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稱累一個人回了房,到現在,我終于可以月兌粳不必再裝得那般辛苦。
我早應該知道,他終要娶右相之嫡女,以他的身份,也只有嫡女可以站在他的左右。當初若不是為了那可笑的「箴言」,我們也許連相遇的機會也沒有。而這位尹也為了他如此興師動眾,我想他們應該是很相配的。有了這個認知,我輕輕的笑了,仿佛感覺不到我的心如何地痛。也許,真的已經麻木了,畢竟它能負荷的太有限。
我從口袋的最里面拿出了那塊玉佩。他親手刻下的半邊蓮,我已經很久沒有拿出來了,那羊脂玉依然觸手生溫,但如今我拿著卻覺得這般燙手。我拿出一塊絲帕將它包好,快步往後面的竹林走去。
找了一顆很粗的竹子,在用向阿巧借來的挖草藥的小鏟挖了一個小坑,輕輕將那塊玉佩放了進去,然後一小鏟一小鏟填土進去,每填一鏟,我都好像听到他在對我說話︰
「你就是丁相的小女兒「我木然點著頭……
「如果你願意,這個位置我就留給你。」我伸出手,卻再沒有他溫暖的掌心……
「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要相信我。」我卻沒有真心再相信……
「第三件事就是,我,絕不負你!」我抬看尋去,卻再看不見堅定的眼神……
「你這樣不懂自我保護,叫我如何放心「那時泛紅的雙眼,緊張的神情都是裝的嗎他可知道,原來傷我最深,負我最多的人是他……
「我姜允霖今生今世,只娶丁慕晴一人。」言猶在耳,如今他也是歡歡喜喜的另覓良妻了……
好,很好,就連這些一起葬了吧……
我頹然坐在那座土堆爆看著有水一滴一滴的滴進土里,原來,我還會為了他哭嗎
我點點頭,繼而想起什麼︰「你不是和孟西之擊掌為誓嗎十年時間他不得南侵。」
杜意淳眼光遠眺出去,道︰「你也說是擊掌為誓,如今就算簽了休戰書也不一定有用,更何況口頭承諾。」
「那為何還要那般大費周章的做那些事「我大惑不解。
「當時的那個情況,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完顏越的屬下雖然說不論他做什麼決定都追隨,但若是他擊掌為誓後還反悔,總會讓他的屬下覺得他行事有問題。而完顏越若真能遵守誓言,等十年,那麼十年後,他一定比現在難對付千倍萬倍。所以,我倒是希望他現在就南侵。況且,就算他守約,那個完顏炳也不一定能消停。若他真是不自量力南下,完顏越怕也樂見其成,巴不得我們打個兩敗俱傷。因此,現在戰事會如何發展,真的不一定。「他一口氣說了很多,也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挑不出什麼,只得微微頜首。
「對了,我听鄭宇說,穆清河被右相的人帶走了怎麼回事「他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我略微給他讓了一下經過,他點頭道︰「我收到消息,皇上已經賜婚四殿下與右相之女,卻不想這右相之女還與穆清河還有如此一段淵緣。」
我看他似乎在仔細觀察我的表情,所以我極力的想表現自然一點,用平靜的聲音道︰「哦,那很好呀。反正右相也是四殿下推薦的,結為親家正好。只是如今四殿下有沈家和右相助力,我爹爹怕是要傷腦筋了。」我故意點出姜允霖和丁相的對立關系,進而說明我和他不可能有瓜葛。
杜意淳並究,道︰「走吧,我們先回去,如果穆神醫只是給你開藥,那麼你再休息兩天,我們就可以起程了。「
我慌忙道︰「不,久哥哥,我們明天就起程吧。不用再休息了,穆清河也說我可以了。」我實在不想因為我耽誤他太多時間,他畢竟還有軍務在身。而且,我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
杜意淳看著我,我再次堅定的點頭,他也點點頭道︰「既如此,我這就吩咐鄭宇,明日一早起程。」
走出竹林,卻見到鄭宇站在竹林外,有如雕塑般一動不動。杜意淳笑著搖︰「他一直在這里守著,說是保護你。這小子平時打仗也經常耍耍滑頭,沒這麼一板一眼的,看來,你還是早點原諒他吧,否則他背著這個包袱不知要多久……「
我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鄭宇,不知該說什麼,最終沒有出聲。也許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起了愧疚之心,只能他自己覺得還清了坦然時,才能真的坦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