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貪嗔痴恨

作者 ︰ 冽滄

尹蓴萱實在不想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寒冽澈又和這件事情月兌不了干系。呃……畢竟那個人是這麼想的。

昨天向寒冽澈說清楚了安渺的事情,她就回家了。結果發現任羽淚站在自己的家門口。

大樹的陰綠間雜著若有若無的金黃,投在地面上巨大而招搖的黑色陰影,那孤獨地靠在樹干上的水藍色身影,佛隨時會隨風淡去。

「嗚嗚……羽淚!」尹蓴萱帶著滿委屈地撲向任羽淚。

任羽淚伸出修長的手臂接住她,卻不看她。尹蓴萱略帶驚訝的打量他,一身水洗牛仔裝,配上一雙霸氣十足的黑色高幫靴。溫柔和霸道兩種味道交疊起來,如此詭異誘人。

「去哪里了?」如果說今天任羽淚的還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聲音更外的沁涼。

「你怎麼了?」尹蓴萱扭著腦袋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無奈他一直別著頭。

「去哪里了?」低到地面的聲音頓時讓她覺得十分害怕。平時的任羽淚對她不是溫柔似水就是熱情如火?今天怎麼跟換個人一樣?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寒冽澈家。」放下種種疑惑,尹蓴萱老實回答。

「為什麼和他在一起?」怎麼覺得有股火藥味?

「昨天我暈倒了,恰巧他踫到了。」尹蓴萱覺得不對勁,為什麼要向他解釋呢?

任羽淚忽然轉過頭,臉色蒼白透明,十分憔悴,仿佛生病的人是他。而且,平常如月色般亮潔冰晶的眼楮也布上了些許的血絲。

「你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嗎?」尹蓴萱著急地模模他的額頭,松口氣,總算正常。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尹蓴萱難道你做任何讓人不放心的事情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到底算什麼!」任羽淚緊緊地握著她的肩膀,顫抖的吼聲泄露了他的無助和無奈。

尹蓴萱一驚,隨即搖搖頭︰「羽淚,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

「我不喜歡你和冽澈接觸!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不喜歡看到你們越走越近!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嗎?我和他成為朋友,你應該高興才對。」

尹蓴萱無辜地瞪大雙眼,任羽淚的怒氣降了下來,也泄了氣。

任羽淚偏過頭,夕陽的金色光芒如同麥浪般耀眼,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線條優美,輪廓迷人的側臉,微微掠起的劉海上也飄著一層浮光,仿佛從天而降的神子。

「確切的說,我不喜歡你除了和我以外的男生在一起。」

秋風像淘氣的孩子徹底撩撥起額前薄薄的劉海,多了幾分妖嬈和不羈。但仍舊掩不了眉宇間的深邃幽柔,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頓時神清骨秀。

尹蓴萱張了張嘴巴。

「你還不明白嗎?」任羽淚終于不耐煩地問。

尹蓴萱張著小嘴巴,呆呆地,目光沒有焦距。

任羽淚突然覺得好笑,苦惱地嘴角一揚︰「尹蓴萱,面對你,我的佔有欲很強。」

後腦被他強有力的大手箍住……下一秒,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額頭上的一片溫熱。心驚肉跳,體內的所有溫度從四肢百骸流竄到腦中的一點,繼而點燃整個臉頰。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抽干。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就好像有一輩子那麼漫長而遙遠。那感覺竟是這麼熟悉,仿佛以前有人對她做過這樣的事情。

尹蓴萱慌張地推開他,任羽淚臉頰泛起紅暈,仿佛微醺,眯著眼楮,細細地打量她的反應。直到她跑進屋。

尹蓴萱回憶到此時,臉上又是燙燙的。

聰明如寒冽澈,通過尹蓴萱又羞又遮掩的表情便猜想到一二。便不再問下去,一是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二是那畢竟是任羽淚和尹蓴萱之間的事情。

尹蓴萱反應過來的時候,寒冽澈接著去打球去了。心里想著,難道這個人沒有好奇心嗎?為什麼在他身上總是看不到任何情緒?

