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時候,費爾立驚動了我。我輕手握了他的手臂,「哥哥,帶我一起鍛煉吧。我想盡快好起來。」
費爾立見我一臉笑意,心情似乎好的出奇便溺愛的抱起了我。我小小的身子在他的懷里竟柔媚至極。他抱著我呆了一會想是怕誤了晨練就跳下床去。一會兒功夫新派來的侍女就捧著新衣過來了。我看著粉女敕色的衣衫也發呆了。這費爾立把我當做嬌嬌女養起來了。曾幾何時我為了能穿一件女兒家的衣物欣喜若狂現在卻絲毫減了喜悅。
侍女小心翼翼的給我服侍好穿衣,費爾立便走了進來。他走向我的時候暖意融融身邊服侍的人卻緊跟著後退了幾步。其實費爾立並不邪魅只是周身散發著陰寒。這種陰寒被懷抱溫暖過後也會逐步升溫,就像這入夏的溫熱。我的手被包含著了暖暖的牽引而走。
費爾立徒手練功,他的身子健康結實,功夫亦扎實穩固。疾風勁道襲來王者之風不覺蔓延開來。我繞著小花園跑了好幾圈了有些香汗淋灕,不知不覺便被他的招式吸引了。好一式伏龍降天破,進攻式招招迫命。
費爾立一身的武藝堪稱卓越了,掌風襲來百草俯身而臥。一股真氣貫通全身隱約在薄霧里有些蛟龍的英姿。眉間那麼英氣酷寒交加,薄霧遇冷則成水狀密密的水霧將他包圍起來竟有些飄渺月兌俗的味道。
遠處一侍衛疾走了過去卻不敢靠近。費爾立收回了掌風,修長的身子傲氣的直立著。淺淺的聲音似乎很是不太清楚,好像說的是一個人。
費爾立不耐的冷哼了一聲。從鼻子里直接哼出字眼來。
「殺掉!」
我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卻看的寒氣直逼上來。
那侍衛退下急急而走。費爾立朝我看了過來,我把眼楮轉了過去,扭轉了方向繼續小跑。迷迷糊糊的跑了十幾圈了才驚覺眼前是一個胸膛。閃身已經來不及了只得直直打住栽在他的懷里。費爾立嬉笑著捉著了我。
「今天到此為止吧。我看你出了一身的虛汗有些舍不得你跑來跑去了。」
我呵呵的笑笑,額頭的濕發便被他撫到了一邊。眼眸抬起之時卻看到一雙愛意朦朧的眼。他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了,臉上極精神紅潤。他修長白皙的手模著我的臉頰,似乎有些蒼白吧,我剛才有些喘呢。
我被他摟在懷里靠了一會,覺得緩過勁來了。便推推他該是走了。
費爾立順勢抓著我的手兩個人緊挨著走著……這一程有些遠距離卻一會就到,心情舒暢的緣故吧。費爾立離我似乎是那麼近,一伸手就得到了。他看我的眼神里沒有征戰殺人的虐勢只有些平靜幸福。這與猜測無關,與疑惑更無關。以我的聰明我想知道什麼應該很容易問出來。可是我想知道什麼呢?菁華那邊風平浪靜的,費爾立這邊也似乎安靜的可憐。偶爾的風吹草動象平湖所起的波瀾並說明不了什麼。我所知道的是費爾立是晉王,是三軍的統帥。他有絕對站著的姿態和菁華遠距離對抗。菁華也有。菁華的萬千智慧猶如諸葛曹操,亦正亦邪。天下群雄驅他而去眾望所歸。得民心者得天下,菁華佔地利人和兩式。
菁華可以和費爾立對抗,若論武力許是不敵。若是智取,恐費爾立失算。菁華那日說願意賭一把是何意?短兵相見,你死我活嗎?這其中若是為了一個女人怕是荒誕了些。若是為了一個男人的野心戰爭暴起將是多麼慘烈悲獷。可是一切都簡單了些,都煙消雲散了。菁華放過了費爾立失去了多麼好的一次殺戮機會啊。敵人從眼皮低下攢走還掠走了一個女人。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可是我笑不出來,菁華放了費爾立也放了我。更放了眾多生靈苟活著的性命。苟活著的還有他孤寂的靈魂和我行尸走肉般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