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天寶郡主驚愕地尖叫起來,瞪大了眼楮臉色鐵青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雲清寧驚愕地發不出任何聲音,仿佛這一切只是異常噩夢,不可能的,是夢!一定是夢!他不相信地搖頭,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薛冰的真面目。
宮語的驚訝不亞于雲清寧,他語不成語!無奈地苦笑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荒唐的事?他居然會喜歡一個男扮女裝的「女子」。
宮言微微閉上了失落而悲傷的眼楮,果然如此!原來他懷疑的薛冰就是蘭兒!他果然混進拜劍山莊是為了尋仇,為什麼他不早點發現薛冰就是蘭兒?雲兄被薛冰中下毒蠱,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早點發現,悲劇就不會再次縈繞,天意!一切都是天意!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嗎?
飛揚的淚水奪眶而出宛如滂沱的大雨,一點一滴濕潤了眼楮,果然如她懷疑的那樣,蘭兒跟薛冰是同一個人,她記得在黑夜中隱隱感覺到薛冰憂傷的眼楮,跟蘭兒脈脈注視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轍,他在害怕自己發現了破綻嗎?
「蘭兒……」飛揚嘶啞地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腳步卻情不自禁朝著薛冰慢慢移動,為什麼她不願意相信蘭兒就是薛冰的事實,盡管真相已經真真切切擺在眼前,可是薛冰失魂落魄的眼神就告訴她,這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薛冰的眼底下拂過一抹痛不欲生的痛楚,一動不動看著飛揚慢慢前移,卻突然暴跳地喊道,「你別過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憐!」薛冰強壓抑著快撕心裂肺的心口,他只能這麼做,只能讓飛揚看到他的憤怒,不能讓她看到自己已經動了心,不能讓所有人看到他已經動搖了復仇。
「不是的,薛冰你听我說……」她的聲音低沉而哽咽,淚眼怔怔盯著痛不欲生卻強忍著的薛冰,她不是同情薛冰,更不是可憐他,她消沉地說道,「薛冰,回頭是岸,看到你一直活在復仇的陰影里,痛苦的不止是你一個,還有很多關心、在乎你的人,他們一樣也會傷心、會難過。」
薛冰微微顫抖著,眼楮也被流動的淚水遮蓋了眼眶,關心他、在乎他的人,會有這樣的人嗎?他慢慢抬起淚眼盯著飛揚,深情地呢喃著,「那你會在乎我嗎?」
「會!」飛揚鄭重其事地說道,眼楮中涌出果斷而干脆的浪潮,宮言赫然一怔,神色幽深地看著淚如雨下的她,她也會對自己那麼果斷嗎?飛揚感覺到了宮言熾熱的目光,朝著他微微笑了笑,淚滴化作了堅決與肯定,她現在的心里都充滿了他,這個英俊而瀟灑的男人,這就是她隱藏的愛情?
宮言欣喜地對上了她幽深而炯炯的目光,有說不清的喜悅,兩人誰也沒有出聲,卻從飛揚的目光中看到了隱藏的感情,果然她對自己是不一樣的!剛才的憂慮都煙消雲散。
薛冰與飛揚繼續相視著,從她跳躍的眼神中,薛冰的眼中有說不清的感情,是喜是悲、還是非憂非愁,「你說的是真的,你在乎我?」
尹天括和天寶郡主只是靜靜地听著他們,他們算是從談話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尹天括微微閉了閉如深潭般迷離而深邃的眼楮,嘆了嘆息︰問世間情為何物?這個叫薛冰的人並不是無情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猶豫了那麼久,可是他為什麼對飛揚那麼……難道他有斷袖之癖?他緊緊蹙著劍眉,真是怪事呀!
天寶郡主神色古怪地瞅了瞅苦著張俊臉的他,心不在焉地捅了捅他的手肘,好奇地問道,「你嘆氣什麼呀!」
尹天括挫敗地搖搖頭,一臉的頭疼,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怎麼會認為薛冰有斷袖之癖?可是、可是現在他與飛揚還有宮言之間曖昧不清的眼神又該怎麼解釋!
「薛冰,等你看了你姐姐給你的信,你就會明白了!」宮言義正言辭地說道,英挺的身影漸漸與飛揚靠近,他俯下眼楮正好對上她帶著微笑和淚滴的眼楮,仿佛兩個人用眼神便看懂了對方的心思。
雲清寧微微嘆了嘆氣,看著薛冰眼中的戚然,柔聲說道,「薛冰,我不請求你的原諒,但是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樣生活得無憂,別在痛苦中掙扎,就像飛揚說的那樣,關心你、在乎你的人也會跟你一樣痛苦,我跟紫凝都希望你能從陰影中再次活過來。」
「我……」薛冰眼中的戚然化作了一抹柔光,怔怔看著和顏悅色的雲清寧,卻有說不出的苦澀和哀傷,他以前做的一切真的做錯了嗎?「姐夫」並不是爹口中的那樣,敢做不敢當的小人。
宮言微微一笑,看到了薛冰眼中的動搖,瀟灑的俊目中帶著暖暖的笑意,說道,「薛冰,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回拜劍山莊。」
薛冰遲疑地垂了垂漆黑的雙目,可以嗎?他微微抬眼眺望著飛揚,低低喃喃說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飛揚微笑地說道,看到薛冰眼中一點一滴的仇恨被化開了,她的心里有說不出的舒坦,她的眼角卻情不自禁微微抬起,若有所思地盯著英俊瀟灑的某人,如果不是他,薛冰也許沒那麼快解開心中埋藏的淵源。
她抬眸的瞬間正好對上宮言那雙玩世不恭的俊臉,還有那雙充滿著柔情的眼楮,但聞宮言玩味而風趣得在她耳邊呢喃,說道,「現在是不是有點佩服我?」居高臨下曖昧得俯視著她。
「你個鬼,不理你了!」飛揚沒好氣地白了他那玩世不恭的俊臉,和輕佻的眼楮,薛冰眼里卻隱藏著淡淡的憂,嘴邊噙著無奈的苦笑,他會用真情一點一滴打動她,時間會證明他的真心。
……
尹天括郁悶地盯著薛冰,心底油然升起所有的困惑,再瞥了瞥宮言和飛揚眼神中含著曖昧不清的笑意,到底是怎麼回事?薛冰為什麼只對飛揚一個人不同呢?他、他的斷袖之癖很嚴重嗎?宮語他該、該不會也……有斷袖之癖,天哪!他認識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呀!尹天括俊目中倉皇的神色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