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楚」為「陳」的這件事情,梁氏拒絕了陳金後,陳金也就再沒有提及了。不過在梁氏拒絕改姓氏後的那三天時間里,陳金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麼笑意,對梁氏,也冷著個臉孔,實際上這也怪不得陳金,畢竟作為男人,自己的女人心心念念的還是她以前的情人的話,任何一個男人的心里,都是要不舒服的,只不過陳金將這種不舒服,表達的更為明顯罷了。而陳金的這一表現,也一絲不拉的落進了女乃娘錢氏的眼眸里。
好在三天後,在梁氏的溫柔下,陳金的氣算是消了去,梁氏也趁機的向陳金提出,要讓楚言和陳家子弟一起從學。陳金這時並沒有表現出梁氏原先猜想的猶豫意,而是很爽直的點了點頭,答應梁氏去安排安排。陳金辦事到是速度,楚言從學事,在當天一家吃晚飯的時候,陳金就說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和陳銀珠姐弟一起去陳家學堂里。梁氏感激的看著陳金,第一次,她因為自己心里還有著對楚步的思念而感到對不起陳金。楚言到是想的很簡單,她覺得能好好的學些這個時代的文化知識,到底是好的。
陳銀珠听得陳金的話,很是熱情的提出要楚言晚上和她一起睡,說是一來可以幫言妹妹準備一下明日要帶的東西,二來麼,明天也可以將言妹妹早早的叫起床來。楚言到並不是很願意去陳銀珠的房間,可是陳銀珠在吃了飯後就死拉著她不放,再加上梁氏也怕平時候就愛睡懶覺的楚言明天起不了早,便很是贊同陳銀珠的想法。無奈之下,楚言也只能收拾了第二天要穿戴的衣物,來了陳銀珠的房里。
老實說,進的陳銀珠房內的時候,楚言吃了不小的一驚。因為她著實沒有想到,陳銀珠的閨房面積,居然遠比梁氏和陳金的新室來的寬敞,而且里頭的金、銀、玉等的器件和古玩的擺設數量,也遠遠的多于荷園。
「這些都是爹爹送給娘,我娘又送給我的!」陳銀珠一進門,就注意著楚言的神情,她看到楚言面顯驚訝時候,忙得意的拿起一件玉器,在楚言面前擺弄道,「我爹爹以前啊,和我娘的感情可是好了,娘要什麼,爹爹就會給娘帶什麼,而娘呢,又全部的將東西送給我和小寶,這里擺的這些,不過是些低級貨色而已!言兒妹妹,你娘那里,我爹爹送過什麼麼?」陳銀珠故意的問楚言,也不等楚言回答,她就自拍腦袋,「看我都忘記了,荷圓里我也是去過的,好象玩件並不多,看來我娘死了後,爹爹的心,到底是沒有之前來的細膩了,不過這也難怪,人麼,總是對最初的念念不忘的!」
陳銀珠的話,楚言自然听的出其里頭的深意,她也不駁說什麼,卻是一邊點著頭,一邊看著陳銀珠房里的各件器皿,嘴里喃喃道,「爹爹對你娘真的很好呢,這個這個,我娘那真的是一件沒有哦!」
「那是!」陳銀珠驕傲的昂起了下巴。
楚言狡黠一笑,邊用手模模一只玲瓏玉獅子,邊作不經意的問了陳銀珠一句,「銀珠姐姐,你一定很想你娘,所以才天天看著這些個死物吧?」也不等陳銀珠作反應,楚言就上前拉住陳銀珠的手,昂起臉,帶著滿臉的同情意看著比她高一個半頭的陳銀珠,說,「姐姐不必要難過,我娘到底是還活著,爹爹也好,姐姐也好,我娘都會好好照顧的,總有一點,爹爹的心會好起來的,我娘常說,活著的人麼,總比死了的強!」
陳銀珠聞言,臉色頓時綠了下來,她也算是聰明人,自然能將楚言的話理解個透。她暗嘆自己平時候看走了眼,居然把這小丫頭看的木訥之人了,看來,這丫頭肚子里的水,也是壞的很。