百蓉坐在長椅上,腦子都是寒冽澈目不轉楮地盯著尹蓴萱,而尹蓴萱臉紅發燒的畫面。她從來沒有見過寒冽澈對任何人如此的認真。印象中的他都是性情寡淡,遺世**的模樣。而尹蓴萱仿佛漸漸地打破了這種局面。從相遇到此刻,百蓉總是覺得自己像個旁觀者,像個局外人。欣賞著別人的戲碼,而自己無論演技多麼超群,都會被無形的力量打回原形。

百蓉暗自嘆口氣,走到不遠處的小池塘,幾只紅色的小鯉魚在水中嬉戲玩耍。如煙的柳眉,含情的杏眼,玲瓏的鼻子,小巧的嘴唇倒映在池塘的水面上。縱然是標準的美女又如何?根本入不了寒冽澈的眼!百蓉本不是容易期期艾艾的女孩,卻在此刻顧影自憐起來。

林曉芙在教學樓的頂樓找到了豐琪宗,她知道如果在教室和操場找不到他,就一定在頂樓休息,他最喜歡在高出眺望。之所以這麼關注他,一開始完全是因為愛屋及烏。後來才發覺,豐琪宗是這些伙伴之中最需要關心的人。

「看這天氣又要下雨了。」

「沒想到你來到清虛鎮不過幾年,就已經看透這里的天氣了。」

二人的目光由喧鬧的校園延伸到廣闊的街道,最後落入一片煙霧繚繞的叢林。

「天氣容易看透,人卻不容易。」林曉芙喃喃道,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失望。

「怎麼這麼說?」豐琪宗轉過身,認真地等待她的回答。漆黑的眸子閃閃發亮。

「幾個月前獎學金的事情是安渺背地里搗鬼,但是導火索卻是我。對不起,琪宗。」

豐琪宗淡然一笑。

「難道你都知道?」林曉芙不自主地提高聲音。

「驍雨他們很早就告訴我了。」

「起因是我,你們也知道?」

豐琪宗點頭︰「我們不希望你自責。況且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你也沒有受到公平的對待。」

「怪不得安渺要說出真相的時候,驍雨讓我離開。」林曉芙心下了然,微微牽扯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人確實不容易看透。」

「謝謝你們為我著想。我真的很感動。」林曉芙的眉毛皺著一起,但是眼角眉梢都是如同濃濃秋意的感激之情。

「大家都有份。」如同父親般結實粗獷的手掌拍了拍她的頭。

林曉芙心下一痛,那樣粗糙而布滿傷痕的手在同齡人中除了他有還有誰肯受得了這樣的苦?

「你不怨恨安渺?」林曉芙實在不解豐琪宗如此看得開。當時的他沒有得到勝利的果實,反而堆積了太多沉重的負擔。他需要這份勝利來增加信心,證明自己是可以的。而因為安渺的一己私欲破壞了一切,他有太多的理由去怨懟她。

「怨恨?這兩個字對于我來說太熟悉了。曉芙,你沒有體會過,所以不會清楚去怨恨一個人往往比被怨恨的那個人還要備受折磨。」豐琪宗的眉宇間凝結著淡淡的悲哀如同山中的霧氣久久不散。

「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

「忘卻。既然不能一下子放下,就慢慢地忘記。時間久了,心里的疼痛就不會左右你的心。偶爾回憶起來,突然覺得無所謂。因為我還沒有失去一切。我還有媽媽,有你們。相比很多不幸的人,我實在幸運多了。」豐琪宗沖著愁眉不展的林曉芙笑了起來,如同冬日里的陽光,內斂而溫暖。

