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點了嗎?」隨心湖畔,一身穿夜行衣、以黑布蒙面的魁梧男子關懷地問道,雖然全身上下暴露在空氣中的只有那有力的雙手和那對炯炯有神的明眸,但仍能看出是個頂天立地、俊朗的男兒。『言*情*首*
「我沒事。」語氣平靜,听不出任何感情。
「若菲,當初沒想到這兩種毒會在你體內產生那麼大的對抗,還令你失去記憶,只是想要搏一把,以毒攻毒。」黑衣男子看著女子,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終于松了口氣,「你現在的臉色看起來已經好多了,看來司瀲楓的醫術真的很是高明,而且還對你很是照顧體貼。如今還要繼續服藥嗎?」
「不用了,之前服用了你帶來的藥丹,前幾天就已經停止用藥了,應該能將兩種毒完全從體內清除掉。」女子頓了頓,或許是不想在糾纏著這個問題,「最近堡內情況如何?」
神秘男子神情復雜地說道,「不是太好。確切的說,不好。義父的身體也江河日下了,若菲,我認為還是要盡早回去主持大局才好。」
「好。過些時日吧,再過些時日我便回去了。」女子壓下心中的痛苦,表情鎮定地對神秘男子說,卻更像是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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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兒,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呢?已經是夏末了,不要著涼了。」司瀲楓躺在床上,體貼地未蒲櫻兒蓋好被子。
「嗯。只是出去走了走,不會著涼的。」蒲櫻兒還是如常的回答。
「好。那就早點休息罷。晚安。」溫柔地在蒲櫻兒的額上落下一吻,司瀲楓便繼續在蒲櫻兒的身側躺下。
「晚安。」平靜的聲調,卻有種說不出的不同感,是不舍,不安,抑或是疲憊?
夜,寧靜,安謐。就在兩人都以為對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蒲櫻兒忽然間動了動,坐了起來。似乎是過了許久,司瀲楓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柔軟的小唇封上了,動作輕柔,卻在自己的唇上停留了良久。當司瀲楓為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嘴唇而感到不舍時,蒲櫻兒的雙臂卻環上了自己的腰,額頭靠著自己的肩膀。蒲櫻兒只是靜靜地抱著司瀲楓,也不敢抱緊,只怕一用力,身邊的人便會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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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緣村,顧府。
黑衣男子默默地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房間中早已進入夢鄉的老婦人。
「怎麼,不進去看看嗎?」長廊上走來了另一身高與黑衣男子相似,甚至連雙眼也相似的男子。
「不了。我在這里看看便好。」黑衣男子頭也不回,只是繼續看著房中那已顯老態的人。她臉上的皺紋多了,甚至連睡著了也舒展不開的眉間淡淡的憂愁。「她身體都好了吧?」語調仍然平淡如昔。
「嗯。好了。如今只要她不再操勞過度,還有放下她心中的大石,一切便就更好了。」來人挑眉看著黑衣男子,話中似乎另有含義。「瑀,真的不進去看看嗎?」
「不了。」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于生硬,連忙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
離開前,黑衣男子頓了頓,背對著一直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的男子,不放心地說道,「瑾,照顧好她。」
顧天瑾看著那一道躍出圍牆,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心中暗自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