陳銀珠正想發作,卻感覺楚言伸出小手,輕輕的懷上了她的腰。陳銀珠皺起眉來,低頭欲作,正好對上楚言天真無邪的大眼楮充滿眼淚的看向她。
楚言將頭靠到陳銀珠的胸口上,低聲抽泣著道,「姐姐,對不起,言兒錯了,言兒剛才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惹姐姐生氣呢?姐姐千萬不要哭啊,是言兒小,不懂事!」
額!這下陳銀珠蒙了!她原本起的怒意,也再發作不起來。更主要的是,她相信楚言剛才說的話,不過是一個孩子不經過大腦的亂說而已。「看來,她也不過是個沒有心計的孩子!」陳銀珠的嘴角,翹了起來,而看到陳銀珠這一神情的楚言,心里樂開了花。
不一會的,畫眉從鯉居送來了楚言明日要帶的一些筆墨和明日換穿的衣裳,並帶來梁氏的叮囑,讓楚言早些個睡,免得起不來了,同時候,畫眉也代梁氏再謝了陳銀珠。在水歡端來了洗臉、洗腳的水,二人依次洗弄干淨後,就熄燈上床了。
冬雪映白,照著滅了燈的閨房,一片淒亮。四下里一片安靜,楚言豎著耳朵,听到了風吹樹搖音,然後是同一被褥里的陳銀珠輾轉翻身的響動。楚言輕輕閉上了眼,她不是認床睡的人,所以換個地兒,對她的睡眠影響不大。但是楚言才進入到淺睡意的時候,肩膀卻感覺到被人搖卻著,然後是陳銀珠的聲音漸入耳廓︰
「睡著了?醒醒醒醒!別睡啊!」
楚言揉揉眼楮,表面上裝著睡眼惺忪,心底卻是清醒的很。她不情願的道,「銀珠姐姐,叫我做什麼啊?好困的!」
「也沒事什麼,只是姐姐剛想起來,有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雪光里的陳銀珠,笑的有絲詭異。
「恩?是什麼事兒?」
「言妹妹明天不是要去從學麼?姐姐忘記說了,明天去學堂,你是一定要自帶去一本你平時候看的書,而且要把那本書拿給夫子看,讓夫子知道,你平時候自己是不是有學習,當然了,如果你平時候自己也不學,那夫子鐵定以後是要嚴格訓你的!」陳銀珠一邊說,一邊不時的捂嘴笑。
「啊!還有這樣的啊,可是我平時候真的沒有看什麼書啊,到哪里無弄本書來?」楚言急了,不過她心里到是奇怪,她可是沒有听說過有這樣的規矩,難道南面和北面的風俗差距這般大?
「你沒有沒關系,姐姐借你就是了!等明天啊,姐姐就放你包里,你直接拿給夫子!」
「可是我不用先看一下麼?萬一夫子問我,我答不了怎麼辦?姐姐的學問自然比言兒高的,姐姐的書,怕言兒不懂!」
「傻丫頭,姐姐說了不用看就不用看,听姐姐的,沒錯的,曉得麼?」
「可是………….」
「好啦,睡啦睡啦……………」
「可是…………….」
「睡覺,不許說話!」
看著陳銀珠轉了身去,楚言撇撇嘴,再一次的閉上了眼楮,她是困了,真的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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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學堂里從學的,都是陳家或嫡或庶的血脈子弟。陳銀珠姐弟。若是按照族譜上排的話,只能算是庶處輩兒,可是現在的陳家大都已經沒落,陳金這門庶出子,到是挑著大梁,這學堂,就是陳金出資開辦的,所以陳家姐弟的待遇,自是不一般,位置,就坐在最靠前處。楚言此刻也算陳金女,自然也沾就些好處---------坐在第一排。