林曉芙沒有想到,看似整日寡言陰郁的豐琪宗,實則內心強大,陽光明媚,一片春野。

「曉芙,這也是我送你的兩個字。忘卻。」

「忘卻嗎?」林曉芙拖著下巴思考著。

尹蓴萱仍舊像老鼠躲著貓一樣避著任羽淚。兩天過去了,任羽淚連尹蓴萱的袖子都抓不到。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逮住她,但是看到她躲著他,心里就十分不爽。

尹蓴萱一下課就躲進辦公室,快上課的時候和老師一起進來。中午也跑得沒影,午飯也不和他們一起吃。

「蓴萱怎麼又不在?」孔思芊放下筷子,嗔了一眼任羽淚。

任羽淚當然知道孔思芊在變相的指責自己,他算是明白了,尹蓴萱身邊的人都不好惹。尤其是孔思芊。簡直把尹蓴萱當作手心里的寶。學校的櫃子里永遠都備著一件外衣,防止天氣變冷,凍壞了尹蓴萱。每天都在中午準備一瓶水放在桌子上,防止尹蓴萱「月兌水」。甚至學習筆記也為尹蓴萱多準備一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孔思芊對尹蓴萱的照顧簡直不一般!就連蘇沐天也瞪大眼楮扼腕感嘆!

蘇沐天趕緊安慰︰「沒事沒事,她不會餓著的。」

「我看人家活得很滋潤。」平時食不言的寒冽澈居然開口了。

大家詫異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寒冽澈你也听說了嗎?」百蓉探著腦袋,目光灼灼。

還沒等寒冽澈回答。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問百蓉。

「你們也知道運動會蓴萱出了很大的風頭,所以好多人都關注她。這兩天就有人說蓴萱和漠城哥在一起。漠城哥給她做了好多吃的,蓴萱每天中午都特別高興地去找他。」

「我說呢,蓴萱放學都不和我一起了。果然是重色輕友。」林曉芙蔫兒得像朵花。

「你們不要胡說,蓴萱和漠城哥是一起長大的。很親近也很正常啊。」那榮可一本正經地為尹蓴萱說話。

「我覺得榮可說的對。」豐驍雨點點頭。

「對了,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怎麼不見孫漠城為你們做好吃的?」蘇沐天轉頭看向扒飯的豐驍雨,月復黑地挑撥離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蓴萱的父母和漠城哥的父母可是很好的朋友。從小漠城哥對蓴萱可是百依百順,哎,如果要是有個人這麼對我,我死了也願意。」百蓉嘆息起來。

那榮可向百蓉遞了個眼色。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任羽淚,一陣青一陣白的臉好像中毒了般。

不知道大家正在揣測「奸情」的某女躺在長椅上伸了個懶腰,簇擁一起的樹葉正好擋住了刺眼的陽光。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說午自習值班的老師不會來,索性賭一把,尹蓴萱就偷偷地來到靠著後山的小林子里。說是小林子,其實只不過是幾棵樹擁在一起,好像相互取暖一樣。這里是距離清虛山脈最近的地方,屬于學校的最邊緣地帶。平時沒有人來,哪有人有時間有精力走那麼遠就是來坐一坐。

尹蓴萱暗自欣喜,在孫漠城那里大快朵頤後,又可以美美地睡個好覺,如此生活,夫復何求?

迷迷糊糊地睡了幾分鐘就听到有人喊她,揉揉眼楮才看清楚了來人。

「哎,也就你有這麼強大的毅力來到這里。」

「你說錯了,不是還有你嗎?」安渺帶著自信的笑容,抱胸坐在尹蓴萱身邊。

「特意找我來,有何貴干?」

「我听說琪宗的事情了。我很抱歉,你知道的,我的目標不是琪宗。傷及無辜我也控制不了。」安渺攤攤手,仍舊十分囂張地解釋。

尹蓴萱目光一滯︰「看你的樣子好像沒有絲毫悔意?」

「悔意在心里不在臉上。」

「隨你怎麼說。」尹蓴萱擺擺手。「還有事麼?我想休息。」

「你知道我找你來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情。」安渺轉過頭,用十分機警的眼光盯著尹蓴萱。

