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稍有些偏僻,可也不至于會走迷路。可他們現在走了這麼久,卻竟然像是繞了一個圈。若他們真的一直在原地打轉,繼續走下去,也不可能走出敵人設置的這個怪圈,不能向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要好好想想。
「喂,你不要嚇本公主。」寧兒听到鍺雋這麼說,心中頓時越發的害怕。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才有這個擔心,現在就真的發生了。
「剛才那個茶寮有問題,」鍺雋沒有在跟寧兒開玩笑,現在,是真的有人想困住他們。至于,將他們困住之後,到底要做什麼,他無從推敲。生或死,都有可能。
「那現在怎麼辦,有人要殺本公主,難道我們就留在這個地方等死嗎?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走出去嗎?怎麼辦怎麼辦?」寧兒體會過長時間躺在床上,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那就像是活死人。這種滋味,她不想嘗,更不想死。
沖動害死人,寧兒現在深切的感受到,她被自己的沖動害入了絕境。可惜,沒有後悔藥吃,她現在再害怕也沒用。或許等她把醫術學好了,自己可以考慮研究一種出來。
「你不用這麼這麼害怕,我們現在開始慢慢來理清前因後果,想想辦法。並且,我雖不會武功,但我們應該不會就這麼死在這里,或許會有人來救我們。」鍺雋看寧兒的樣子,猶豫之下,便是開了口,「公主殿下,或許我該告訴你實情。其實你從冀王府中出來這麼久,一直都有人盯著。只不過,那些並不是冀王府的人,而是成瑞王爺的屬下。」
寧兒在外面的一舉一動,都有成瑞王府的人盯著,這點,目前鍺雋是能夠確定。不過,這些在暗中盯著的人,足不足夠保護好寧兒的安危,鍺雋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現在寧兒的這種情緒,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想要害她的人還沒來,她就先被自己折磨的差不多了。
只是,現在這里的情況這麼特殊,不知成瑞王爺的那些屬下有沒有想到辦法。還是,已經先他們遇害了。
「你,你,你說什麼?有人一直跟著我?」寧兒听到鍺雋的話,臉上頓時滿是驚恐,比听到他們被困了還要驚訝。此時此刻,並不單單是害怕的程度。對寧兒來說,有什麼是比她自以為自己做的事情非常完美,不會被別人發現時,卻被人告知其實這個過程中一直都有人盯著的殘酷。原來她前面所想的事,都只是自欺欺人,原來她還是不夠聰明,更是接近了笨的程度。
寧兒現在突然之間連會不會死在這里也不管了,心中偏生出了這種對這件事十分嚴重的計較。寧兒心中盤算著的同時,亦是不禁四處張望。可這種時候,寧兒卻是沒有看到半點蹤跡。
寧兒腦自,想必是與常人並不相同吧。看到寧兒目前的情況,鍺雋也只能嘆了一口氣,亦不再多說,任由著寧兒自己去‘胡思亂想’。眼下,他是真的不敢再對寧兒說其他的話了,誰知道前面一個問題解決了,又會不會生出其他的問題。更者,他跟寧兒不同,此刻關心的事,就只有一件,他和寧兒能不能平安回到冀王府。
「三公主,你現在跟緊我,不要自己一個人走得太前,或是落在後面。」鍺雋思緒片刻,才寧兒這樣說道。
寧兒搗頭如蒜,不止是緊緊跟在鍺雋的身邊,更是伸手將他的衣袖緊緊拽住。然而,在這種時候,寧兒心中仍是在仔細琢磨,成瑞王的那些屬下,現在到底是藏在什麼地方。
鍺雋先前跟著那人來這里時,一路上也注意了周圍的情況。這條道路兩旁的樹木,都是有了一定的年份,樹干樹干均十分繁茂。但是現在,這些老樹卻顯得有些殘敗。看來,這里不久前發生了打斗。
若是想害寧兒的人發現了在暗中保護著寧兒的屬下,在對寧兒出手之前,必定會先對付成瑞王的那些人。這里會在這段時間突然變成這樣,便能夠解釋得通。
只是,之前他請茶寮伙計送的消息,應該是送不到冀王府了。想來他之前還考慮著,若是才將消息傳了過去,而他們又回去了,還要費時解釋,現在,其實這種可能性是一點也沒有。
可他和寧兒的自保能力都太過薄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成瑞王的那些屬下還能應付一段時間。最好的是,他們已有人走出了這個地方,能將這里的消息送出去。
「或許你現在不該再和本公主走在一起。他們針對的,只有本公主罷了,你現在跟我分開,應該不會有事。」寧兒這話說得很認真,她是真的想要讓鍺雋不要再管她了。
現在的境地,是她自己弄出來的。看鍺雋又不會武功,就算是陪著她,也無濟于事。死一個人,總比死兩個人要好的。
「更者,如果真的出了事,你若是能保全,日後還可以想辦法為我報仇。」寧兒真的不想平白的拖累了鍺雋,想來他也才十四歲啊,跟她一起死在這里太可惜了。
「三公主,現在不要說話。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你我分開,他們也不會放我走。倒不如你我待在一處,若有援兵來救,更能被找到。」鍺雋不知寧兒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才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真是因為她想要留著人能給他報仇,還是一心不想要連累到他。
寧兒心中的害怕,他很了解。如果他現在真獨自走了,寧兒便只能待在原地,一步也走不了,那樣,寧兒就真的要命喪于此了。
「我,」寧兒听到鍺雋的話,不禁再次開口,卻因鍺雋的動作而襟了口。
此刻,並不是寧兒自己在拽著鍺雋的衣袖,而是鍺雋突然抓住了寧兒的手,緊緊的,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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