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以每小時七十公里的速度疾馳在這條郊區小路上,因為現在是夜晚,再加上這條郊區的路上沒有多少車輛,所以車子開的有些快。道路的兩邊雖然有路燈在照明,但是出于司機開車的習慣,車前的大燈還是照樣打亮著。
原本這只是一條普通的進山土路,但是因為有這個紅葉谷風景旅游區的存在,所以才把它修成柏油馬路,也正是因為有風景區的原因,所以在路的兩邊安裝上了路燈。
疾馳的車子帶起不小的風,當這風吹落在坐在車子後排座上李福源的臉上時,只見李福源臉沖車窗外,眯眯著眼楮,使勁呼吸了幾下之後,伸手拍打了一下坐在他旁邊的張乘榕問道;
「哎你說小榕子,我迎著風吹呼吸為什麼沒有不應風呼吸來的容易呢?」
張乘榕顯然沒有明白李福源話的意思,所以他一扭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李福源,李福源見張乘榕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時,他把身子從車窗那邊轉了過來,面沖張乘榕說道;
「怎麼的?沒明白我的意思?那好,我把我的問題給你詳細的闡述一下啊,你說正常來講,咱們這麼呼吸的話,很容易,也很簡單,那麼當風使勁吹向咱們的時候,咱們的呼吸應該更加舒暢啊,可是為什麼當風吹向我的時候,我卻感覺呼吸困難呢?」
李福源說完話之後,張乘榕點了點頭,然後他一本正的對李福源剛要說話時,李福源又打斷他的話說道;
「哎?我可跟你說啊,你小子可得想好在回答我啊,不然的話,回答錯誤我就給你一頓炮子啊!」張乘榕嗯了一聲,然後依舊一本正的說道;
「因為當風吹向我們鼻子的時候,它的壓力由于過大,在風壓的作用下所以我們不能很容易的呼吸到空氣。但也不是所有吹向我們的風我們都會感覺呼吸困難,比如你看吸氧的人,他吸的氧,由于壓力不大,因此可以很容易被人吸收。而車子帶起來的風,由于壓力過大,所以我們會感覺到呼吸困難的!」說完,張乘榕還很得意的嗯了一聲,這神態就好似在向李福源炫耀自己的知識一樣。
張乘榕的這一番話語,引得正在開車的許剛一片叫好,他邊開車,邊哈哈大笑的說道;
「哈哈哈哈,怎麼樣?大源,這回遇到殺手了吧?想名正言順的欺負張乘榕,結果沒欺負成吧?哈哈哈哈,告訴你大源,你可別小看張乘榕了,他可是高中畢業啊。」
「切」李福源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然後接著說道;
「我知道他是高中畢業,不用你告訴我,我倆是小學,初中,以至于高中,我倆都是同學,只不過我高中上了一年之後,我就不願上了,而張乘榕則選擇了繼續念書,不過以現在這種局面來看,我不念是正確的舉動。你看,這不,參加過高考的人也跟著我一起在工地出苦大力,當力工呢麼?哈哈!」
李福源的這一番話語,引得張乘榕的情緒似乎有些不高興,他簡單的笑了一下之後,就轉過身子,面沖車窗那邊看著窗外的景象。李福源見狀,感覺自己剛才的一番話語似乎說的是有點過頭了,于是他點燃了一根煙,把身子也沖向自己的車窗的那邊了
車子在郊區大概行駛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後,終于踏上了市區的道路,隨著車子向市區挺進,市區里的那些霓虹燈招牌,以及一些高樓大廈的燈光照明都慢慢的展現在他們四人的眼里,市區里的燈紅酒綠映射著這個城市的喧囂與熱鬧,他的熱情無處不感染著這個市區里的每一個人,同時他也感染著這個車子里面的每一個人
車里的人除了許剛專心致志的開車很少看及那些霓虹燈以外,車子里面的其他三人無一例外的都被這燈紅酒綠炫彩世界感染著,震撼著!就連一直處于郁悶心情的寧劍波此刻也被眼前這炫彩斑斕的霓虹燈所感染著
要說被這炫彩霓虹燈感染的最深的應該算是張乘榕了,只見他搖下車窗,雙手扒著車窗邊,雙眼傻傻的看著那些紙醉金迷的娛樂場所,看的出來那些炫彩的霓虹燈早已把他的心照醉了
坐在張乘榕身旁的李福源發現張乘榕如痴如醉的看著車窗外的場景時,他一把摟住張乘榕,將張乘榕的腦袋繼續扭轉到窗外,然後把自己的腦袋貼在張乘榕的腦袋跟前說道;
「小榕子,你說實話,這些漂亮的霓虹燈好看不?你給我說實話。」張乘榕听後點了點頭,李福源了解到之後,繼續說道;
「那你想不想進去玩玩?」張乘榕听後,低下頭,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李福源見狀,繼續說道;
「那你說,咱們有沒有這個權利進去?」低著頭的張乘榕此時,遲疑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李福源,李福源見狀,對他說;
「你別看我啊,我問你呢,你說咱們有沒有那個權力進去?」張乘榕看了看窗外,點了點頭,李福源見狀,滿意的繼續說道;
「那你說咱們現在為什麼進不去?」張乘榕想了一會之後,傻傻的說道;
「因為沒有錢。」
「對!咱們沒有錢,那你說咱們為什麼沒有錢?」
「因為,孫海魁沒給咱們開支。」張乘榕小聲的說道。
「那你說,咱們應得的錢,那個龜孫子孫海魁他卻不給咱們,咱們是不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咱們得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啊!榕子,你不用羨慕那些在這些娛樂場所出出進進的人,我告訴你,他們沒什麼了不起的,他們有一部分人是在啃老族的,有的是富二代,沒有幾個是掙自己的錢出來消費的,當然了,也別說沒有,還是有的,只不過是少數!你就記得,咱現在是去是要自己的工錢,花自己掙的錢,錢一要到手,咱到時候比誰活的都硬實!」這番話說完之後,李福源的情緒顯得有些高亢,不過他的這些話也著實說進了張乘榕的心里
當李福源的話,提起工錢之後,車子里面的氣氛顯得又有些低沉起來,為了那些血汗錢,這幾個人不知奔波了幾個地方,不知被人臭損了幾次,不知哭了幾次,不過,雖然流過淚,受過苦,挨過罵,但是!他們心中的那份執著勁始終還是沒有放棄!