「你那麼愛面子,不就是為了萬米跑的事情。你想听到怎樣的回答?是我瞞天過海還是你技不如人?其實這又有什麼區別呢?」

安渺大怒︰「尹蓴萱你不要太囂張!」

「是你來求我,是你想要知道真相。怎麼反而沒了耐心?」

「你!」安渺氣得彈了起來,手指著尹蓴萱,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用這麼生氣。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訴你就好了。當時我確實沒有實力去和你爭第一了。可是我覺得這是唯一也是最好能讓你認清現實的機會。在那麼多人面前羞辱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尹蓴萱的聲音如清風般虛無縹緲,殘忍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倒是格格不入。

「清虛高中高一一班的體育委員兼籃球校隊隊長安渺輸給了一個在運動會前一天跑了七圈的尹蓴萱。是尹蓴萱太過強大**,還是安渺外強中干虛有其表?」

「校刊上是這麼說的吧?真不知道是哪個同學的筆風如此犀利?嘖嘖,我一定要拜望拜望。」

忘了一眼尹蓴萱身後雲霧繚繞,如迷蹤仙境的群山。安渺憤懣地閉上眼楮又慢慢睜開︰「你到底想說什麼?對我的羞辱還不夠嗎?」

尹蓴萱眸光一緊,正色道︰「安渺,我希望你能認清楚一些事情。第一︰你和我是公平競爭,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有做出偷雞模狗的事情。第二︰是你輕敵在先還是技不如人,我不得而知。第三︰用什麼方法取得最後的勝利,各憑本事!如果事實倒過來,我尹蓴萱絕對不會去找你安渺!我只想告訴你,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在陽光下得到。」

安渺攥著拳頭,死死地盯著尹蓴萱清淡而無波的眼楮,絕塵而去。她沒有問為什麼尹蓴萱在沒有體力的情況下還能堅持,答案很簡單,她是在用意志力賽跑。那種可怕的意志力。而如今尹蓴萱把話說的那麼絕,說到底還是為了豐琪宗的事情。她還沒有原諒安渺的所作所為。

尹蓴萱再一次安然入睡,清冷的陽光附在她的臉上,眉尖輕輕蹙著,香腮紅潤,嬌小滴水的嘴巴微微張著。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任羽淚的聲音,以為他在夢中都陰魂不散。一聲一聲叫著她,睜開眼楮著實驚呆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暈在任羽淚的頭頂,笑眯眯的眼楮,嘴角上蕩著如落葉浮在水面上優雅蕭然的微笑。

「怎麼一直躲著我?」

怎麼突然覺得任羽淚的聲音十分甜膩呢?

「你……你干嘛一直追著我?」尹蓴萱緊張到結巴。慢吞吞地坐起來。

任羽淚像個小孩子一樣幽怨地解釋︰「蓴萱,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情不自禁。」

尹蓴萱看到他可憐巴巴的表情,本想就這麼算了。可是一听到「情不自禁」這個詞,全身的汗毛都噴張了起來,仿佛待戰的刺蝟。

「你……我……」尹蓴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垂下頭表示無語。

任羽淚蹲下頎長的身子,大大的手掌握住了那雙小巧而微涼的手。

尹蓴萱微微一愣,腦袋埋得更深,臉上更是一熱。

「蓴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任羽淚像小狗一樣搖尾乞憐,心里又暗自高興尹蓴萱沒有拒絕。

尹蓴萱撇過頭,不去看他,最後點點頭。她在和百蓉閑聊時听過,吻在額頭代表憐惜和疼愛,是不摻雜情yu的吻。想到此,臉上更是一片灼熱。

任羽淚高興地笑了起來,竟像陽光般奪目而不刺眼,溫暖而不灼熱。

尹蓴萱礙著面子毫不留情地瞪了他一眼,又想到些什麼便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這個……是安渺告訴我的。」任羽淚模模鼻子。

