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可以清晰的看到,老丁頭的四合院外,隱隱約約的有些人影。听到丁一和凱林進房,他們就圍了過去。
「開始了!開始了!」老臭略帶興奮的叫道。
「噓!小點聲!」狗娃比劃了一下,耳朵豎了起來。
其他幾個十七八的後生,個個眼冒精光,躡手躡腳的湊了過去。
「月兌衣服了!」老臭的實況轉播,讓那些十七八的後生,個個熱血沸騰。
……
他們在干嗎?
听房!
丁家屯的傳統之一,新人結婚時,會有半大後生听房。
丁一這雖不是結婚,但也差不多!
以前,是丁一帶隊;
如今,是他的倆損友蹲牆根。
也算現世報!
七八個年輕人,听的聚精會神!沒注意到一個黑影正在慢慢接近。
「在干什麼!」老丁頭一聲大喝,不但把老臭等人震傻了。
正在屋內忙碌的丁一,一下子也趴在了床上。
「爺爺,您干嗎?他們听就讓他們听嗎?啥也看不到,咱也吃不了虧!您這一吼,差點要了您孫子的小命!」丁一在屋內抱怨。
凱林摟著他,嘿嘿的笑。
老丁頭黑著一張臉,老臭等人,見勢不妙,自然開溜。
丁一見屋外沒了動靜,又開始忙碌。
話說,老丁頭背綁著手,轉悠回屋,琢磨著剛才,是不是嚇著孫子了。打開門,他朝東屋喊了一嗓子︰「小伊啊,你沒事吧!」
東屋, 里啪啦,又是一通亂響。
丁一皺著眉頭站起︰「爺爺,您再喊,就有事兒了!」
丁女乃女乃︰「你個死老頭子,回屋,睡覺!」
當夜,院內再沒動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老丁頭就起床了。
丁女乃女乃︰「死老老子,別去打擾孫子,讓他們多睡會兒!」
老丁頭︰「我知道,我也想抱重孫子!」
丁女乃女乃︰「那你這?」
老丁頭︰「釣魚去!」
丁女乃女乃︰「魚桿不讓老吳頭拿去了嗎?」
老丁頭︰「我又沒說送給他!再要回來,不就成了!」
走了七八里小路,老丁頭興沖沖的來到釣魚的地方,老吳頭竟然不在。
「哼!想躲我,沒門!」倔強的老丁頭,轉身向吳家溝走去。
懷著春風得意的心情,老丁頭來到吳家溝。遠遠的看到老吳頭家的門,老丁頭就想高聲招呼。
一面白布做的旗,吸引了他。
門頭迎風飄揚的白旗,上書兩個大字︰認輸。
丁一送的魚桿,工工整整的擺放在門口。
「哼,小樣兒,饒你一回!」老丁頭哼著小曲,拿著魚桿,回家吃早飯去了。
日上三竿,東屋還沒動靜。
老丁頭嘀咕道︰「這孩子,咋這麼貪睡呢。」
丁女乃女乃戳了他一指頭,「咱剛結婚時,你願意出被窩?」
老丁頭︰……
東屋,床鋪上一片凌亂。
丁一四肢攤開,肚皮上搭著一條毛巾被,睡的正香。
凱林皺了皺眉頭,沒了睡意。
窗外日頭大亮,丁女乃女乃和丁爺爺的談話聲,她也能听見。
昨晚折騰的太厲害,她試著下床,別扭的姿勢,讓凱林不好意思出門。拾起地上的衣服,凱林坐在床頭,打量起丁一來。
不知道丁一正做著什麼美夢,臉上樂出了一朵花;紅潤的面龐,雜亂的頭發,凱林幫著整理了一下。
這就是她的愛人。
撩起頭發,凱林低頭,吻上了丁一的嘴唇。
卻不防丁一猛的出手,把她拉到了懷中。
感動到胸前的豐滿和柔軟,丁一又有些意動。
「別鬧了!」凱林紅著臉,指了指外面。
「沒事,爺爺女乃女乃巴不得我們這樣,他們也好早點抱重孫子!」丁一摟住凱林,又親又吻,雙手也不老實。
凱林深吸一口氣,柔弱無骨的小手,模上了丁一的腰。
「我起!」丁一立馬投降。
胡亂的穿上衣服,丁一打開門,大大方方的和丁女乃女乃打招呼︰「女乃女乃,早!」
丁女乃女乃笑眯眯的看著孫子,說道︰「早!」
老丁頭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都十一點了,還早?
丁一剛要腆著臉陪笑,丁女乃女乃便把手里的鞋墊,當作武器,朝老丁頭扔了過去。
老丁頭狼狽的站起,朝向丁一撒歡的土狗叫道︰「小黑,咱溜彎去?」
小黑扭頭,汪汪的叫了幾聲,沒動地方。
「白眼狼!」老丁頭罵了一聲,自個出去了。
「小伊啊,別理他!女乃女乃給你撐腰!廚房有給你們留的早飯,端屋吃吧,還熱乎著!」丁女乃女乃慈祥的說道。
「謝謝女乃女乃!」丁一胡亂洗了把臉,然後把臉盆給凱林端屋,才去廚房端早飯。
丁一一進屋,一大三小,四條土狗就跟了進來。
小黑還老實,在地上團團轉,圍著丁一,很是親熱。它兒子就皮了,三四個月大的小狗,肉乎乎的,一個勁的往床上跳。
看著凱林直樂。
「它們叫什麼呀?」凱林抱起一只問道。
「你抱的那只叫奧迪!」丁一一邊喝粥,一邊回答。
凱林差點笑噴。
「那兩只呢?」凱林咬了口饅頭,問道。
「耳朵上有胎記的叫寶馬,肚子上有撮白毛的叫凱迪拉克!」丁一真餓了,胡亂往嘴里塞著菜,模糊不清的回答道。
凱林只吃了幾小口,就開始驗證。
「小伊,你說,奧迪它們,和羅拉的兒子,誰厲害?」凱林興致勃勃的問道。
丁一︰……
這能比嗎?
雖然都是狗,但一邊是藏獒,雖然不是純種的;一邊是土狗,誰勝誰負,可想而知了。
吃完飯,丁女乃女乃交代兩人,去劉莊,丁一外婆家轉轉。
丁一滿口應下。
走在鄉間小道上,凱林對一大三小,四只土狗呼來喝去,好不威風。
丁一笑呵呵的看著,不停的和街坊打招呼。
「小伊,我厲害吧!」凱林氣喘吁吁的跑到丁一面前,顯擺道。如今,四只土狗只圍著她轉,也難怪凱林得意。
「老婆,我有個綽號,叫狗王,知道咋回事兒不?」丁一一臉神秘的說道。
「狗王?」凱林嘴上不說,但面上鄙視的神情,讓人一覽無疑。
丁一吹了聲口哨。
剛開始,凱林神色依舊,可慢慢的就變了。
只見附近的大狗、小狗、黑的、黃的、白的、……,一窩瘋的聚集而來。