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听到父親的話,連忙走上前來跪在父親的及腳下,拉著他的手痛哭指責著︰「爸爸!難道為了龍兒的幸福,你就連你親生女兒都不認了嗎?你這樣也太偏心了吧!」
安越用力抽回手,望著安娜那無辜的臉孔,心里的悲憤一涌而出。他憤恨的看著她冷冷的說︰「在我的記憶里,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們是我的唯一,我的希望。為了他們,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那我是什麼!」安娜委屈的望著他︰「難道,我就不是你安越的女兒了嗎?難道你為了彌補龍兒就可以去犧牲掉我的幸福了嗎?」
葉子看見安越心灰意冷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他是絕對會為了龍兒而放棄所有,甚至還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那樣的話,他也同樣會深深的傷害女兒那顆脆弱的心靈的。想到這里,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將女兒拉起緊緊的摟在懷里,用憎恨的眼神看著安越警告著︰「安越!如果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女兒,我一定會變本加厲的還到安龍兒那個不要臉的騷huo上!」
「是嗎?」安越諷刺的一笑,而後拿起身下的椅子舉起來就狠狠的朝她的身上砸去。而葉子看見砸過來的椅子,立刻將女兒護在了懷里,只听啪的一聲,葉子的頭上頓時就鮮血直流。安越繼續指著她破口大罵︰「賤人!你要是敢動我的女兒分毫,我絕對會讓你家破人亡!不信的話,你就給我走著瞧!」
葉挺听到安越惡毒的話語,看到他凶狠的表情,轉頭對著手下遞了個眼神,緊接著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就走了上來,但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如今的安越早已不是曾經那個無知的少年了。他的手下此時也同樣早已在大門外將房子團團圍住了。安越對著身後的保鏢打了個手勢,一群手拿棍棒眼帶殺意的下人一擁而上,將那幾個赤手空拳的大漢給按到在地。
安越仰天長笑,指著葉挺嘲諷的冷笑︰「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呢?哼!現在的時代變了,我安越也同樣變了,變得更加的瘋狂了!這都是你們給逼的!」安越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為了我最愛的女人和孩子,我絕對會奮不顧身,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要是敢動我女兒分毫,我會讓他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安越!你是不是瘋了!」葉子一手捂著還在流血的頭,用凶狠的眼神望著他,痛哭流涕的說︰「你真的要為了那個龍兒,而和我們反目成仇嗎?你可以不顧及我的感受,可是安娜卻而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可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啊?」
「女兒?」安越哈哈大笑著,委屈的淚水串串而下,他低下頭,陰冷的看著葉子,一邊嘴角微微上揚,意有所指的問︰「女兒可是你一個人的,與我何干?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直白了,怕傷了孩子的心。你千萬不要逼我做出我不願意做的事來,到時候,恐怕你是沒法收場了。」
