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杯酒對我雖不算多,但要連續這樣喝下去,也夠費勁的,還剩下三杯時,我的小胃雖然已經脹成了牛胃,但就是牛胃也裝不下了,我抬手說道︰「歇一下。」我看見晴是滿眼的心痛,橙姝緊張地說︰「你別再喝了,這幾杯我喝。」說這就要端杯,範建忙攔住道︰「那不行,要代就全喝完。」我用手點著他笑道︰「你又定新規矩,不過這酒我肯定喝完。」
我又緩了一下,看見洛還留了一杯酒,笑著對他說道︰「你就先喝吧。」他說道︰「我等著和你干杯吶。」我笑道︰「你這不是催命嗎?來吧。」我一口氣喝了兩杯,端起最後一杯酒跟他一踫,終于結束了一場表演,大家紛紛鼓掌,橙姝抿著嘴微笑,眼中流露出欽佩和靦腆的神色,她柔聲對我道︰「謝謝你。」聲音軟得讓我的心都酥了。
範建壞笑著說道︰「兄弟你厲害啊,要不要繼續?」這小子夠損,是想給我雪上加霜,讓我今天出糗,我大話已經撂了,肯定不能嘴軟︰「那當然,還有多少杯,你們一起來吧。」範建一听馬上對洛說︰「你幫我們算一下。」洛看了我一眼對他說︰「你自己算嘛。」他忙扳著指頭算開了,我笑著對偉說︰「哥你也算一下。」
偉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我這就不算了,你今天喝了不少了,要不以後誰還當雷鋒?」大家哈哈一笑,我連忙擺手道︰「哥千萬別客氣,做一件好事容易,但做一輩子好事難,我從小就崇拜雷鋒,就是想當一輩子雷鋒,你就成全我吧?」偉沖我一豎大拇指說︰「佩服,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就和玫丹算開了。
我向椅背上靠了一下,看見晴正低垂著眼簾,嬌艷明媚的臉龐上,似有一絲淡淡的愁雲,我想到她不願意見她父母給她介紹的對象,跟家里鬧別扭,到現在還住在彬家,不禁心生憐憫,我咳嗽了一聲,她側頭看著我,一雙明眸忽閃著,靚麗而動人,讓我心中又是一陣痙攣,渾身不禁僵硬,到了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
她嫣然一笑道︰「是不是不舒服?看你臉色不太好。」我忙擠出笑容︰「沒有,好著吶。」這時範建大聲說道︰「我算出來了,沒啥好算的嘛,只有兩杯酒。」洛突然說道︰「我也定個規矩,誰要是算不對,就罰喝雙倍,要是算對了,罰的酒我喝,你們看公平吧?」大家拍手同意,範建撓了一下頭︰「那得讓我再算一下。」
他算了半天說道︰「就是兩杯啊,霞敬橙姝一杯,橙姝回敬一杯。」洛把手掌一伸,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確定不確定(小丫語)?」範建有點緊張,猶豫了一下說道︰「確定。」洛哈哈一笑道︰「錯啦,應該是三杯。」洛剛想往下說,被範建攔住了︰「先讓偉哥說他算的是幾杯?」這小子是怕謎底揭開,偉就可以改正。
偉笑著說道︰「我算漂應該再代四杯酒。」洛點頭笑道︰「你對了。」範建不滿地說道︰「那我咋就錯了?」洛不緊不慢地說︰「你和霞一起敬酒了沒有?」範建急忙答道︰「剛才我倆和漂喝了啊。」洛笑道︰「那是人家回敬你們的酒,你們沒一起主動敬他。」範建恍然大悟,後悔得把臉一拍︰「該打,我咋把這茬給忘了,腦子肯定進水了。」
他這人有時候倒爽快,並不是一無是處,洛笑道︰「那你可得認罰啊?」範建把手一揮︰「沒問題,那偉哥說對了,你也得罰酒。」洛點頭說道︰「那肯定,那你們也得把你們要喝的酒算出來,要不然我沒法喝,還是老規矩,說錯了還得追罰。」範建謹慎地算了一會說道︰「我和霞一共再喝四杯。」洛笑道︰「說對了,我再認罰一次,偉哥吶?」
偉有點猶豫道︰「應該也是四杯吧。」洛故作惋惜地說道︰「那就不對了,這事看起來復雜,但掌握了規則就簡單了,我們每兩個人跟他喝,他得喝六杯,我們每人各喝四杯,加起來是八杯,剛才你喝了兩杯,還剩下六杯。」大家心里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同時噢了一下,然後是一片笑聲,彬嗔了洛一眼,莞爾一笑說道︰「你把人都快繞糊涂了。」
洛哈哈一笑道︰「大家不是高興嘛,我也是湊熱鬧,現在賬算清了,漂是七杯酒,我們仨各罰酒一倍,範建喝八杯,偉哥喝十二杯,我得喝十杯。」大家又搶著巡城倒酒,忙得不亦樂乎,讓洛這樣一整,每個人都沒少喝,看著把酒倒完,洛把酒一端道︰「都來吧,誰也別和誰客氣,反正自己的酒都跑不了。」
我剛想去拿酒,晴和橙姝同時攔阻道︰「我來喝。」我一愣,她倆倒是相視一笑,範建嚷嚷道︰「那不行,得漂自己喝。」偉對他把手一擺︰「得了吧,剛才那一撥酒漂已經喝了,現在的酒人家願意咋喝就咋喝。」範建忙著喝自己的酒,顧不上多說︰「隨便吧。」晴和橙姝伸手去端杯,我連忙擋道︰「不用你們喝。」
橙姝著急地說︰「你都替我喝了那麼多了,我都不好意思,也該我自己喝了。」洛在那邊忍不住笑道︰「你們別爭了,都是一家人,就一塊喝吧。」大家轟然一笑,晴和橙姝都羞紅了臉,我趕緊硬撐了一句︰「操你自己的心,我家的事你少管。」洛故意把臉一掉說道︰「我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好心沒好報啊。」
又是一陣爆笑聲,我不去理他,笑著對晴和橙姝說道︰「咱們喝咱們的,別听他胡說,大家都是同事嘛。」她們微微點頭,我們一起舉起杯,互相踫了一下,在酒光交錯中,我看到兩個粉裝玉琢的女孩,心中充滿了愜意,不禁浮想聯翩,妍的身影突然浮現在我的眼前,想起她對我的一片致純的感情,我不禁深深自責。
正在我默然沉思的時候,晴和橙姝已經搶著把酒喝完了,我尷尬地說道︰「咋都讓你倆喝了?也不給我留點,這讓我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