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朝雲國異常熱鬧,到處都能听到人們在討論重陽佳節之時的武林大會。當今聖上皇甫毅軒廣發英雄帖,邀請各路英雄端午佳節時,齊聚賢山博望峰頂,準備親自主持推舉出當今的武林盟主,統領江湖。
當今聖上皇甫毅軒已過而立之年,他八歲即位,卓越的政治才能換來今天朝雲國的物埠民豐,他愛民如子,經常被人稱贊頌揚。如今皇帝親自主持選舉武林盟主,無疑是向平靜的水面上投了一塊石子,波瀾久久散之不去。現在的江湖四雄鼎立,江湖第一莊浮雲山莊,第一門唐門,第一樓听風樓,以及朝廷欽封的慕容世家。原本這四大家族皆听命于武林盟主,只可惜十二年前突然出現的神秘邪教翦鳳樓,頃刻之間打破了所有的平靜。武林盟主暴斃身亡,四大家族當時的首領一夜之間離奇失蹤。自此變故之後,四大家族雖合理殲滅了翦鳳樓,卻無核心人物約束,漸漸地分崩離析,形成今日局面。遺憾的是,翦鳳樓雖滅,卻未曾找到幕後黑手,失蹤的四大家族首領至今生死未卜,音信全無。
如今統領四大家族的分別是︰浮雲山莊莊主蘇子君,人稱玉面公子;唐門千金唐欣,人稱聖手觀音;听風樓樓主許玄逸,人稱千面郎君;慕容世家世子慕容景天,人稱暗夜羅剎。皇帝廣發英雄帖之後,各路英雄紛紛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的覬覦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個個都想睥睨群雄。可是位置只能一人坐,鹿死誰手,花落誰家,猶未知也。
那邊江湖風波乍起,雲涌詭譎,可是對于花憐卿來說,相對于江湖是非,她更在乎自己的天涯之路到底該走向何處。
坐在樹林陰翳的草地上,夕陽下樹影婆娑,金色的夕陽在微風中透過樹葉的縫隙懶懶地投射在地上,一片金黃甚是唯美好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花憐卿背靠著樹干,無力的垂下小腦袋。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從一個不愁吃喝的千金小姐,淪落成現在落魄如乞丐般的人。花憐卿不知道該怎樣解釋自己現在的失落的心情,是不是應該叫做後悔呢?可是事到如今除了怕表哥擔心,傷心之外,她卻一點也沒有想回浮雲山莊的念頭。既然都已經跑出來了,再回頭已經有些不可能了。表哥現在一定很幸福吧,他就要娶慕容小姐了,還會一直疼她,愛她,跟她生一堆孩子,一輩子跟他在一起吧。花憐卿苦澀的想著,輕吟︰「既不回頭,何必顧忌;既然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日何夕,君已陌路。」喃喃自語中,幾滴清淚悄然滑落。表哥,表哥呀……正獨自黯然傷神,眼前卻多了一抹黑影。
「哎呦,怎麼又是你啊,花小姐我們還真巧啊,一會功夫又見面了。唉,你運氣真好,又遇見了我,世上還真小,有點不適應啊,哈哈哈哈……」不速之客司徒諾白又兀自在那里撓頭傻笑,看到花憐卿沒有反映,湊上前「呀,見我沒有必要這麼激動吧,怎麼哭了?想我想得緊?別哭了,我這不是來了嘛,嘿嘿……」邊說邊卷起自己的袖子探到花憐卿臉頰,溫柔的擦了起來。
花憐卿看見她在心里已經砍傷千刀的司徒諾白,那張俊顏放大在自己眼前,還仔細的給自己擦淚,頓時面色通紅,慌忙側過臉,站起身來,拉開自己與司徒諾白的距離,「司徒公子既已知我是女子,自當深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請公子自重。」花憐卿聲音雖低卻異常堅決。
司徒諾白啞然失笑,听到花憐卿的話後,訕訕的收回僵在空中的手。嘴里還習慣性的嘟囔著︰「唉,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這句話是真的。」忽而又咧嘴一笑,「既然花小姐沒有什麼事情,那在下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我叫司徒諾白,記住了哦!」
花憐卿看著又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人,頓時涌上滿心的愧疚。他經常神出鬼沒,每次到吃飯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厚著臉皮蹭完飯後,再評價幾句飯菜的質量,然後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天三次後會有期。不過,看起來他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自己過分的戒備是不是傷害了他。雖然她有時候象牛皮糖一樣纏著自己,可到底除了混吃混喝之外,並未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呵呵,奇怪的人,有說不完的歪理,還有堪比城牆的臉皮。想到這里花憐卿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自己雖然有時候討厭他陰魂不散的出現,可是忽然不見了,又有些失落。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不知道表哥現在還好嗎?時間過的真快,出來快一個月了,自己當時頭昏腦熱的想尋的天涯又到底在哪里?花憐卿無奈的看著即將入山的夕陽,嗯,要快點找個村鎮落腳才行……
緊了緊身上的包裹,拍拍粘在身上的草屑準備上路,剛轉身便撞在一個人身上,不顧額頭的疼痛慌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抬頭向前看去,眼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人,估模著有二十幾個。
被撞之人,轉頭對一個身量極高卻滿臉橫肉的男子諂媚︰「大哥,你看是個雌的。」一臉的yin笑。
卻見那被稱為大哥之人,色迷迷的瞧著自己,花憐卿頓時膽戰心驚,轉身便狂奔起來。可惜還沒跑出幾步,便被人從背後提了起來。
那大哥狂笑一聲,「小美人,跑什麼?我可還缺了個壓寨夫人,今個你遇見我是上天賜下的緣分,放心,我可是很會憐香惜玉的。」發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yin笑。
花憐卿一陣惡寒撲面而來,想拼命反抗雙手雙腳卻使不上力,心里慘嘆︰這下完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葬身虎口又氣又急,卻無力反抗。正掙扎,感覺脖頸一疼,頓時雙眼發黑,一下子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