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里,意雅望著佩慈一副難舍難分的表情,嘟著嘴希翼的望著她︰‘佩慈,明天可是我的婚禮,你可一定要來啊!而且,還得給我作伴娘!’
佩慈凝望著意雅,心里卻是矛盾重重。她好想去參加她的婚禮,但是卻怕到時,自己又會把她幸福甜美的婚禮給攪得一塌糊涂。她猶豫著說道︰‘你的婚禮,我……我還是不要去了吧!免得到時候,見到葉子又再生是非。’
‘她敢!’意雅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她要是敢在我的婚禮上搗亂,我一定會讓她後悔終生!’
‘你看看,就你這樣,我就更不敢去了。’佩慈焦急的望著她,心里涌出莫名的恐懼。
意雅一臉不悅的看著她︰‘要是你明天不來,我是絕對不會上那個花車的!’
‘好了好了……’佩慈正視著她那生氣的小臉,無奈的說︰‘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那說好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去。’意雅高興的拉著她的手,打著勾勾︰‘答應我了你可就一定要來,否則,我就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好……好……’佩慈看見她天真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
天寶走上前來,一下將意雅擁入懷中,急切的說︰‘我的老婆大人啊!你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別忘了,明天可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有好多事情還沒有做呢?’
意雅用依依不舍的眼神拉著佩慈的手,哀求著︰‘佩慈,不如今夜你就到我家去住吧!讓我再重溫一次閨房里的美好時光,好不好?’
佩慈看見她眼中的渴望,心中一軟,只好勉為其難的應允了。一路上,佩慈的心都在痛苦和惶恐中掙扎著,她怕明天又會看見安逸那個陰險小人,他的眼神是那麼的陰狠,簡直就要將她給四分五裂了。而葉子那個歹毒的女人,不知又會做出怎樣出格的事情來。還有,她那朝思暮想的愛人,她是更加怕再一次見到他的,她怕自己那顆已死的心又會再次復活起來,從而攪亂了她前進的步伐。想到這兒,佩慈的眼中又盈滿了淚水,但卻沒有再逾越眼眶半步,她怕會驚擾了意雅此時喜悅的心情。
一踏進意雅的房間,意雅的臉上就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她將自己最美麗的禮服一一展示給佩慈,還有那華麗的首飾,一切都是那樣的耀眼,那樣的幸福。佩慈不厭其煩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可是心里卻在偷偷的落淚,她向她投去羨慕的目光,同樣在心中也在嘲諷著自己無奈的人生。
經過一番的折騰,意雅累得倒頭就睡。可是佩慈卻是遲遲無法入睡。她悄聲走到窗前,眺望著遠方,心里不停的在感慨著自己的人生竟會是如此的黑暗。此時,她好想母親能夠出現,告訴自己父親究竟是誰,她很想在臨行前去見見這個薄情寡義之人,看看他是否比安逸這個鐵石心腸的小人還要狠毒。
夜色是如此的冷淡,在她迷茫之際,卻讓風這個信使前來攪亂這份安寧。人家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這話果真不假,沒過一會兒,寂寥的夜空就發生了變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不停的吵鬧著這個原本寂靜的夜,讓佩慈的心也同樣再次被黑暗所吞沒,仇恨的種子在心里又開始生根發芽。她不停的告誡自己,如果葉子明天膽敢傷害她月復中的孩子,那麼她就和她同歸于盡!
無情的雨整整戲耍了**,而佩慈也在窗邊整整站了**。只要想到即將離開這座裝滿了自己喜怒哀樂的城市,心中就感慨萬分。她怕這一走,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所有的事與物也會隨著自己的離開而被遺忘的一干二淨,除了安越對自己愛是直到死都不會消失。
意雅迷迷糊糊翻身,剛要摟過本應睡在身旁的佩慈,卻發現空空如也。她嚇得立刻坐起身,眼楮四處尋找著。當看見佩慈一人傻傻的站在窗前時,急忙起身拿起衣服走過去為她披上,拉起她冰冷的手關切的問︰‘怎麼又**未眠呢?’
佩慈用那多愁善感的眼神望著她,臉上漸漸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最近有點失眠,所以,有些睡不著就想看看,這天是否也有著喜怒哀樂。’
意雅拉著她坐到床邊,用那憐愛的表情望著她,長嘆著︰‘其實,有時候這人還不如天呢,天夠絕,夠狠,沒有一絲的猶豫。可是人卻是一個感性的動物,總是會飽受愛情的折磨。’
‘是啊……’佩慈深深的吸了口氣,堅定地說︰‘所以,我也要學會狠心,那樣的話就永遠都不會被別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意雅听到她這堅強的話語,心里非常的開心。她總算在風雨中成長了,不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女孩兒,這讓她感到很欣慰。意雅相信,總有一天,她定會將屬于她的一切重新要回!
‘意雅!’這時,喬山帶著兩位師傅高興的走了進來,拉著她的手,仔細的端詳著他的寶貝女兒,心中頓時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開心的說道︰‘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爸一定會把你打扮成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爸!’意雅羞怯的望著父親,臉上就像那初生的太陽,燦爛美好︰‘爸,難道平時你女兒就不美了?’
