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在胖子身上,悶油瓶走在前面探路。我覺得全身的疼痛退了些許,便讓胖子放我下來,胖子見我醒了,把我放在石壁邊靠著,招呼悶油瓶停下來,拿出了水,我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這才有機會打量周圍。我們現在在一處長廊上,說是長廊不過是石頭堆砌而成的,四下也沒什麼裝飾,前方仍然是一片漆黑。
休息了一會兒,胖子背起我就要上路,我不依。笑話,我一個大老爺們,要人背!悶油瓶卻發話了︰」吳邪,你現在不要活動。「他的話我哪敢不听,乖乖閉上了嘴。胖子調笑道︰」天真,嘖嘖,被小哥吃得死死的。「我瞪著他,不想和他浪費口舌。(天真,你其實是說不過他吧==,嘻嘻)
大約走了二十來分鐘,我們到了一處懸崖。一般的墓里都是死物,偶爾有幾個‘活的’也都是像粽子,血尸,禁婆之類的。這個懸崖壁上確是長滿了青翠的滕蔓。鋸齒形的葉子還夾雜著幾朵紫色貓眼石似得花朵。藤蔓一直向下延伸,似乎是從地底長出來的。懸崖到對面架著一座石橋,上面也是密密麻麻爬滿了藤蔓。
藤蔓好像感受到周圍有人,竟然順著崖壁慢慢想我們這邊爬過來。悶油瓶擋在胖子前面,他之前放血給我,現在一身血氣,這些邪物忌憚悶油瓶的血。他抽出黑金古刀,在之前的傷口上又添了一下,我看的心里有些疼。他娘的當自己是造血機啊!悶油瓶向我們走過來把血抹在我和胖子身上。胖子背著我跟在悶油瓶後面向石橋對面跑,這些藤蔓先前還想往我們身上爬,現在卻和見了鬼一樣避之不及。胖子忍不住嘀咕︰」我靠,著老悶寶血也忒好用了吧,這衣服不洗了,夏天都沒蚊子來!「我額上不禁多出幾條黑線。
差不多走到石橋的中間,隱約可以看見對面崖壁上的情形。我來回掃視幾圈,突然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綠色當中像是裹著什麼東西。我伸手扯了扯悶油瓶的衣角,讓他看那些藤蔓。悶油瓶用手攔著我們,示意我們停下。」在這里等我。「胖子的好奇因子被激發,又不能扔下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嘖,那表情活像一匹老狼看見了一直羊,不能吃。我憋笑差點憋死。
翠綠的藤蔓似乎感受到來自悶油瓶的煞氣,稍稍松開對’獵物‘的束縛。我不可思議地睜大眼楮,就連胖子都‘咦’了一聲,那藤蔓包裹著的竟然就是失蹤的三叔!那只老狐狸!那旁邊的不就是潘子嘛!三叔露在外面的臉已經被劃破了。血水順著臉向下流淌,吸引了更多‘觸須’的注意,要不是他還沖著我眨眼,我八成認為他已經變喪尸了!
悶油瓶也注意到了,幾步過去想要救三叔。可藤蔓卻因為他的靠近耳松開。眼看三叔就要掉下去,悶油瓶伸手拉住三叔,被帶著向下掉去,千鈞一發之際,他發出了背上的黑金古刀,插在懸崖壁上。緩沖了向下滑的力度。潘子不愧當過兵,反應迅速地抓住了三叔的腳。我看不到悶油瓶的臉,卻看到他握著刀的手青筋暴起,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悶油瓶低下頭,對三叔說了句什麼。隔得太遠,我听不到,只見三叔從悶油瓶腰間費力的拿出一把匕首,向下遞給潘子。潘子會意,結果匕首狠力的插進石壁。雙手借著凸起的岩石,向上攀爬。快要到達地面時使勁向上一躍,卻因為月兌了力,狼狽的跌在地上。
悶油瓶還拉著三叔,我不禁有些為他擔心。他拉著三叔的手晃了晃,最後一個用了向上一扔,三叔直接被甩到了懸崖上。那是要多大的臂力!悶油瓶握著刀的手穩了穩,腰間一用力整個人向上飛了過去,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穩健地落在地上。我正想拍手叫好,卻看到他的身形動了動,就這麼在我面前倒了下去,黑金古刀跌落在身旁。
我腦袋里的那根弦一下子斷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瘋了似得跑向對面。胖子沒攔住我,跟著我跑過了石橋。我眼里沒有了其他,只看到悶油瓶躺在那里。我沖過去,顧不得三叔,顧不得胖子的叫喊,一把托起她的頭,悶油瓶還是沒有表情,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眼楮緊緊的閉著。我把頭貼在他的頸窩中,想到一直在我面前替我當粽子的悶油瓶倒了下去,他救了我這麼多次我還沒還他……
腦後覆上了一只微涼的手,我錯愕的抬起頭,悶油瓶正睜著那雙淡然的眸子望著我︰「吳邪,別哭。」我胡亂的在臉上抹了抹︰「他娘的,誰哭了?!」我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他娘的,該死的瓶子,又耍小爺呢?(小邪,其實你是根本知道瓶子不會出事的吧~→→)情緒一放松,便抵不過之前那藥丸的效力,身子一軟,倒在了悶油瓶身上……
胖子用消毒水替三叔和潘子洗了傷口,回過頭正好看到這一幕,「哎呀,胖爺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我臉一下子紅了,罵過去︰「去你ma的胖子你……」耳邊傳來了輕笑,我以為出現了幻听。抬頭去看,悶油瓶勾勾嘴角一眼笑意的看著我。
說實話,悶油瓶這家伙長得還不賴,我被他迷得七葷八素。不對啊,他是大男人,我怎麼能對著他犯花痴呢!我硬撐著自己站起來,胖子這家伙還算有良心,過來扶了我一把。悶油瓶躥起來,活動了手腕,又恢復之前的面癱臉,似乎剛才的笑都是我的幻覺。他走過來探了三叔和潘子的脈門,又掐了人中,便靠在一邊擦起了刀。
潘子醒過來,清醒了腦袋立刻去搖三叔。三叔卻還不見醒。靠著牆角的悶油瓶警覺地趴在地上听了一會,「有東西過來了,快走!」跑過來打橫抱起我(==公主抱~),吩咐胖子到道︰「快,背著吳三省!」悶油瓶的話在斗里就是聖旨,胖子也不敢怠慢。背著三叔緊跟悶油瓶就跑。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思糾結著詭異的姿勢,小命要緊!
黑暗中,我分不清方向,悶油瓶那雙眼楮夜視能力也太好了吧。此時,我覺得窩在他懷里無比的安心。
前方出現一個石門,悶油瓶左手拖著我,用右手那兩根奇長的手指在石門上模索。我生怕掉下去,雙手死死還珠他的脖子。沒看清悶油瓶的動作,只听‘ 擦’一聲,石門緩緩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