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所有人都在歡聲暢談的時候,安越的堂弟安飛走了過來︰‘叔叔,我爸媽在外地有事沒法抽身回來,就讓我替他們恭喜哥喜得貴子。’
安逸看到安飛,臉上的憤怒和不悅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興地說︰‘飛兒真是越來越懂事了,瞧瞧也越來越帥氣了!’
安飛沖著叔叔模著頭傻傻的笑了一下。安逸將他拉到葉子旁邊的椅子上︰‘快坐下,今天可要好好的多喝幾杯啊,要是醉了就在叔這里住下吧!’
‘謝謝叔叔!’安飛禮貌的回了句,拿起酒杯,轉過頭看著葉子就輕佻的打了個媚眼,與之前那個懂禮的樣子截然不同,而後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安越和佩慈兩個人又被門上的那道鎖給隔絕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們只好無奈的在這陰沉壓抑的院子里坐了下來。可是臉上此時卻失去了笑容,憤恨已然悄悄的佔據了他們的心房,無法釋懷。
葉子的心情又跌入了深淵之中,她就不明白,為什麼她這顆無怨無悔的痴心換來的卻是無情的對待,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想到這兒,葉子苦澀的淚水眨眼間滴落到了那烈性的酒杯里,她轉過頭,醉眼迷蒙望著安飛問道︰‘你說,我美嗎?’
‘美!’安飛用他那充滿欲wang的雙眼,迷離的看著葉子︰‘很美,很美,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了!’
‘最美的嗎?那為什麼他會不喜歡我呢?’葉子對著酒杯,看著里面搖曳的酒水,哀傷的喃喃自語著,然後苦笑的說︰‘一杯苦酒千杯愁,是非恩怨兩憂憂啊!’抬起頭,用那醉人的眼楮對著安飛說︰‘願陪我解千愁嗎?’
‘榮幸之至!’安飛看著葉子,眼里露出喜悅的神情,**般的說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有你這麼個美女相伴,即便是醉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也心甘情願。’
葉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拿起酒瓶手一抬指著遠方︰‘這里太令人不舒服了,我們到那邊空曠無人的地方去喝,不是更好嗎?’
安飛點了點頭,隨著葉子左右搖擺的身影來到了後面的花園里,看見面前的景色,葉子停住了腳步,只見那里一排排的種了很多的楊柳,而在那樹下掛滿了各式的風鈴,風一吹,叮鈴鈴的響起,仿佛是在演奏著哀傷的樂章。各種花朵在綠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嬌艷動人,涼風襲來,一陣陣花香撲鼻而來,就如同到達了花的海洋一般。一個吊床在樹下嘎吱嘎吱的來回搖晃著,好像催促著這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
葉子走過去坐到了吊床上眉眼一挑用醉人的表情對著安飛喊道︰‘來我們喝酒!’
安飛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撲倒在葉子的身邊,雙眼朦朧的看著她說︰‘葉子,你真的是長得比天仙還要美啊!’
‘滾開!’葉子嫌惡的將他推倒在地上,吐字不清的說︰‘別靠近我!哼!美,美有什麼用!又沒人欣賞!’
安飛爬起身來將她撲倒,然後親吻著她微微發熱的雙頰,喃喃的︰‘我從小就欣賞你的美,只是你卻總是視而不見,眼里只有安越那小子。’
‘放肆!’葉子用力的推開他,有氣無力的皺著眉︰‘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麼是愛情!’
‘我懂!’安飛在她那充滿著酒香的誘人雙唇上送去了深深地一吻,而這卻是葉子的初吻,她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嚇得目瞪口呆,一動不動。
葉子听到這溫柔的聲音,在加上酒精的作祟,那雙本就迷蒙的雙眼此時就更加的朦朧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的安飛,漸漸的變成了安越的身影,葉子眼楮里頓時浮現出欣喜和幸福︰‘安越,你終于肯回心轉意了,肯接受我對你的愛了是嗎?’于是就在這個茵茵垂柳下和風鈴的伴奏聲中,兩個人交融在了一起,互相交錯著。
宴會上,雲兒可能討厭這份嘈雜的氣氛,哇哇的哭叫了起來,那通紅的小臉上淚珠在串串的翻滾著。
‘怎麼了?’黃鶯走過來拉著雲兒的小手焦急的問著。
楊柳輕輕的拍著他,時不時的還給他做一個鬼臉逗弄著然後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可能是這里太吵了,他有些不習慣吧!’
佩慈從楊柳的手里抱過雲,在他那稚女敕的臉上親了一口,微笑著說︰‘寶貝,怎麼了?今天可是你來到這個人世整整滿一個月了呀!應該高興才對,不要哭嘍!’抬起臉看著楊柳︰‘你帶他回房間吧!別把他給哭壞了。’
楊柳接過孩子,沖著安越身邊的張正羞澀的點了一下頭,就匆匆的離去了。
花園里,葉子和安飛激情過後才恍然覺得,她這個純潔的身子被自己的放縱給玷污了!轉過頭指著安飛,淚水將她美麗的臉孔給淹沒了,同時臉上也布滿了驚慌和後悔。她哽咽著低吼道︰‘你這個混蛋!竟敢輕薄我!你真不是人!趁人之危算什麼東西!’