安娜听到父親這句句入刀子般的話語,心頓時墜入了黑暗的地獄,她突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安娜明白父親是一個耿直坦率的人,絕對不會信口開河的,更加不會詆毀自己的名聲。現在,自己是真真的從一個小公主變成了一個灰姑娘,愛情也同樣的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告誡自己覺不可以被這突如其來的風波打倒在地,要像那暴風雨里的小草,毅然不倒。安娜抬頭用那委屈而無助的眼神望著在場的每個人,心已然肝腸寸斷。她痛哭流涕的看著安越和葉子︰「爸!媽!我活到今時今日才突然發覺,原來,我一生下來就是個笑柄,是個錯誤!你們大人的恩怨與我何干?倘若我真的是個不該出世的孩子,那你們又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可恨的人世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懲罰我?你們讓我以後該怎樣面對我殘缺的人生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葉子飛奔到女兒的身邊,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淚在敲打著她滿頭的愁絲,心在不停的流血,悔恨也在她的內心糾結著。她突然感覺,她的任性妄為現在終于報應在了女兒那無辜的身上了。她放聲嘶喊著︰「安越!你就不能行行好,別來傷害女兒這顆孤獨無助的心了好嗎?」
安越緩緩來到安娜的身邊,看見她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心也同樣是好疼好疼。自己雖然對這個孩子是不冷不熱的,可是人心也都是肉長的。這麼多年的聲聲呼喚早已將自己那顆冰冷的心在慢慢的融化著。但是,一想到自己親生女兒將要面臨的血雨腥風,心就再也無法釋懷。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讓這對狠心的母女再來傷害自己寶貝女兒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安越一臉的苦笑,淚水同樣在敲打著那顆浮動的心。他惡狠狠地說︰「你讓我行行好?當年你為什麼不對我的佩慈行行好?我的一生都毀在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手里,我的佩慈也是因你而死的,我也要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看見了嗎?」葉挺指著安逸怒吼︰「你的兒子為了那個野種真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認了,他這樣又與畜生有何分別?」
安逸的心早已沉入大海,他的淚在狂奔著,腦子卻是越來越清晰了。他是真的悔不當初為了些蠅頭小利而害得自己是家破人亡。他的心就好像是被萬塊巨石撞擊著,讓他快要窒息而亡了。他捂著胸口倒在椅子上,汗水在威脅著他僅剩的自尊和顏面。只見他面色蒼白,佯裝鎮定的看著葉挺吞吞吐吐的說︰「你不就是想要安娜和天賜在一起嗎?那還不好說?我陪你們去趟吳家,看看吳有才和喬山還賣不賣咱倆這個面子,讓這兩個孩子再在一起。」
「真的!」安娜的淚水霎時被喜悅所覆蓋住,她快速爬到爺爺的腳下,頭躺在他的腿上,開心的撒嬌︰「還是爺爺最疼安娜,最愛安娜,不會相信那些流言蜚語,一如既往的對安娜不離不棄,我為能有你這樣的爺爺而感到驕傲!」
安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前來,用凶狠的目光望著安越,陰狠的問道︰「爸!你真的不顧及父子情分,要和我為敵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不要怪兒子不孝了,我安越今天把話放在這兒,誰要是去傷害我的寶貝女兒,那麼就是親娘老子的話,我也會和他死拼到底的!」
葉挺吹胡子瞪眼冷嘲熱諷的說︰「安越,你可听說過,姜還是老的辣,我也是這句話,誰要是敢懂我的寶貝女兒和孫女的話,那我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安越用凶狠的目光望著葉挺,指著他怒火沖天的罵道︰「老不死的!你跟我斗還女敕了點,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也不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你敢不敢和我賭,看看最後是你先把我弄死,還是我把你弄得家破人亡!」
