幾人的言語當中。
進入柳姐別院之後,司如影先是將鍺天予安置在了一間廂房之中。而後在歐陽雲禎與翟臨夜的疑惑之下,將七兒叫到了偏院。
「小姐,幸好您回來了,我正在愁,恐怕我也不能順利找到千幻谷的入口。」七兒心里現在也是真正松了一口氣,原本在見到小姐之前,要和翟臨夜去千幻谷,她心中也非常緊張。
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還會繼續生。其實她是想阻止,想通知小姐在谷中的幾位師父早作準備,但還是晚了一步。
不過,現在小姐回來了。這些事有小姐來作安排,一定能夠順利。
「我回來柳州,的確也是想去谷中與其他師父會合。」司如影悠悠開口,語氣頗為平淡。因為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前,司如影亦極為猶豫。
如果她們退入千幻谷,就真的是在放手一搏。這一次,想護住谷中其他師父的同時,也是將他們的性命賭了出去。
「說真的,千幻谷這個傳說中的地方,還不是一般的吸引人。想想馬上就能親眼見到,心里頗為激動。」翟臨夜靠在牆上,說話之時,始終是這種輕佻的態度。「冀王爺,還有這個敵國的人,在要過去之前,要不要也來說說自己的想法。」
「無聊。」歐陽雲禎原本一直處在沉默當中,但是翟臨夜這種話太多的人,讓歐陽雲禎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
「我這樣,這人生才過得精彩。如果人人都像你們這麼沉默寡言,那這個世界真是太孤寂了。」對于歐陽雲禎的評判,翟臨夜絲毫不在意。
七兒回到廂房當中,看著翟臨夜此刻的這副嬉笑的模樣,不禁在心底偷偷的笑笑。
「小姐讓我來叫你們。」將視線從翟臨夜的身上移開,七兒便是立刻對歐陽雲禎和鍺天予說道。但視線在接觸到鍺天予時,七兒的臉頰頓時多了幾抹紅暈。但這一瞬,七兒快速低下了頭,轉身離開。
在七兒走開後,鍺天予,歐陽雲禎,翟臨夜三人便立刻跟了上去。
「小七兒,走慢點,你怎麼好像突然變得有些不正常了。」翟臨夜跟在七兒身後,這種步伐對他一個男子來說,並不算快,但對于七兒,卻十分急促凌亂,翟臨夜不禁開口打趣。
「夜醫公子你自己恐怕是不正常的那個人罷。」七兒的臉更紅,咬了咬牙,理智氣壯的將翟臨夜的話駁了回去。不過她說的也沒有錯,翟臨夜,在這樣的時候,都還能平平常常的開自己想開的玩笑。難不成,他這二十幾年都是這副樣子活過來的?奇怪的人。
「好好好,是我不正常,是我不正常。」翟臨夜的笑聲越來越大,連連說強調了兩遍。卻是快速走到了七兒身邊,伏在她耳邊說道,「你的心思,被我看穿咯,小七兒,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