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跟郝雪下班趕過來，齊總道了聲辛苦，又給他們加了些菜，我看見何鯨又跟牛龍嘀咕開了，估計又想讓廠家請他們去唱歌，看著吃得差不多了，何鯨對玫丹道︰「你自己擋車回家，我還要跟齊總談點事。」玫丹嘟起嘴顯得有一點不高興，何鯨並沒有安慰她，想想以前偉對她的細心呵護，我真搞不明白她是咋想的，怎一個賤字了得？
在門口齊總又說了些感謝的話，還替我們櫃台的其他人擋了車，並把車錢給了司機，我剛想要走，齊總攔住我道︰「時間還早嘛，我們唱歌去。」我連忙擺手拒絕，這時剛好旖旎也要走，我便趕緊道︰「我跟旖部長一路，正好送她回去。」沒想到旖旎搖頭道︰「不用了，你跟他們玩」齊總拉住我道︰「旖部長要回去休息，咱們再去喝一會。」
範建也在旁邊勸我︰「齊總一番誠意，你總不能拒絕吧，今天你可是主角啊。」我不好再堅持，齊總替旖旎擋上車送走，然後問何鯨︰「我們去哪里？一定要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何鯨說到夢圓，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問我知道地方不，範建連忙說我知道，我跟他原來一起去過，那時候他還沒把霞追到手。
他們仨擋了個車先走，我跟齊總另擋了一輛，他可能看出我跟何鯨有隔閡︰「你跟他們好像不太熟？」我不想解釋的太多便點頭道︰「我在營業場，平常不太跟辦公室打交道。」他噢了一聲道︰「還是要多接觸，對你的工作有好處的。」言外之意是對銷售有好處，這個問題我確實應該認真考慮，這一段銷售不好就跟何鯨不與廠里聯系有關。
何鯨他們跟猛哥站在吧台前，猛哥見到我不禁一愣，對牛龍月兌口而出道︰「你說的是他？」牛龍不易察覺地點了一下頭，猛哥明顯把一句話硬咽了下去，對我伸出手笑道︰「我知道牛龍在國貿，一直忘了問你認識他不，沒想到你們早就認識了。」我握住他的手點點頭，牛龍的表情有點尷尬，何鯨明顯露出失望之色。
我搞不懂他們在搞什麼名堂，猛哥摟住我的肩膀笑道︰「牛龍是我在體校學摔跤的師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一會咱們好好喝幾杯。」我微微一笑道︰「每次來你都說要跟兄弟好好喝一下，就是從來沒兌現過，今天可要說話算數啊！」我把齊總介紹給他，他一听連忙讓服務生去叫媽咪，自己親自領我們到包間。
猛哥非常熱情地招呼齊總坐下，然後給我們散煙，這時一個略顯胖的半老徐娘推門走進來，叫了聲猛總，猛哥點了下頭︰「包姐，讓她們進來吧。」包姐一招手，十幾個小姐便魚貫而入，一個個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用後來洛的話形容，就是一種艷俗的感覺，因為夜不觀色，外加她們的膩子打的太厚，轉天你就是在街上踫見都認不出來。
猛哥仰頭看包姐︰「人全帶過來了嗎，姬婕吶？」包姐沖門外喊了一聲，一個女孩扭扭捏捏走進來，穿著皮短裙，秀留著翻翹，我一看就是那次在洗手間跟我笑的女孩，漠悄聲告訴我她是小姐，我還傻愣愣地以為她對我有意，上次在包間里踫見張言他們，她也在門口露過臉，趙鈞當時說她牛的很，還挑客人吶，都搞不清到底誰坐誰的台啦！
猛哥招手把她叫到跟前，笑著對齊總道︰「讓這個小妹陪你吧，她是我們這的台柱子，能喝酒歌也唱得好。」齊總連忙擺手︰「還是讓兄弟們先來吧。」說著直接把這個叫姬婕的小姐推給我，我剛想拒絕，猛哥對姬婕一臉嚴肅道︰「他是我的好兄弟，你可給我陪好，不許耍性子啊！」她嘻嘻一笑道︰「知道了，猛哥。」
這就是我第一次上賊船的經過，完全是逼上梁山，但後來搞得宋江都被招安了我還賴在水泊不走。姬婕大方地挨著我坐下，我緊張地不敢看她的臉，只看見窄而短的皮裙下露出的勻稱圓潤的腿，在青色絲襪下若隱若現，她突然拉住我的胳膊靠過來，我驚得忙側頭看她，她含笑看了我一眼低下頭，然後抬起頭又溜了我一眼。
那羞澀又好奇的神情，跟平常的女孩無異，這時大家都叫了小姐，酒也上來了，小姐們忙著給自己的客人倒酒，姬婕給我端了一杯，然後拿起自己的杯子跟我一踫，嬌艷的臉上笑靨如花︰「大哥，我敬你一杯。」我雖然非常緊張，但是說到喝酒我還能放松一點，我拘謹地說了聲謝謝，一仰頭喉頭都沒動一下，一杯酒就下肚了。
她的目光中露出驚訝︰「你喝的好快啊，請問大哥你貴姓？」我像所有初涉此道的雛一樣如實回答︰「我免貴姓漂。」她嫣然一笑︰「漂哥，我再敬你一杯。」我微微一笑跟她一起把酒干了，她把歌本拿過來歡快地問我︰「漂哥你唱什麼歌？」我笑著指了一下齊總︰「你去問我老板唱什麼？」她連忙對齊總一笑︰「老板，我老公問你唱什麼歌？」
我差點從沙上出溜到地上，她竟然管我叫老公，以我當時黃花小處男的身份，我哪見過這個，我談過的女朋友還沒一個這樣叫過我，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齊總哈哈一笑道︰「你把你老公照顧好就行了。」齊總旁邊的小姐對姬婕笑嗔︰「你別到我們家騷，我老公有我管著吶。」姬婕扭身偎到我懷里撒嬌︰「老公，都怪你，都是你讓我問你老板的。」
第一次見面就跟我這麼親昵，我真的有點受不了，盡管我知道她是小姐，也想過小姐會如何放蕩，但真正遇到了，免不了渾身僵直，覺得手腳都沒地方放了，我硬擠出一個笑容道︰「那咱們就不管他們了，你想唱啥就點啥吧。」她拿眼溜著我嬌聲道︰「那你跟我一起唱情」這歌我會唱，便笑著點點頭。
她非常熟練地把歌點好，然後遞給我一個麥克，葡萄一樣水靈靈的黑眼楮專注地看著屏幕，隨意跟喜悅的神情瞬間不見，顯得有點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