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就在這下吧,」靜萱搜尋著記憶中的街道,伸手卷開簾已遠遠看到迎賓樓,忙吩咐一旁的小月。
「是,夫人。」小月轉而溫順地朝外面駕馬一位看上去四十開外的中年人,「劉叔,就在這下。」
「吁——」劉開南熟練地止住了行進中的馬,慢慢靠邊停下。
小月先行跳下車,靜萱看著她的伶俐不禁宛爾,她有小喬的影子,一樣地靈巧與可人,輕搭著小月的手,靜萱離開時還不忘對劉開南道︰「辛苦劉叔了,你先回吧。」
「是,夫人。」劉開南微微一怔,不僅因為她奪人的姿容,更因為她的謙和有禮,他也是看著少爺長大的,一直不明白一向沉穩的少爺昨夜失常的行徑,那麼重要的婚姻大事辦得那麼地草率。他能感覺出少爺的那份迫切與欣喜,似乎怕自己再晚一些,她就會消失一樣……而現在,當他親見了這位夫人,才理解了少爺的那份迫切從何而來,這樣的女子,美得端莊,美得自然,美得善良,就像掉落凡間的仙子,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似乎能穿透一切世俗,從容而淡泊,這樣的女子,任一男子見了,都會動容,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麗,更多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小月,我們就這樣走著過去。」靜萱看著劉開南駕著馬車漸行漸遠,看著這恍如隔世的街道,心中唏噓不已,「近樓情怯」,看著不遠處的迎賓樓,心中五味摻雜。
「夫人,」小月為難地看著來往的行人頻頻對夫人的注目禮,心中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珠子全都挖出來。
「怎麼了,小月。」靜萱看著小月咬牙切齒地樣子,她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有些狐疑。
「沒,沒事,」小月忙恢復了往常的神情,狠狠地看了看周圍嘖嘖的各種眼神,有欣賞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等等。
「噢,」靜萱終于注意到小月的反常,當她看到有些匆匆行人看著她驚艷的神情,心中豁然明白,暗笑︰這世俗的人啦,以貌取人的總是這麼多。
正在這時,一種不安地騷亂從靜萱的背後響起,眾人皆退之不及,突然一個圓圓的小球滾到了路中間,一個錦衣男孩噌得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急著撿那小球,完全沒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而當靜萱回頭看到的正是這一幕,由遠及近的一匹似發狂的馬正沖了過來,不好!想都沒想的,靜萱沖了上去,緊緊抱住了那位錦衣男孩,眼看著這血腥場面一觸即發,小月嚇得臉失了血色,其他眾人也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上。
突然,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匹頑烈的馬竟平地立起長長地嘶叫了一聲,便嘀嗒嘀嗒抬著前蹄,漸漸溫順下來。眾人剎時清醒,只見一玉樹臨風的白衣男子正端坐在烈馬上,剛才就是他,一瞬間制服了這匹烈馬?當眾人明白,頓時熱烈般的掌聲撲面而來,他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只見那白衣男子瀟灑地一躍,便已立在靜萱的面前,冷凝著臉,把馬韁一扔,一位隨其後的男子馬上接過並恭立一旁。
「帶下去!」王者的氣勢渾然天成,那位白男子冷斥著,眼中隱藏著一絲難掩的憤怒。
「父,父——」當那位錦衣男孩抬眼看到那白衣男子憤怒的神情,小身子害怕地朝靜萱懷中偎了偎,再看看身後受驚的馬及身後擔心的眼神,知道自己又闖禍了,一時嚇得不能自語。
「別怕。」柔柔的聲調似乎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不僅僅是她懷中的小孩,還有那位白衣男子,當靜萱輕輕摟著懷中的小孩時,以為他剛才受驚過度,因為她是背對著白衣男子,她自然看不見他與懷中的他的暗潮洶涌。
「少,少主,」另一位看上去極其盡責的大約有三十來歲的婦人正戰戰兢兢地看著靜萱懷中的錦衣男孩。
「女乃娘,」那女敕女敕的童音透露出了些許畏懼……
「別怕,別怕,」靜萱慢慢推開懷中的錦衣男孩,在她看清楚她的懷中人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看著那似曾相識的臉,就像一個模子中刻出來一般,禁不住月兌口而出︰「煜——」
「姐,姐姐,」那女敕女敕的童音再次響起︰「漂亮姐姐——」
可那童音還未落音,靜萱已經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慌亂的、無措的,靜萱在對上皇甫煜那熾熱的眼眸時,停止了掙扎,只是怔怔地看著他,他還是那麼的風流倜儻,只是眼中多了份濃濃的哀傷,她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慕容紫靈的影子,這種認知讓她的心一顫,急急推開他。
「靈兒——」皇甫煜驚喜地看著面前的女子,雖然她的容貌與慕容紫靈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可她的眼神?他幾乎可以完全肯定她就是他魂牽夢縈的靈兒。
「對不起,您認錯人了。」靜萱草草丟下一句話,拉著一旁怔怔的小月急急朝迎賓樓奔去,就像後面有一匹狼一樣,對,他就是一匹狼,如果不是鑫磊,如果不是鑫磊,她可能真得會愛上他,如狼一般的性情,如豹一樣的敏銳,可是,注定只能負他,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