李福源察覺到自己的話引得大家的情緒有些不高興之後,他扯開話題,對許剛說道;
「老許啊,不過不管怎麼說,咱們好歹也扣下孫海魁這個半截子車了,雖然不值幾個錢。」老許听後得意的笑道;
「呵呵,那是啊,那個損賊,後來他還回來管我要車鑰匙呢,結果被我臭罵一頓之後,灰溜溜的走了,你們要知道這車的一切證件都沒在孫海魁的手里,不然的話,他早就把車子給賣掉了。」
「那在誰手里呢?」李福源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許剛說道。
一路的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中,車子開到了孫海魁所住的這個小區門口了。
車子停在電拉門的跟前,許剛沖坐在保安室里面的保安賠笑的說道;
「哥們,開開門,我們進去找人。」
保安室里面的保安坐在凳子上,雙腿交叉式的放在桌子上,帽子擋著眼楮,看樣子是在睡覺,當他被許剛的話叫醒之後,不耐煩的他。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對許剛說道;
「這個小區不讓車子開進去。」
听到保安的話之後,許剛看了看小區里面發現,里面停了不少車子,于是他依舊陪笑道;
「哥們,那小區里面不是有車子麼!」
很顯然保安被許剛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只見他帶好帽子,走出保安室,站在許剛的車前對許剛說道;
「你瞪好你那大眼楮看好,那是人家的私家車。不是你這種干活用的老破半截子!」
「嘿嘿,兄弟,這半截也是我的私家車,不是干活用的啊。」許剛陪笑道,與此同時,許剛下了車子,走到保安身旁。
保安見狀,輕蔑的說道;
「實話跟你說吧,不是小區業主的車,不準開入小區內,這回你們明白了吧?並且看你穿這個樣子,一定是民工吧?即使不是民工你們也不是這個小區的人,趕緊走,這個小區不讓外來人進入!」說罷保安轉身準備回保安室里,這時,李福源從車子里面蹦了下來,對那個保安喊道;
「是不是給臉不要臉啊?不讓外來車進,那我們就不開車進,你憑啥看不起我們這些干活的人啊?」保安听到李福源的話之後,不屑一顧的說道;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小區不?這是咱們城市中等人去才能入住的小區,平均每平方米七千一平,你知道那里面住的都是什麼人不?唉!你們這些臭干活的趕緊離這遠點吧。別到時侯人家業主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把你們抓走了。」
「這樣兄弟,我們不開車進去了,剛才是因為我們不懂這的規矩,這樣!我們走進去行吧,我們真的是來找人的,求你通融融融。」許剛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不行,除非你們有門卡,不然的話,免談,哼!一身臭汗味,活該你一輩子當臭工人,呸,臭工人都不如,臭民工!累死累活吃最差的,住最差的,活該!誰讓你們沒能耐呢!活該!呸!」保安邊往自己的屋子走邊嘀咕道,這些話保安有意小點聲說,但還保證讓他們能听到。李福源听後,頓時大怒,他跑上前一把抓住保安的脖領子,然後一手舉起拳頭,對其喊罵道;
「操你女乃女乃的,你剛才說誰是臭民工呢?再說一遍!」就在保安藐視的準備再說一遍的時候,突然,這時,從李福源的身後傳來啪嗒一聲有東西落地的聲音,保安抻脖子一看,一把匕首落在了地上,雖然匕首有刀庫包著,但通過目測觀察,匕首的長度約有十五厘米,著實讓保安吃驚不已,他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咽下了剛才那句話,轉口說道;
「我也是按領導的意思辦事,你我都是小人物,你能不能別為難我?」
「這樣兄弟,我把車子開一邊去,你給我們打開這個電拉門,我們不為難你,你看行不?就算咱們交個朋友吧,以後你家有啥裝修活,累活,髒活啥的,記得找我們來干。大源,別拽人家脖領子了,給人家道歉!」李福源听到許剛的話之後,不服氣的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重新別在後腰之後,沒有說出那句對不起,他只是對許剛說道;
「老許,有些事我能忍,但有些事我不能忍,比如侮辱我!為了錢我可以忍,但是為了尊嚴,我就不能忍!」說罷,李福源轉過身背對著保安站著,而腰後的匕首則展現在保安的眼前。保安見李福源身上帶刀,為了不讓自己受傷,他勉為其難,既不願意的開啟了電拉門,寧劍波和許剛謝過保安之後,倆人進入了小區,張乘榕尾隨其後,李福源則最後進入小區,走到保安跟前,李福源還抬手嚇了保安一下,保安被他嚇的快步走進了保安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