‘美!美!’喬山看著女兒那害羞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揮手朝兩個師傅說道︰‘把這兩個孩子給我好好打扮一番!’
‘我就不要了吧!’佩慈連忙揮手。
‘誰說不要!’意雅把她拉到梳妝台前,按到椅子上︰‘你今天可是我的伴娘,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的美貌是無人能及的!’
佩慈無奈的望著她,長嘆一聲︰‘我要是這世界最美的,那不就把你這個新娘給比下去了?’
意雅對著鏡子里的她做了個鬼臉,得意的笑道︰‘比下去又能怎樣?只要吳天寶不嫌我就行了!’
‘是……是……’佩慈打趣道︰‘也就你能有能力,讓吳天寶這個傻小子對你始終如一。’兩個人坐在那里,不停的嬉笑著,兩個師傅在不停的忙碌著。不一會兒,就將她倆給打扮的美若天仙。
喬山望著眼前的這兩個孩子,心中多了一份猜疑,喃喃道︰‘太像了……簡直是太像了……簡直就像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爸!’意雅撲到父親的懷里,撒嬌說︰‘你看,女兒今天美嗎?’
喬山回過神,看著懷里的女兒,心里想到她即將嫁為人妻,遠離自己眼淚就不請自來,他哽咽著︰‘美,我喬山的寶貝女兒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爸!’意雅回頭望著鏡子里的佩慈,又看了看同樣倒影在鏡子中的自己,疑惑的問︰‘你有沒有發覺,我和佩慈還真的有幾分相像啊?’
喬山目不轉楮的望著佩慈,腦子里卻凌亂不堪,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快的讓他沒有抓住。甩掉腦里的那些,而後用慈祥的望著她們,心口不一的說︰‘人都會有幾分相似的。’
‘是嗎?’意雅看著佩慈,濃濃的情誼又涌上心頭,她拿出早已為佩慈準備好的伴娘禮服,遞給佩慈︰‘諾,把這個穿上。’
‘不用了吧!’佩慈看見眼前這個漂亮名貴的禮服,心里還真的是有一種莫名的渴望,腦中不停的在幻想著今天是自己和安越的婚禮。可是,她又在心里冷冷的嘲笑自己︰這輩子恐怕是不可能了,下輩子吧!想到這兒,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真的不想穿啊。’
意雅一听,臉上立刻不高興了起來,嘟著嘴說道︰‘今天可是我的婚禮,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為我開心祝福嗎?’
佩慈听到這話,無奈的拿起禮服,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含笑道︰‘好了!別生氣了,我穿就是了嘛!’
喬山揮手和兩個師傅笑著走了出去。意雅換上她向往已久的潔白婚紗,而佩慈也穿上了粉色的伴娘禮服,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了一起,靜靜的等待著婚車的到來。
隨著一聲聲的歡聲笑語和一聲聲的鞭炮聲,浩浩蕩蕩的婚車隊伍停在了這個大門外。天寶手捧鮮花,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抬眼望著眼前這道大門,坐在婚車里久久未能起身,他的腦海里此時一片空白,而心里也同樣是一片的凌亂。
‘老兄!’安飛拍著他的肩膀,調侃著︰‘我看你是高興的過頭了,傻了吧!’
天寶模著頭,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虛假,畢竟那件不光彩的事,是他心中一直都難以逾越的鴻溝,他不知道,這種痛會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他長嘆一聲,冷冷的笑了笑︰‘昨晚沒有睡好,有些疲憊。’
‘懂……’安飛從上打量到下,意味深長的說︰‘你不會是想你那個新娘子,想的心火怒放,熱火燒身了吧?’
‘去……’天寶眉頭緊鎖,諷刺道︰‘那是你這個公子安飛做的事,我吳天寶可不會這些高端的想法。’
‘喲喲喲……’安飛撇著嘴︰‘你一個大男人還裝上了,我就不相信,你和意雅這麼多年,你就沒踫過她?’
‘你哪涼快給我哪呆著去!’吳天寶沒有理會他,轉身從車上走了下來,面帶微笑,可心卻在苦水里浸泡著。他走到們口醞釀了一下,大喊道︰‘老婆!我來接你了!’
意雅在屋里听見吳天寶的喊聲,心里就像是踹了一個小兔子一般的砰砰直跳。她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緊緊的握著佩慈的雙手,緊張的汗水浸濕了佩慈那沒有溫度的手,開心的望著佩慈羞澀的說︰‘他來了!他來了!’
‘意雅……’母親梅雪扭動著她縴細的腰肢,一搖一擺的走上前來,諷刺而又冷冷的說︰‘你的新郎已經到門口了,你就好好的去做你的新娘吧!’
