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殘夢 十夢 不被你遺棄的小孩

作者 ︰ 不戀海只戀你

肯•安東尼2011年3月1日

這是第十一不眠之夜,腦海里一片狼藉。

「都和你說不要在學校惹是生非,你才多大就和別的女生開房。我的時間被你浪費在你那些破事上。」印象里那個女人唾沫飛濺。她一直都是這樣,我早已司空見慣。

「你真是個懦夫!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和你在一起。有種的話就拉著我和我的爸媽說清楚。」記憶中那個女孩吶喊著。可聲音越大,我越是蜷縮在角落里。

我起身下床,走進了客廳。壁燈仍開著,我下意識地看向大門。已經忘了是第幾次期望著他們從那個門里走出來。而他們,總一直說忙。以前看過一本小說《龍族》,男主角的父母親為了世界的屠龍事業在各地忙碌奔波著。嘿!或許我的爸媽也是這麼偉大的存在哎。

可實際上,安說對了,那個女人的確是我的後媽。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的親生母親離婚了。在我上小學快畢業時,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後媽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想把我趕出家門,她不知在何處買了一套新房子,與此同時想把我送出國,而護照沒有過。她就讓我在原來的房子住,然後告訴那時還幼稚的我說我自由了,可以在家里為所欲為,也沒有人會阻止我玩電腦。那時我可高興了。另一方面她還是和我爸說我出國了,還時不時假扮我給我爸寫信。而這些都是我在樓下大媽聊天時了解到的。現在想想一直說忙的人只有後媽,我和父親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從小到大,那個女人就是夢魘,她從來都給過我好臉色看,小時候經常打我。那時候還以為什麼打是親罵是愛呢。,其實她只不過是心情不好想找人發泄而已。我不想和別人講,我是一個被遺棄的小孩。

從廚房里拿出幾瓶啤酒放在吧台上。我也忘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想起老舍在《駱駝祥子》里的一句話︰不吸煙怎麼能思考,不喝酒怎麼能停止思考。

「喂,起床了,現在都幾點了!」視線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夢里時常出現的臉。她怎麼會在這,我記得我昨晚喝了酒,然後,然後就睡著了。所以現在還是在家里。

「現在都十二點了大哥。你該不會昨晚喝酒忘記今天要上學了吧?」安說。

「啥?!」我蹦了起來,腦袋瞬間清醒了,「不會吧?這下作死了。」

「你都十二天沒和我說話,早就作死了!」安說。

「是十一天半……」

「閉嘴!」安語氣一轉,「我知道你的事了。」

「莫奇告訴你的?」

「恩。」安說,「我很好奇一個問題,莫奇家不是挺有錢的嗎?你可以讓他幫你啊。」

「不用了。你看我自己住現在多好,沒人管很自由啊。」

「你永遠都這麼怕事。」安嘟囔著。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要留下來吃頓飯嗎?」

「吃什麼飯啊,我都沒說要原諒你。」

「好啦。你跟我來,我保證你會原諒我。」我說,可安還是站在原地,「來啊!」我拽著她的手,她便懶懶地跟我走了。

「拿好哦。」我站在二樓的走廊對著站在樓下的安說,她手上抓著綁了許多氣球的繩子,那些氣球正飄在我面前。

我伸長了手,用手中的針將氣球一一戳破。五顏六色的氣球逐一爆炸開來,無數彩片漫天紛飛,還摻雜著一些白色的紙條。上面寫著「對不起」「我喜歡你」這類的話。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了,安便像是一位盛裝出席的公主,身邊蝴蝶縈繞。她應該會喜歡吧。

「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啊?要不要上來親我一下?」我說。

「去死!你弄得我全身都是這種東西。」安說,可她還是一臉開心。

「其實很早就想和你道歉了。」我說,「你說得對,我確實很懦弱。但為了你,我必須改變。咱們晚上去你家吧,和岳父岳母解釋一下。」

「恩恩。」安笑得更燦爛了,「等等,誰是你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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