葉挺被他惡狠狠的話語嚇得退步三尺,慌張的望著眼前這個陰狠的男人,此時,他那冷厲的眼神足以將自己給殺死,臉上的殺氣也同樣令自己膽戰心驚。一個常年在生死線上過活的男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和這樣不怕死的家伙斗自己就先輸掉了所有的斗志了。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語氣有所緩和道︰「我知道那個龍兒是你的女兒,可是安娜也同樣是你的女兒這點不假吧?你總是要一碗水端平的,畢竟安娜已經和天賜結婚了,哪有小姨子搶姐夫的,這是會讓人笑話的。」
安越從上到下的打量著他,心里對他的恨是日以繼夜的增長,若不是因為葉挺的年事已高,他真的想一拳就把他給打死。安越放聲大笑,指著他譏諷的說︰「這些話從你的嘴里說出來,我怎麼覺得這麼刺耳呢?原以為你就只會放屁,沒想到你還會說人話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當年做的那些齷齪事,別以為就是人不知鬼不覺了?我告訴你老東西,想在我安越這里討便宜門兒都沒有!我要把加諸在我身上的痛,連本帶利的都還給你們葉家,讓你們也嘗嘗什麼叫做撕心裂肺的疼,什麼叫絕望!這樣方能以解我心頭之恨!」說完他走到母親身邊,拉著她那冰冷的手就向門外走去,那些家丁也緊隨其後一涌而散。
與此同時,吳有才和喬山為了給孫子一個驚喜,不動聲色的偷偷回了家,一進門吳有才就大聲呼喊︰「寶貝孫子,看看爺爺和外公都給你帶什麼結婚禮物了?」
「爺爺!」天賜驚喜的飛奔而來,英俊的臉上早已被淚水打濕,他用委屈的淚光望著他們,傷心難過的說︰「爺爺,外公,你們為什麼這麼多年才回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小天賜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吳有才一听,立刻用凶狠的目光望著天寶,憤怒道︰「你是不是又在打罵我的寶貝孫子了!」
天寶一把將兒子拉過來摟著他的肩,嬉皮笑臉的看著父親︰「爸!岳父大人!這孩子任性,我只是稍微教訓了一下,也沒對他怎麼樣嘛。」
天賜用力的掙開他的手,拉著喬山委屈的哭訴︰「才不是呢,他听安娜的挑唆愣是把我送到了瘋人院,足足待了整整一年多,你們差一點就看不見我了!我都快被那恐怖的慘象給活活嚇死了!」
吳有才被孫子的話嚇的目瞪口呆,氣憤的揮手用力在吳天寶的臉上打了下去,怒火沖天的說︰「你是不是瘋了!我看,該上瘋人院的應該是你才是!你怎麼這樣狠心的折磨我孫子,他可是我們吳家唯一的血脈,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天寶捂著臉,賠笑著︰「爸!您就別生氣了,我當時也只是氣糊涂了而已,以後,兒子絕對不敢在這麼魯莽了,會听爸爸一個人的。」
吳有才許久不見安娜的身影四處開始張望著,結果在沙發上竟然看見了畫中人坐在那里,還面帶微笑,立刻嚇得後退了幾步。揉了揉他的眼楮,指著龍兒驚慌的說︰「真是人老了啊,這連眼神都不好使了。竟然把安娜給當成天賜畫中的女人了。」
天賜拉著爺爺的手,快步走到沙發前,摟過龍兒鄭重其事開心的說︰「爺爺,您沒有看錯,她真的是畫中人,是我的玲兒妹妹,我們終于見面了,她現在才是我的妻子。」
吳有才頓時嚇的目瞪口呆,心也在狂跳著,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一個畫中人,一個他們最最不想提及的話題。如今卻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也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是福還是禍。
喬山也被眼前這一幕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好怕這個女孩兒的到來是一場噩夢的開始,他真的也不喜歡安家的那個孫女,那個孩子簡直就是她媽媽的翻版,心機深沉,專橫跋扈,她會輕而易舉的就放手嗎?這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啊!他突然感覺到一場血雨腥風正在襲擊而來。
