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司瀲楓正站在聆風亭中呆呆地看著前方的那條小路,那天他和櫻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那里摔倒的吧,嘴角卻不知不覺地向上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言*情*首*司瀲楓用力地甩了甩頭,閉上眼楮,深呼吸,慢慢地睜開雙眼,左腳向前踏出一步,慢步走出聆風亭。
臥房內,紀琴倒下最後一桶子熱水,紀棋便開口說道,「夫人,天氣已經轉涼了,我們在門外等著,若是水涼了便喚我們來添熱水。」
「天氣真的已經轉涼了……」蒲櫻兒跟在紀琴和紀棋身後,「那你們還站在門外干什麼呢?都回去罷,水夠熱了。」不理會兩個小丫鬟的異議,直接伸手關上了房門。
回到了浴桶旁,蒲櫻兒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竹籃子,潔白的小手輕柔地拿起了竹籃子中的花瓣撒在了仍在冒著熱氣的水面。直到花瓣覆蓋了整個水面,蒲櫻兒這才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將身體沉浸在熱水下,本應在熱水中得到放松的身子卻繃得越緊。蒲櫻兒痛苦地皺著眉,手上卻依舊拿起掛在一旁的方巾輕輕地拭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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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還是這樣的好。」紀棋開心地說著。蒲櫻兒關上了房門後,紀琴和紀棋已經轉過了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雖然她們是真心想要守在房門外,但是她們的女主子蒲櫻兒已經說了讓她們回去,她們就只能回去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們已經熟悉了蒲櫻兒的脾性,沒有主人的架子,而且對人極好,更不會看不起她們,把她們當下人般使喚,即使她們確實是下人。
「嗯。」紀琴只是淡淡地應了聲,臉上卻綻開了微笑。
紀棋已經跳到了紀琴前方不遠處,此時回過頭來,笑著說,「夫人從來就如此的好,還有少爺,有他們這樣的主子真幸運。不過,紀琴,你知道夫人為什麼忽然間讓我們準備那麼多的花瓣啊?」
是啊,夫人以前沐浴都沒有讓我們準備花瓣的,想到這里,紀琴臉上一紅,連忙道,「好了,我們都很幸運。不要再在這里議論主子們了,趕快去干活吧。」紀琴拉著還想往前跳的紀棋,繼續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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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司瀲楓抬起頭看著那個熟悉依舊的房門,雙手卻使不出任何力氣去把門推開。
閉眼,再睜開,那雙遲疑的手仍是推開了房門。進了房間,桌子邊空空的,這里沒人。轉右,步向臥室,床上很整齊,這里也沒人。司瀲楓坐到了床上,他知道此時的蒲櫻兒在里間沐浴,而他,作為夫君的他卻不宜進去。
擦拭完頭,蒲櫻兒僅穿著單衣就走出了里間。就在蒲櫻兒踏出里間的那一刻,兩人都一同愣住了。司瀲楓看著沐浴後的蒲櫻兒,通紅的臉頰,微濕的長,心髒頓時漏了一拍。蒲櫻兒沒有料到司瀲楓會這麼早就回來,而且還坐在床上,想到了自己的打算,心髒頓時加速地跳動著。
在床邊的架子上拿了披風,司瀲楓毫不猶豫地走向了蒲櫻兒,動作迅速地披到了蒲櫻兒身上。「不是說了天氣已經轉涼了嗎?怎麼還這般不注意,身體才剛好,要是著涼了怎麼辦?」語調微高,語氣中卻泄露了說話人的焦急與擔憂。
拉著蒲櫻兒坐到了床上,司瀲楓一刻不停地過去生火爐。要是著涼了怎麼辦?這是司瀲楓這時腦子里一直回旋著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