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看見安逸連忙跑到他的身邊,用那充滿仇恨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當看見他兩鬢斑白的頭發和那歲月所留下的痕跡時,突然感覺好像是有幾個世紀沒有見面了似的。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狠毒的男人如今也被歲月所打倒了,可是那粗魯的話語和那陰狠的臉龐卻依舊。黃鶯陰森的大笑著,一瞬之間她的眼楮猶如一道道電光,臉上也布滿了烏雲。她恨恨的朝安逸臉上啐了一口,指著韓雨看著他,破口大罵︰「你當然希望我永遠都瘋下去了,然後好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去和這個騷狐狸精暗度陳倉!」
「你在胡說什麼!」安逸朝她的臉上惡狠狠的揮去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羞憤怒吼︰「你這個瘋子!滿口的胡言亂語,你要是再在這里搬弄是非,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黃鶯嘴角頓時流出一絲鮮血,她用手抹了一下血跡,用舌頭緩緩地舌忝舐著,品嘗著這酸甜苦辣的色彩,她圍著安逸和韓雨冷冷的大笑著,指著葉挺諷刺著︰「葉挺啊葉挺,妄你聰明一世卻是糊涂一時啊!你到今時今日都依舊是殘夢未醒,你頭上帶著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還有心思在那里自得其樂,多好笑,多好笑啊!」
「你胡說!」葉挺的臉上被霞光籠罩著,紅彤彤的一片,他暴跳如雷抓著黃鶯的衣襟大吼道︰「你這個瘋子!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揍扁你!」
「你敢!」龍兒跑上前用力的將他推到一邊,將黃鶯緊緊的擁入懷里,臉上充滿了殺氣,氣勢洶洶的大吼︰「你這個老家伙,再敢對我女乃女乃無禮,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哪里來的野種,也敢在我面前撒野!」葉挺上前剛要揮手卻被喬山擋在了手臂之外,他拉著渾身發抖的葉挺坐到了沙發上,苦口婆心的勸解︰「老弟,多年未見,你這脾氣真是越來越見長啊!跟一個孩子也至于發這麼大的火。」
葉挺氣憤的看著喬山的臉,氣呼呼的說︰「老兄,這個野種攪亂了我孫女的婚禮,你看這事該怎麼算!」
天賜快步走上前,臉上顯露出憎恨的表情,冷冷的看著他︰「葉挺爺爺,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好笑嗎?你是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啊!我是從未愛過你的孫女,我吳天賜心里至始至終愛的只有我的玲兒妹妹,你的孫女在我的眼里是一文不值,想讓我娶你的孫女,門兒都沒有!我可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休想用那些老套路去逼迫我,惹急了我,我就和你孫女同歸于盡!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你!」葉挺被他的話氣的渾身發抖,嘴角發青,哆哆嗦嗦的說︰「你這個小屁孩兒也敢來威脅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吳有才一听到這個不是人的話,滿臉怒容,氣憤的低吼︰「老弟啊!你的口氣好大啊!難道是想要吃掉我孫子不成?」
「這……我……」葉挺緊鎖眉頭,看著吳有才臉上露出的一道道凶光,心一下就冷靜了許多,他吞吞吐吐的說︰「我這不也是被天賜的話給氣得語無倫次了麼,別介意。但婚事又豈能當兒戲,這樣會傷了孩子的心的,也會傷了我的面子的不是麼。」
吳有才用那凶狠的目光望著他,緊皺眉頭,冷冷的回道︰「我吳家可就天賜一根苗,他的婚事是何等大事,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事前都沒有和我商量就定下了這門親事,要是我在家這門親事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你什麼意思!你難道是想要悔婚嗎?」葉挺吹胡子瞪眼怒吼。
吳有才緊鎖眉頭,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冷冷的說︰「葉挺,你到底是來商量事的,還是來找我打架的?我告訴你,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家安娜是從小刁蠻任性,蠻橫無理,而我家的天賜又是如此的桀驁不馴,放d ng不羈,你說,這樣的兩個孩子怎麼可以捆在一起呢?那樣的話可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爺爺!爺爺……」安娜跑上前來淚流滿面,看著吳有才放聲痛哭苦苦哀求︰「為了我的天賜哥我可以去改變一切,也可以去放棄一切,哪怕是我僅有的那一點自尊和顏面我都可以拋諸腦後,我只為了能和他長相廝守,求求你成全我的一片痴心吧!」