「爸!」意雅走上前來攙扶著他坐到沙發上,欣喜若狂的說︰「您猜龍兒是誰的孩子?」
「誰的?」喬山一臉的驚恐與無奈,疑惑的問。
意雅的臉上悲喜交加,淚水卻來攪亂著這分外的氣氛。她哽咽著︰「她是佩慈的孩子啊!」
「佩慈的孩子?」喬山四處張望著,迫切的問︰「佩慈回來了嗎?」
意雅臉上頓時風雨交加,她放聲痛哭著︰「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已經含恨長眠地下了!」
喬山被意雅的話驚得四肢發軟,頭暈目眩。不知為什麼,自己對佩慈總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自從她離開後,自己一直深深地掛念著她,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時一別,竟然會是永別。他的淚水頓時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辦簌簌而下,心也在苦澀的酒中浸泡著。他不明白老天為什麼永遠這麼的無情,總是要拆散一對對的苦命鴛鴦。他目不轉楮的看著龍兒,心中對她的疑問同時也解除了,有的只是無限的疼愛。
意雅為父親抹去了傷心的淚水,她知道在父親的心目中早已把佩慈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如今她的離去,父親的心也隨著她的離去而痛苦不已。這些年來,父親一直都在四處打听著佩慈的消息,可是卻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渺無音訊。如今,帶來的噩耗足以讓父親更加的蒼老了。為了讓父親的心能夠平靜下來,她連忙轉移話題︰「爸,這些年您和公公在外面還好嗎?」
「還好。」喬山面無表情,心依舊在撕痛著,此時此刻,他似乎感覺到佩慈那怨恨的眼神正在窺視著他,他心想,如果,當年不去提醒她安家會對她月復中的孩子造成威脅,那她很可能就不會背井離鄉,更加不會客死他鄉了。他突然感覺自己就是個劊子手,是自己將她推進了深淵地獄之中,淚水無情的浸泡著他悲傷的臉孔,他用力的捶打著自己沉悶的胸膛,痛苦的望著龍兒,抽噎著︰「是你媽媽讓你來杭州找你意雅阿姨的?」
「沒有。」龍兒輕輕地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用那疑惑的眼神凝望著他,可是臉上卻帶著微笑︰「媽媽從未提及過去的點點滴滴,她只是會一有時間就會到小學的後山上眺望著遠方,然後以淚相伴,會佇立很久很久,看的都會讓人感覺到心酸。我每每問她關于父親的事,她都會避而不談,只是告訴我父親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而後又再次淚流滿面。我看到這個情景,也就不敢再多問一句了。但我能感覺到,她的內心每天都會在生死線上掙扎著。我每天夜里都會被她的哭泣聲給吵醒。我知道,她一定承受著痛苦的折磨。所以,當她離去的時候,我就是秉著好奇的心來看看她眼里的杭州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能讓她日以繼夜的想念,甚至是死了都要埋在那山頂上,遙望著遠方。我也想來看看媽媽心目中的好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她油盡燈枯之際依舊念念不忘。」
安越帶著母親早在外面徘徊猶豫了很久,剛剛鼓起膽子走進大廳就听到龍兒的肺腑之言,死灰般的心瞬間就像是月兌韁的野馬不停的狂奔著,在怒吼著。他就不明白,為什麼老天會對自己如此的不公,讓心愛的佩慈先一步離自己而去,而自己還要在這個世間苟延殘喘的活著。可是,為了女兒,為了朝思墓想苦命的雲兒,還得苦守著。但是,自己此時的心早已隨著佩慈飛到了地府之中。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龍兒的身旁,緊緊的將她擁入懷里,低頭看著她這張和佩慈一樣美麗的臉孔,痛苦的淚水又再次流淌出來︰「女兒,爸爸每天都在思念著你和你媽媽,如今,你媽媽不在了,可你還有爸爸去疼你,愛你。爸爸求求你,不要在離開我了,你是爸爸活下去的動力,沒有了你,爸爸留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爸!」龍兒終于喊出了她心底里的那兩個字,抬手撫模著他的臉頰,放聲痛哭︰「爸!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我以為你只愛安娜,而不喜歡我和媽媽。您原諒我吧!」說著,她拿起安越的手在自己臉上揮舞著︰「您打我!打我吧!這樣,我的心里才能好受些啊!」