‘媽……’意雅站起身,撲到她的懷里,心情復雜的看著她說道︰‘女兒今天就要出嫁了,你一定要和爸爸和平相處,不要再吵鬧不休了行嗎?女兒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看您的。’
‘行行行……’梅雪不耐煩的撇了她一眼,臉上就像是剛從冰天雪地里走出來一般,是那樣的冰冷無情,她冷笑著︰‘好歹,你嫁的又不遠,可以隨時回來,這個家門永遠都會為你敞開的。’
‘媽……’意雅將佩慈拉到身邊,高興地說︰‘她是我的好姐妹佩慈,也是我今天的伴娘。’
而梅雪見到她就像是見到鬼了一般,嚇得渾身發抖,她顫顫巍巍的說︰‘孩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佩慈面帶微笑︰‘伯母,我從未見過你啊!我上次來您家,您有事沒在。’
‘哦……’梅雪呆呆的望著佩慈,腦子里卻是混亂不堪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又再次的觸動了心里的那根弦,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說︰‘看我,都已經老眼昏花了,把你當成我的一個朋友了。’
‘媽……’意雅撒嬌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很面善?你看看,我覺得我和佩慈還真的有幾分相像呢!大概我們上輩子是一對姐妹吧!’
‘當然有點相似了!’佩慈看著她,臉上又露出了以往甜蜜的笑容,打趣道︰‘我和你穿的禮服款式差不多,發型,妝扮也都差不多,當然看上去就有幾分相似了。’
‘是啊……是啊……’梅雪從上打量到下,自我安慰道︰‘我就說好像從哪里見過你,原來,你還真是和我女兒有一點相似啊……’
‘意雅,我的老婆,我來了!’這時,吳天寶通過孩子們的重重阻攔,終于走了進來。他手捧鮮花,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然後將鮮花遞到她的手中,一個公主抱就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在人們的簇擁下向婚車走去。
而一旁的安飛打從進來,眼楮就從未在佩慈的身上移開半分。望著眼前這個身穿粉色禮服,畫著精致妝容,絕美而又渾身時不時散發著憂郁氣息的女孩兒,安飛的心前所未有的跳動了起來,那份浪蕩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美是一種令人心醉的美,是可以讓人心甘情願的為她付出一切的美。以前,因為安越擋在了她的面前,遮擋住了她所有的一切,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她,可是,今天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安越能甘願為她放棄一切,為她如痴如醉,她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他目不轉楮的盯著佩慈,眼中漸漸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認真和真情。他笑著搭訕︰‘佩慈,你今天的這身裝扮,可把新娘子都給比下去了啊!’
佩慈漫不經心的跟在吳天寶的身後,對安飛這種小人,她實在是懶得去多看一眼。只是嘲諷的說道︰‘我再美,也不及你的那些女友美。’
安飛被佩慈的冷嘲熱諷刺激的突然覺得心里一陣陣的刺痛,但是,那顆為她跳動的心,卻依然是滾燙的。他深情款款的說︰‘那時是年少,不懂得真愛,如今,我已尋到,也明白了什麼叫做一見鐘情,什麼是刻骨銘心。’
‘那還真是恭喜你了。’佩慈冷冷的譏諷道︰‘不過,安大公子,你若是浪子回頭了,那你的那些女友可就要寂寞難耐了……’
安飛看見佩慈冷若冰霜的表情,心中對她的喜愛更加的堅定了。此時,他的心中是多想能夠得到她一絲的愛意,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足以。他那顆為她跳動的心久久無法平靜著,他知道,這次,他是真的栽了,真的陷入了泥沼之中無法自拔了。
天寶抱著意雅走到了婚車里,兩個人的眼神一直在交匯著,可彼此的心卻是無法融為一體。意雅將頭緊緊的貼在他那慌亂的胸膛,幸福的聆听著那沉穩的心跳聲。而坐在一旁佩慈的心卻也是無法平靜著,她擔心今天會遇到安越,自己只要一見到他,那麼,她的心,她的人都會為他而瘋狂的。她怕到時候自己會控制不好情緒,想要緊緊的投入他溫暖的懷里,死也不放開他的手,無論是刀山火海,她都想要和他一起去闖。想到這兒,苦澀的淚水又再次流露出來,可是卻被她關在了眼簾之中。
此時,安飛的心一直都沉浸在剛剛的那一幕里,他時不時的偷偷的轉過頭,瞄著那個為愛而心碎的女人。
另一邊,安越自打出院以後就又回到了那座地獄般的大宅里。他整個人,整顆心都已被佩慈給帶走,留下點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呆呆的躺在這充滿著佩慈氣息的房間里,淚水不知不覺的打濕了被褥。他多想像窗外的小鳥一樣,在天空中自由的飛翔,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片藍天。
這時,安逸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眉頭緊皺,一臉的愁雲,不厭其煩的說︰‘我一看你不在房里,就猜到你一定是又來到這個讓人作嘔的屋里了。’
安越听到這話,坐起身凶狠的望著父親,仇恨已寫滿了他那哀莫大于心死的臉上,他冷笑著譏諷著︰‘你說這里令人作嘔,還真是大錯特錯了。我看你才是真正令人作嘔的那個吧!’
安逸氣憤的指著他怒吼道︰‘你現在都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該把從前那些個混亂不堪的生活全都拋諸腦後了!’
‘妻室?’安越走下床來到父親的面前,用那凌厲的眼神望著他︰‘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在給我找妻室,還是為了你那些見不得人的私心,你那個暗無天日的**計劃,才讓我去娶那個下賤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