「這個安渺,居然這樣報復我!」尹蓴萱覺得哭笑不得。

「對了蓴萱,有件事情你還沒有兌現。」任羽淚興致勃勃地提醒她。

「任羽淚你不要得寸進尺。」尹蓴萱腰身挺直,十分警惕。

「可是你忘了,運動會那天你在所有人面前說要伺候我一天。」任羽淚故意委屈地扁扁嘴。

听到這個,尹蓴萱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蓴萱,你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吧。」

「你想怎麼樣?」尹蓴萱戒備地瞪著他。

「十一月有個重要的節日,學校放假一天,你應該有時間吧。」

重要的節日?那不就是每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的清月節?雖然清月節不是什麼大節日,但是清虛鎮的人極其遵承傳統。骨子里視清月節與春節中秋節毫無二致。所以甚至一些外來企業為了入鄉隨俗,也會放假休息。

「那天要和家人一起過。」

「可是你爸爸媽媽要去老家,你也不會一起去啊。」任羽淚揚起嘴角,一臉得意狀。

尹蓴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原來有備而來。只不過……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那……那你不和你家人過節嗎?」尹蓴萱突然覺得還有機會。

「你忘了,我們不是清虛鎮的人。再說我爸爸媽媽很忙。」任羽淚突然坐在長椅上,「爸爸忙著家里的生意,媽媽忙著自己的服裝秀。從小到大,他們幾乎沒有時間陪著我。除了我生病或者闖禍。一直照顧我的從來都是王媽和劉嫂。」

任羽淚微微垂著頭,亮晶晶地眼里流淌著星星點點的落寞和孤獨。淘氣的風兒輕掃著他的發絲,身後幾片葉子孤零零地落下,更是添了幾分寂寥。

「那……那好吧。」尹蓴萱心里一軟。

「太好了!」任羽淚燦爛的一笑,唇紅齒白,極其惑人。

尹蓴萱和任羽淚一同進ru到班級的時候,大家領悟到二人貓和老鼠般你追我躲的游戲終于over了。看來是任羽淚大獲全勝。

任羽淚走到蘇沐天面前挑釁而又得意地大笑。儼然一副抱得美人歸的模樣。

「任羽淚,我發現你真的很欠揍。」蘇沐天難得咬牙切齒,他實在看不慣任羽淚不顧形象地炫耀。

「沐天,別這樣。」任羽淚討好般地攬著蘇沐天的肩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麼說也是我的好兄弟,看到我好事將近,也要意思意思吧。」

蘇沐天倒是更加惱了︰「我說任羽淚,你和蓴萱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是誰在受罪啊?數學課,物理課,生物課,總之和數字有關的課,你們家蓴萱可就認識我一個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們家蓴萱的理科真的弱到極點了。」蘇沐天下意識地趕緊看看尹蓴萱的方向,幸虧她正和孔思濃說笑,要是讓她听到了這些,他就沒好日子過了。「好了好了,這就算了。思濃呢,天天看不到蓴萱就說是你逼的。我只能安慰著。你倒好,我里外不是人了。」

「行了行了,總之事成之後,我一定好好感謝你這個大恩人。」任羽淚一副非我莫屬的模樣,不過听著蘇沐天一個一個的「你們家蓴萱」還真是太爽了!

「我看你還是小心點吧。蓴萱可沒有那麼容易伺候。看看白茜和安渺的下場你就知道了。」

蘇沐天潑的冷水沒有讓任羽淚覺得不爽。倒是清醒了許多。對白茜的咄咄逼人,對安渺的劍拔弩張,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喜歡的是伶俐,淘氣而執著的尹蓴萱,那樣高傲奪目而心思縝密的她,他也同樣喜歡!對她的喜歡是那樣的熾烈而瘋狂,甚至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永遠都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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