吳有才看安娜痛不欲生的樣子,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但是,她的愛再火熱也無法去融化孫子的那顆堅定的心。他無奈的說︰「安娜,不是爺爺心狠,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懂得愛是蠻橫無理的。你對的時候遇見了錯的人,這就是你的不幸了。真正的愛是懂得放手,而不是一味的去強求,那樣的話只會去害人害己的。」
「你就只會去說我!」安娜的淚水在浪濤里打斗著,痛哭著惡狠狠的望著龍兒,指著她抽噎的說︰「你為什麼就不讓她放手!是我先認識天賜哥的,也是我和他先定下婚約,是她!恬不知恥的在我婚禮的那天無情的將我的新郎奪走!你不去教訓她,反而在這里說起我的不是來了。是!我以前是刁蠻無理,但為了天賜哥,我已經改變了很多了,甚至我都發覺,我都已經失去了自我。但是,這樣我在他的眼里依舊是一文不值。告訴你們,這個婚,我安娜要定了!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到死都不會!」
「笑話!我搶你的!你是不是在大白天說夢話啊!」龍兒用冷漠的眼神望著她,臉上帶著憤怒,諷刺的繼續道︰「我和我的風哥哥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們一同經歷過風風雨雨,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在他傷心的時候,我會為他擦干淚水,聆听他的哀傷,在開心的時候,我也會和他一同暢談人生。那麼你呢?你和他又有什麼美好的回憶?說出來听听?」
安娜用那憤怒的眼神望著她,臉上布滿了殺機,冷冷的大笑︰「你說的那些都是在夢里的,而我卻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身邊。」而後她從上到下打量著龍兒,百思不得其解譏諷著︰「我橫看豎看都覺得你就是一個狐狸精,專門勾搭別人的老公,挖去他的心,掏空他的靈魂。對!絕對是這樣的沒錯!你就是個妖精!妖精!」
天賜在她慌張的臉上送去一個響亮的悶雷,氣呼呼的怒罵︰「就你這個貨色,給我舌忝腳我都覺得惡心,還想要和我長相廝守,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的那副熊樣!簡直就像是從茅坑里出來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你就少在我面前裝純情少女了,我可不吃你那套,給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葉子滿臉血色,氣沖沖的走上前將女兒摟在懷里看著天賜就怒罵︰「吳天賜!你別在那里自以為是,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只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我女兒能看上你,是你燒了幾輩子的高香得來的。我女兒可是個小公主,由不得你在這里指手畫腳的。」
「小公主?」天賜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娜,嘲諷的質疑︰「小公主不是都應該在皇宮里麼?怎麼?這麼騷,思春想男人都想得跑出來了?這也太下賤了,哎……更是一文不值嘍!」
「你!」葉子被他的話氣的渾身顫抖,頭昏目眩,四肢發軟。她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出只言片語。眼淚也被氣的在臉上互相廝打著,似乎是要一決生死般。
安越走上前來又在葉子那混亂不堪的腦子上狠狠的給了幾拳,只見,那剛剛結痂的傷口頓時又開始鮮血四溢,安越冷冷的警告︰「你再來打攪我女兒的婚姻,我就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葉子捂著流血的頭,淚水更加肆無忌憚的撕咬著她白色的臉頰,她用痛恨的眼神凝望著他,抽噎著而又帶著哀求的話語︰「老公,你就行行好,把天賜就還給女兒吧!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不能這樣殘忍的對她!」
安越听見這話,感覺是那樣的刺耳,火氣也隨之更加的旺盛了起來。他抓起她的頭發,瘋狂的在她的臉上拍起了大餅,邊打邊罵︰「你還敢在我的傷口上撒鹽,敢在我的面前胡說八道,敢在我的臉上抹黑!就是你這個渾身騷氣的女人害死了我的佩慈,我打死你!打死你!」
「爸!」安娜跪在他的腳下,用力的抱著他的腿放聲哀求︰「求求你,不要再打我媽了,不要再打了!」
「住手!」葉挺上前用力的拉扯安越的手,凶狠的眼光照射著安越那鐵青的臉,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我住手!你要是再敢打我的女兒,我就算是賠上這條老命也要和你拼到底!」
「你敢動我兒子!我和你拼了!啊……」黃鶯突然像瘋了一般飛撲過來,抓住葉挺的手惡狠狠地咬了上去。頓時只見血在她的嘴角流淌而出,眼里還不時放出狠戾的目光。
「我的媽呀!」葉挺疼的汗流浹背撕扯著黃鶯的頭發,撕心裂肺的喊著︰「你這個瘋婆子給我松口!松口!不然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安逸見狀立刻飛奔過來,從後面緊緊的擁抱著妻子縴細的腰肢,臉上再沒敢露出凶狠的模樣。他怕這混亂的場面要是再加上自己的雷鳴那又會掀起一場無休止的風波了。他輕輕的拍打著黃鶯那瘦如骨柴的脊背,痛心疾首的安慰︰「老婆,你冷靜冷靜好嗎?兒子安然無恙的站在你的身邊,沒有收到一絲的傷害,咱就先放了他好嗎?」
