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你要去哪?」
第二天晌午,當靜萱迷迷糊糊醒來時,當她環顧置身濃烈的喜房時,當她瞥見身下的一抹嫣紅時,臉上泛起了深深的紅暈,有點難為情地揪住錦被往上遮了遮,昨夜的歡娛在她身上留下了點點的印跡。
「夫人醒來了?」正當靜萱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間,一甜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暇思。
「我是,小月。」一個看上去勤快略顯憨厚的丫頭赧紅了臉,可能是第一次侍候夫人吧,心里有些緊張。
「小月?」靜萱淡然一笑,這個女孩雖然沒有原來小喬的貌美,但心性耿直憨厚的樣子倒與她有幾分相似,沒來由地產生一種好感。
「是,夫人,」小月被她的嫣然一笑怔忡了幾分,夫人果真如月上的嫦娥仙子,美極!
「鑫磊呢?」靜萱有些失神地掃了掃一旁空蕩蕩的枕頭,只是還有些溫熱,應該離開的不會太久。
「回夫人,今天是迎賓樓一月一度的琴台會,少爺每次都不缺席。」小月說得有些慎重。
「哦?」靜萱輕咦一聲,才道︰「你知道其他什麼的,是嗎?」問得輕柔,可卻不容拒絕。
「夫,夫人,」小月突然感到一種壓迫,被這種陌生的氣息。
「其,其實,」小月畢竟不是一個善于撒謊的姑娘,有些緊張地看了看靜萱,臉色有些發白道︰「听說,小月只是听說,少爺是為了紀念過世的娘娘——」
「繼續——」靜萱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深吸一口氣,莫名地,她想知道更多。
小月小心地抬眼看著靜萱平淡無奇的絕美容顏,輕咬著下唇,下定決心一口氣道︰「少爺為了紀念離世的娘娘,五年如一日,無論多忙,無論去到哪里,都會在每月的這一天回來………‘長相守’是琴台會的必彈曲目。記得在娘娘去世那一天,全國悲慟的那一天,少爺曾為此傷心欲絕,一夜白了少年頭……」
「小月,別說了,」靜萱的眼中閃動著感動的淚花,他比她想像地愛得更深、更執著,要是她不再回來,要是她從此魂飛魄散,留下孤零零的他,延續著她的愛而活下去,是不是太過自私與殘忍?
「去為我打點水,」靜萱輕輕動了動快散架的身子,她現在迫切需要好好泡個熱水澡,「順便為我拿一套素雅些的衣服。」
「是,」小月應聲而去。
待靜萱整裝一新,朝著小月甜甜一笑,傾國傾城,直看得小月發怔,便手拿玉笛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不,就有了開始的一幕,愣了半晌的小月忙不迭地追了出去,邊追邊急急相問,想起少爺特意地交待,要她好好照顧夫人,讓她好好休息……要是少爺回來不見著夫人,該怎麼辦?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砰——」因為太過急切,急急追趕的小月險些撞倒了剛剛頓住身形的靜萱。
靜萱看著小詌uo?揮??納袂椋?鬧幸蝗恚?鏡潰骸靶≡攏俊包br />
小月一見自己冒失地撞著了夫人,心中更是慌亂,可憐兮兮地應承︰「夫,夫人。」
「你?」靜萱終于被她那像受驚的小兔的誠惶誠恐樣給打敗了,挫敗地用玉笛輕敲了下小月的小腦袋,無奈地苦笑道︰「我只是想去見見鑫磊,瞧把你急的。」
「呃?!」小月一時沒晃過神。
「走吧,」靜萱輕盈地越過小月,大踏步地向外走了出去,引得眾僕人面面相覷,但都很是恭敬,只要靜萱近前,都會自覺地恭身行禮,而靜萱總含著一抹淺笑回禮,令眾人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夫人真美啊!就像畫中的仙子。」
「不僅美麗,還這麼和善!」
「這下這院可就熱鬧了,你沒看到今天早上少爺有多高興呢!!」
「對啊對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連眼楮都帶笑呢!」
「真是位好夫人啦,她給咱們家少爺帶來了陽光。」
「何止少爺呢?整座裴府都是……」
……
眾人看著靜萱的身影漸漸消失後,便低頭嘰哩咕嚕地感慨,以後他們就不會再看到少爺那憂郁的令人傷感地臉了,他們一直愛戴與尊敬的少爺,那位如皎月一般明朗的少爺又回來了,謝謝美麗的夫人!愛屋及烏,他們會像尊敬少爺一樣尊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