安越抽出手,將她再次擁入懷里,撫模著她瘦弱的脊背,心里感受道了從未有過的溫暖,他和藹的說︰「你是爸爸最寶貝最寶貝的女兒,是無人可以代替的。爸爸疼你都來不及呢,又怎麼舍得打你呢?為了你,爸爸可以向任何人發動進攻,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受到半點傷害的!」
「爸!」龍兒淚眼婆娑的望著他,臉上又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爸!龍兒是永遠都不會離開您的,我要和您一起來尋找哥哥,到時候,我會和哥哥一起來好好孝順您的。」
安越听見女兒這個暖心的話語,淚水霎時掀起了熱浪,他感覺愛在滿滿的包圍著他。可是心里卻是空空的,失去了佩慈,他愛的火焰也就徹底的熄滅了,只留下一絲的余溫留給他的孩子們,為了他們,他也不許自己的心停止跳動,為了她們,安越面帶笑容,淚光閃爍︰「好!好!爸爸一定會努力的好好活下去,等著你們來孝順我。」
「佩慈啊……佩慈……」黃鶯走上前將龍兒擁入懷里,開心的大笑︰「我找到我的佩慈了!我找到佩慈了!」
龍兒深情的望著女乃女乃,心疼的淚水再一次偷溜出來,她輕輕地撫模著她蒼老的臉頰,放聲痛哭嘶喊著︰「女乃女乃,我是龍兒,是您的孫女龍兒啊!」
「龍兒?」黃鶯目不轉楮的望著她,臉上頓時布滿了陰雲,她一下子將她推到一邊,指著她大罵︰「葉子!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你逼走了我的佩慈,害死了我的孫子,我要和你們同歸于盡!」說著她就用力的掐著龍兒,拼命的在她的臉上甩去一個響亮的耳光,怒罵道︰「我一定要殺死你!殺死你!」
「媽!」安越緊緊的將她擁入懷里,輕輕的撫模著她顫抖的身體,安慰道︰「媽……龍兒是你的孫女,她和雲一樣都是佩慈孩子。」
「佩慈……我的佩慈……」黃鶯用那慌亂的眼神望著兒子,痛哭著︰「我要佩慈……我要佩慈……」
安越將她的手伸到了龍兒的手里,開心的說︰「媽!你看看,她長得是不是很像佩慈?」
黃鶯躲在兒子的懷里,偷偷的抬眼看著龍兒,越看眼中迷蒙的光芒越加減少,眼里清晰的神情愈加多了起來。漸漸地,她眼里的恐懼和迷蒙全部消失了,她抬手輕輕的撫模著龍兒的臉頰,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佩慈還好嗎?」
安越听見母親含糊其辭的話語,心里頓時瞬間亮起了一盞明亮的燈,他狂奔的淚水敲打著那顆將死的心,他正視著母親,哭泣的說︰「媽!你從噩夢中醒來了對嗎?」
黃鶯眼前倒影著兒子的身影,心里頓時光亮了許多,此時的她,恐懼和怨恨已然偷偷的溜走了,只剩下平靜的心海。雖然那里都是苦澀,但還算清澈透明。她用手輕輕的撫模著兒子哀傷的臉頰,淚水在她蒼老的臉上佔據著不肯離去。她心痛的問︰「兒子,你還好嗎?」
「媽!」安越將她擁入懷中,痛哭著︰「您終于醒了!終于認識你的越兒了!我真是太高興了!老天對我還算厚道,把我朝思暮想的女兒送到了我的身邊,又讓疼我,愛我,為我瘋狂的媽媽清醒了。我現在還求什麼呢?做人真的不能夠太貪心了。否則老天一翻臉,還是會把我唯一的幸福給收走的,那我可真的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黃鶯立刻捂住兒子蒼白的雙唇,一臉不悅的說︰「以後可不要再去說那些輕生的話了知道麼?媽媽可真的再也經受不住任何打擊了。」
安越拉著龍兒的手開懷大笑著︰「媽!他是你的小孫女龍兒,是我和佩慈最後的愛的結晶。」
黃鶯緊緊將龍兒擁入懷里,放聲痛哭︰「我的寶貝孫女,你為什麼現在才來啊!是你喚醒了女乃女乃渾渾噩噩的腦子,可惜,你媽媽再也無法回來了,你可知女乃女乃有多麼的想念她嗎?她怎麼舍得拋棄所有而獨自一人去獨闖地獄呢?」說到這里她仰天大哭︰「佩慈!我苦命的孩子,媽想你,想你啊!」
「你又在這兒給我鬼哭什麼!」安逸此時氣呼呼的拉著安娜的手走了進來︰「我看你這瘋病真的是治不好了,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