黃鶯一听到這話,火氣更加的旺盛了。只見她一用力就將葉挺的一塊肉給活生生的撕下來了,而後轉過身,惡狠狠的將肉吐在安逸的臉上,凶狠的望著他,臉上猶如一把尖銳的刀,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無賴!「她將韓雨拉到安逸的面前,然後在她那驚慌的臉上甩去好幾個耳光,破口大罵︰「你為了這個騷狐狸的女兒,竟然狠心殘害自己的兒子,你還敢在我的面前說兒子沒有傷到分毫?我告訴你安逸,我天天都在詛咒你不得好死,出門讓車撞死!喝水讓水嗆死!吃飯就給噎死!走在街上讓狗咬死!走到人家樓下就讓花盆砸死!遇見賊就亂槍射死!」
「夠了!」安逸的淚水在不停的敲打著那慌亂的心,他哽咽著︰「難道,在你的心里早就把我們的夫妻情分給拋到九霄雲外了嗎?你就這麼恨我,至于這麼詛咒我!」
「是!」黃鶯冷光如箭,惡狠狠的說︰「當你和這個騷huo做那些苟且之事的時候,當你把我兒子送到生死線上的時候,當你逼走我好兒媳的時候,還有我那個可憐的孫子因為你而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時候,我當時雖然瘋了,可是在心里卻是早已將你給殺死了!恨不得剁成肉泥扔進湖里喂王八!你簡直連禽shou都不如,為了你那點yin念,徹底毀了我們原來本就充滿風雨的家。我告訴你,你要是在敢興風作浪,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不信我們就走著瞧!」
安逸看見眼前這個滿臉殺意的妻子,頓時被嚇得目瞪口呆,踉蹌幾步。昔日里那個百依百順的老婆不翼而飛了,如今的她帶著凶狠的面具來向自己索命來了。他現在是真的成為了孤家寡人眾叛親離。一雙雙凶狠的眼楮在不停的盯著他,就快要將他打入陰曹地府了。
葉挺的手臂一直不停的流著血,如同熱浪一般的翻滾著。汗水此時也來湊熱鬧出來觀望著。他一蹦一跳的猶如那放飛的竄天猴一般在笑看著人間的百態。當看見安逸百口莫辯,神情慌張的表情時,心靈上的創傷又覆蓋了肉ti上的疼痛。他肯定這個平日里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人和自己的妻子有染,他的心猶如刀絞般疼痛,淚水也不請自來,在他的傷口上又送去了一簇簇跳動的火焰,燒的他粉身碎骨。他上前用那受傷的手一把將韓雨拉倒了身邊,在她那原本就紅腫的臉上又深深的烙下了印記,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敢背著我偷人,我要你付出代價!」
「老公!」韓雨跪地求情,淚水在空中漫游吵鬧著。她緊咬下唇極力辯解︰「我沒有偷人!我沒有!我的心,我的人都只屬于你一個人的。」而後她又回頭惡狠狠的望著黃鶯氣呼呼的說︰「你不能因為一個瘋子的話就否決了我,求你冷靜的想一想,平日里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住口!」葉挺此時的心似乎在被不停的鞭打著,他緊握雙拳,全身不停的顫抖著,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疼的。他上前一腳就將妻子踹了個人仰馬翻,眼帶利器怒吼︰「賤人!你在敢侮辱我的智慧,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子上前用手帕捂住了父親手上的傷口,偷偷的窺望著父親臉上的一舉一動,好生相勸︰「爸!媽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她為咱們這個家操碎了心。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再說,公公是個耿直之人,他之所以極力的讓我和安越在一起,那還不是因為你女兒才華橫溢,智慧過人麼?藍佩慈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她除了有一顆偽善的心,還能做什麼?在事業上她無法幫助安越一臂之力,而你的女兒可是一個聰明的商人,他看中的不就是你女兒的這一點麼?」
「是嗎?」黃鶯的臉上泛起一道道紅光,仰頭放聲冷冷的大笑︰「葉子啊!你和你媽還真是一樣的下賤,還在那里自賣自夸上了,你別以為你的那些不要臉的事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了,你女兒究竟是誰的種,竟然會鬼扯到我兒子的身上,你們娘兒倆也不撒泡尿照照,都是一肚子的騷氣!」
「女乃女乃!您在說什麼瘋話呢!」安娜用那仇恨的眼神望著她,不可置信的吼道︰「我不許你侮辱我的母親和我,你為了那個龍兒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在那里搬弄是非,別忘了,我才是你最親的親生孫女啊!」
「放屁!」黃鶯臉上布滿陰雲,嘴里的那根導火線終于引燃了,她嘲諷的看著安娜︰「誰是你的女乃女乃?別在這兒亂叫,你的女乃女乃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里貓著呢!你看看,你哪里像我兒子的種,和你那個陰險狡詐的媽一樣,都是些無所不用其極的家伙,讓人看了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