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不好好陪著妍常在,怎麼來臣妾的坤寧宮了?」皇後正品著茶,見乾隆進了大殿,不免吃驚。
「皇後難道不希望朕來嗎?」乾隆反問。
「怎麼會呢,皇上能來,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皇後自知說錯話了,連忙改口。
「這幾日伊貴人在她的含光殿呆的還好嗎?」乾隆問道。
「回皇上,矜蘭她」皇後欲言又止,「日日以淚洗面,說皇上您已經不再寵愛于她了。」
「唉,後宮就不能消停一會麼。」乾隆有些苦惱,揉了揉眉心。
「皇上,您若是不舒服,不如臣妾幫您揉揉?」皇後一向會察言觀色。
「罷了罷了,你日日打理後宮也累了,這種小事便不用你自己干了。」
「可是皇上,您是臣妾的天」皇後略有失落。
「朕這次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的。」乾隆立刻轉移話題。
「有什麼事,皇上盡管開口,只要臣妾能做得到,臣妾必定幫您完成。」
「皇後,你也知道妍常在一直昏迷不醒,朕在民間為其找了一個醫女負責治療,那醫女告訴朕,取龍鳳之血,方可救活妍常在一命。」
「龍鳳之血?!」皇後也是明白人,一點就通,「那不就是您和臣妾的」
「沒錯,」乾隆頓了頓,「皇後,你可願意用兩滴鮮血救活一條人命?」
「這」皇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臣妾倒是沒什麼關系,只是皇上,若因此傷了您的龍體,臣妾和妍常在都擔待不起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乾隆輕笑,「朕一向身強力壯,幾滴血而已,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畢竟夫妻多年,皇後了解乾隆的性子,一旦是他決定下的事,三百個人勸說也無濟于事,只得勉強答應。
「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那朕就先走了。」乾隆話落,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坤寧宮。
「皇後娘娘」乾隆走後,坤寧宮一片寂靜。良久,素雪輕聲說道,「奴婢突然想起,您賞給奴婢的銀釵掉了,想去外面找找」
「快去快回。」皇後也察覺出素雪神色不對勁,但沒有制止。
素雪得了皇後的話,離開了坤寧宮,一路小跑前往太後住的慈寧宮。見大門緊鎖,心里涼了半截。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她鼓足勇氣,使勁地叩響慈寧宮的大門,「求求您,開開門啊!」
外頭的天氣十分寒冷,尤其到了夜里,但慈寧宮內卻溫暖依舊。
太後睡不著覺,讓人請了良妃過來,陪她嘮嘮嗑,恍惚間听見了門外素雪極力叩門的聲響。
「屋外可是有人嗎?」她疑惑地問良妃,「哀家已然一把年紀,怕是耳朵不如從前了。」
良妃听聞,也側耳一听,道︰「姑母,好像的確有人在敲門。」
站在一旁的子佩姑姑會意,差了個人去門口瞧瞧,半晌,帶來了素雪。
「奴婢素雪參見太後娘娘,良妃娘娘。」
「大半夜的,你為何在門外敲門,擾了太後娘娘的清靜!」子佩厲聲喝道。
「娘娘饒命,奴婢有事,還請太後娘娘做主!」
「哦?什麼事值得你不畏寒冷,這夜深露重的找來慈寧宮?」太後覺得有些意思,「明日再說不行嗎?」
「太後娘娘,若是拖到明日,恐怕,就來不及了!」素雪字字懇切,「方才,皇上去了皇後娘娘那兒,說是讓皇後娘娘用自己的鮮血,救活沉睡著的妍常在!」
「有這等事?!」太後覺得驚訝,「皇帝還說了什麼?」
「太後娘娘,听說不僅如此,皇上還要取自己的血做藥引,就是明日的事了!」
「荒謬,簡直是荒謬!」太後听了,十分生氣,「本想著妍常在是個聰明的女子,哀家也幫了她不少忙,卻不想她狐媚惑主,出事了還讓皇上這般掛心!愛家斷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太後娘娘,那您要怎麼做?」素雪小聲問道。
「明日哀家親自出面,就不信皇上不顧多年母子情分!」
「太後娘娘英明!」說罷,素雪便悄悄地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