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有過準備,第二天去雜志社正式報道就顯得輕車熟路了,整個流程下來花的時間也不多。
蘇言當初在英國雜志社工作時也是負責市場這一塊,所以策劃編輯的工作也還算順手,而且同事人都挺不錯相處起來也很愉快。
「小言言,你這份策劃案交得倒是很快,但那麼快有意思嗎?你以為你一條過啊!」
「笑笑,你跟k先生的新刊約好了嗎?你是不是要等到年末去他家拜年的時候再說啊?」
「......」
額...除了每天見葉姐皮笑肉不笑的聲音之外,一切都很和諧。
蘇言在工作了一個星期後搬進了離公司十五分鐘車程的公寓里,每個周末都會回家看看蘇爸蘇媽,陪蘇爸爸下下棋跟蘇媽媽談談心,偶爾來了興趣還會親自下廚做一桌勉強能吃的菜,蘇媽媽哭笑不得的邊吃邊數落她︰「你這樣子以後怎麼嫁出去。」
蘇言笑︰「嫁不出去陪你們一輩子啊。」
蘇媽媽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說︰「言言,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談一個了,能不能結婚咱不說,好歹試一試。」
「再說啦再說啦,媽,我工作一周都累死了,您別提這些煩心事成嗎?來,吃菜吃菜。」蘇言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蘇媽無奈的嘆氣還想說什麼,見女兒腦袋都快埋到碗里去了只得作罷。
這樣的日子過起來簡單也算開心。
除了偶爾听到的關于許清哲的消息。
如他又一次拒絕了名城的采訪,他起訴了本市有名的企業家,他跟檢察長的女兒走得很近雲雲。
蘇言開始還會小心的避開關于他的一切,但她可以不翻雜志,卻躲不開領座的張笑曉,無奈久了就靜靜听著,只要不觸踫曾經,不去在意自己的心,裝得若無其事其實有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言言,我估計我這個月的預約計劃又要泡湯了。」張笑曉把下巴擱在蘇言桌上一臉沮喪。
蘇言眼楮看著電腦,頭也不回的問︰「許清哲又拒絕了專訪?」
「不,」張笑曉嚴肅的抬起頭糾正,「準確來說是許清哲的秘書,我還一次都沒跟許清哲通過電話。」
蘇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是檢察長啊,忙的沒時間也正常,你看他不也沒接受別的雜志的專訪嘛,你再堅持堅持,總有一天他的秘書也會被你感動的。」
見蘇言一臉誠懇,張笑曉也禁不住點頭,斗志昂揚︰「嗯,我不會放棄的,反正每個月許姐都有b計劃,我不著急。」
說完想起來什麼,又問︰「言言,你這周末有沒有時間?」
「周末?有啊,你要干嗎?」
「陪我去個地方。」
蘇言實在沒想到張笑曉要去的地方居然是…檢察院,她瞬間明白了張笑曉的想做什麼。
「笑笑,你是打算直接去找許清哲?!」
「放心,」張笑曉一拍xiong部得瑟的笑,「我有熟人在這里面工作,她說許清哲周末經常加班,具體位置我都清楚。」
蘇言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這樣打死都不答應陪她來了。
「笑笑,我們還是走吧。」
「哎呀,來都來了,要走也是走進去啊。」說完,拉著蘇言就往里沖。
每往前走一步,蘇言心里的不安就放大一分,五年了,她再一次跟他出現在同一個環境里沒想到是這般不安和忐忑,真是久違了。
還沒走到許清哲辦公室卻被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宋冰攔住了。
「二位找誰?」
職業化的聲音。
看清她的臉,蘇言卻是渾身巨震,這張臉她太熟悉了,好幾次因為這張臉她在英國的夜晚驚醒,對著鏡子哭得歇斯底里。
那種窒息的難受席上心頭,她巍巍顫顫的後退一步。
宋冰也認出了她,先是一愣,而後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逐漸擴大。
「蘇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秘書,你跟蘇言…你們認識?」張笑曉一臉茫然。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許清哲的秘書,雖然未曾見過面,但這在電話里拒絕了她無數次的聲音她實在是想听不出都難。
蘇言朝她笑笑,解釋道︰「以前是一個大學的。」臉色卻有些發白。
「既然認識那就好了,」張笑曉滿心歡喜的掏出名片遞給宋冰,「宋小姐,我是名稱雜志社的,我們通過很多次電話,想給許先生做個專訪,您能不能幫忙跟許先生說說。」
宋冰接過她的名片,眼楮望著蘇言。
「清哲他不喜歡這些采訪,不過今天看見蘇言我很高興,再替你去問一問吧。」
蘇言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指甲深陷盡肉里,很清晰的疼,她對著宋冰轉身的背影提高了聲音。
「告訴許清哲一聲,我也在。」聲音里是勉強壓住的顫抖。
話一出口,蘇言自己都怔住了,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還不死心嗎?到底…還想證明什麼呢?
宋冰似是愣了愣,微笑著回過頭望了她一眼︰「一定,如果他不記得你了,我會幫忙提醒的。」
目送宋冰走遠,蘇言緊繃的身體才略略放松下來,只覺得手心一陣疼痛,低頭檢查才發現指甲扎進了肉里。
「蘇言,怎麼了?」張笑曉有些擔心的望著她,雖然一腦袋問號但見她臉色蒼白也不敢開口多問,只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沒事,都是以前的事了。」蘇言沖她笑了笑,盯著宋冰消失的方向沉默著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