安飛起身穿好衣服看著葉子得意洋洋的嘲諷︰‘我是看我堂哥不要你,而你又急得像那樹上亂蹦的猴子,我心里不落忍,才勉為其難的幫幫你,算起來吃虧的也是我啊!’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不要臉的東西!’葉子衣衫不整的光著腳在草地上追趕著安飛。
此時楊柳正巧抱著雲經過,親眼目睹了這骯髒的一切,她笑嘆一聲,心里想︰這葉子真是一個恬不知恥的女人,既瘋狂又混亂,為了追求她那所謂的真愛,將面子和自尊都踩在腳下,而如今,她竟然為了圖一時之快,將僅剩的一點純潔也給抹去了,她這一生終究是要帶著**二字而活嘍!楊柳剛想抬起腳步去嘲諷一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可是看看懷里的雲,她的腳步又縮了回來。理智告訴自己,雲的安危比天還大,絕對不能過去。想到這兒,楊柳沖著眼前的這對狗男女呸了一聲,在心里暗暗罵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們的丑事給公布于眾,讓你沒臉再見人!瞪了一眼轉過身抱著雲繞道而行。
‘你不要再追了!’這邊安飛望著追打自己不放的葉子,臉上露出陰冷的臉孔大聲地吼道︰‘你再給我死纏爛打,我可要把你我的丑事給宣揚出去了!’
‘你真不要臉!’葉子的眼里閃耀著殺氣,大聲罵道。
安飛听到她的話,臉上又露出了春風滿面的笑容,得意洋洋的一笑︰我在外面向來都是以**自居的,這事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不知道我安大公子是情場高手,這玩兒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我這不叫不要臉,這是手段!’
‘你!你!’葉子被他的話氣的面紅耳赤,淚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著,敲打著她那骯髒的身體,似乎是在教訓她這個放d ng的女人一般。
這邊,意雅一個人獨自坐在無人角落里,冷眼望著天空,她的心情此時就像那崇山峻嶺一般的跌宕起伏著。她根本無法從噩夢中驚醒,那個用美麗的謊言而編織的夢已不再是她的棲身之所了。她的心被惡魔緊緊的控制著,無法逃月兌。
喬山默默地走到了佩慈的身邊拉住她的手,用和藹的目光憐愛的說︰‘孩子,你受委屈了。’
‘伯父!’不知道為什麼,佩慈每每看見這個和善的長輩,心里總是會有說不出的一絲溫暖。她上前不由自主的投入他的懷里,感覺到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令人安心。佩慈輕柔的將臉貼在他那寬闊的胸膛上,依稀可以听見他那緩慢而又有力的心跳聲,那聲音似乎是在寬慰著她︰人生路漫漫,一切都要珍重。想到這兒,她的淚水打濕了喬山的衣襟,佩慈深深地抬頭凝望著他︰‘伯父,為什麼我的命運會如此的悲哀呢?為什麼我的父親不能夠像您一樣,給我一個寬大的胸膛,而是無情的將我和我的母親給拋棄了,讓我現在成為了人家嘴里的野女人呢?我就不明白,安越的父親為什麼竟然如此狠心的對待這個無辜的我呀!我以後究竟該怎麼辦呢?’
喬山看著眼前這個心碎的女孩子,他的心感覺就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在啃食著,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是來源于心底的某個深處的,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想到她那哀傷的女兒,憂傷又爬到了他整個面容,喬山緊緊的將佩慈擁入懷中,傷心的說︰‘孩子,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而不是一味的忍讓,一味的退步,那樣,只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痛苦。’
‘我知道了伯父。’佩慈的淚水敲打著她那顆已經破碎的心,她望著眼前的長輩,心里總有種莫名的親切。她好想此時此刻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可……那畢竟是幻想不是麼。想到這兒佩慈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疑惑的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迫切的問︰‘意雅呢?我怎麼一直都沒有見到她呢?’
喬山指了指遠處長廊上坐著的意雅,心中有著萬般的愧疚。他緊鎖眉頭,沉重的說道︰‘她和她媽媽正在鬧脾氣,心情不好,所以沒上前和你打招呼。’
佩慈站起身,輕輕地繞道意雅的身後,捂上她的雙眼,悄聲說道︰‘猜猜我是誰?’
‘佩慈,是你嗎?’意雅的淚水打濕了佩慈的雙手。
佩慈感覺到意雅的傷心,捧過意雅的臉,輕輕地為她擦去臉上滾燙的淚水,心疼的問︰‘你怎麼了,意雅,為什麼這麼難過?是因為剛才安越的父母和葉子對我的嘲弄嗎?
意雅投入她的懷里,心在苦澀的淚水中浸泡著,她痛哭的說︰‘佩慈,我的好姐妹,我剛剛沒有為你出頭,你不要生氣。’
‘沒有。’佩慈用力的搖著頭,淚水也在侵蝕著她那混亂的腦子,她看著意雅,傷心的說︰‘我知道那時你的心比我的還要痛上十倍百倍。只是因為當時局面太混亂了,你無法為我打抱不平的是吧?’
‘不是,不是的。’意雅癱倒在地上,用力的捂著雙耳,頭用力的搖擺著,眼楮里流露出莫名的恐慌。淚水滴落在地上,似乎是要插下仇恨的種子。她抽泣的說︰‘佩慈,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和你一樣命比黃連還要苦,心卻比那巨石還要重。我再也不會回到幸福的天堂了,只能在這地獄的邊緣徘徊。’
佩慈將她扶起擁入懷中,依稀能夠感覺出她的心跳加速,似乎是快要崩開的感覺。她迫切的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竟然讓你失去了往日的微笑?’
‘佩慈,我求你不要再問了,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我好嗎?’意雅閉上雙眼,淚依舊在不停的流淌著,心也在狂風中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