和陳銀珠陳小寶同代的孩子,加起來,共八人,男五女三。如今加了楚言,就算有女四了。進學也不按照年紀或者入學前後分排,而是直接的介紹了楚言名諱並發給她二本書後,老夫子就開始按照原先的進程講習,懂與不懂,夫子絕對是不會問的。不過這對楚言來說到也沒什麼,畢竟她有她的「根底」。
一堂《家禮》老夫子就讓大家自學,不過他走到楚言前面,敲了敲楚言的桌面,慢吞吞的道,「言同學,拿上你的包,到夫子的書房來一趟!」言畢,老夫子就自先挪移出門了。
「記得,要把我給你的那本書給夫子看的哦!」陳銀珠扯住楚言的衣袖,手指指楚言抱在胸前的包,好心的提醒道。
楚言點了點頭,忙跟上夫子走出門去了。她才一出門,陳銀珠就忙溜到門前看,待見著楚言和夫子都走遠,才捂著嘴巴,咯咯咯咯的樂和起來。
「姐,使了什麼招對付那丫頭呢?我就不信,你會那麼好心真讓她去你房里睡!」陳小寶走近來,也看向門外,他用胳膊捅捅自己的姐姐,問道。
「去去去,小鬼知道個什麼?」陳銀珠不耐煩的白了陳小寶一眼,可是一想到接下來楚言就要做的傻事,她就有忍俊不禁起來。
「沒好事情啊,沒好事兒!」陳小寶一面手指著陳銀珠,一面狐狸一樣的笑著。
老夫子的書房中︰
陳家的這位夫子,姓嚴,教學也同他的姓,嚴格異常。年輕的時候本是想考個一官半職、光耀門楣的,可惜有才學卻運氣不佳,先是父死,三年不得進考,再是母死,又停三年,等到能進考的那年,卻遭了橫禍,好端端的生起病來,而這一病,耽擱的又是三年。嚴夫子當時候已有妻室兒女之擔,也就索性的做起了夫子,不再一門心思想要做官什麼的了。當然了,他也將自己未完成的理想,壓到了自己的這些學生身上,只可惜,陳家如今這一代,在嚴夫子看來,出息都不大。
楚言面帶怯意的進到嚴夫子的書房里,單是大早上來這學堂,看到眼前這位面容清瘦,不拘言笑,眼神炯炯的青衣老頭開始,楚言就斷定,這位夫子,怕是這個時代典型的古板產物,而古板產物,都是不近人情的書呆。念及自己還要學好幾年,楚言心里自然有些個惴惴,表現在明面上,就是此刻的怯意了。
「夫子!」楚言走到于自己個子差不多書案前,鞠了一躬。
「恩!」嚴夫子對這位初來學生的禮節表現,還是滿意的,他捋捋山羊胡子,看著自己手里的書,問道,「平時候,可是有學過什麼沒有?」
「回夫子!」楚言又是一鞠躬,「學過,不過都是些簡單的認字。」
「百家姓里的字,可是都認得了?」夫子眼皮不抬的問。
「認得!雖然不會背誦,卻是能寫些,就是筆畫繁多的字,寫的時候有些困難!」
「孝經里的東西,可是看了!」夫子掃了楚言一眼問。
「看了,也到是能明白些,就是沒有看全本,有的單靠自己的理解,也不知道是不是準確!」
嚴夫子聞言,抬頭看著楚言,好長時間沒有出聲,不過他臉上的笑意,到是展了開來,卻見他伸出手,將手掌攤開在楚言前頭,道,「把你平時候帶著看的書,拿于我看看!」
「是!」楚言忙將斜掛在身的包打開來,將陳銀珠昨夜叮囑她帶上的書拿出來,遞給了嚴夫子。
為了故事緊湊一些,女圭女圭要把第三卷和第二卷合並,這樣一來,女圭女圭的原本準備的存稿很大一部分都要刪除去了,大家也知道女圭女圭在坐月子,所以接下來的更新可能要慢些,因為要重新碼故事情節,請大家見諒,如果正文更新不了,女圭女圭盡量更新番外,把綺月夫人的事情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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